“我不是他娘,他也不是我儿子。”
书心想要自己的亲生女儿,而不是要抱着别人的儿子养。
她并不大声吵闹,但简短而急促的反驳,仍让星铭不快。
“你是我的妻,我的儿子就是你的儿子!”
“我不承认,若要承认,恐怕他还排不上号!”
书心恨恨道:“晔城黄家酒楼,那个可比他机灵多了。”
星铭瞬间黑脸,无可辩驳。
他把孩子朝乳娘怀里一塞,阴沉着脸说,“出去!”
乳娘见势头不对,立即往外走。
营帐的帘子落下,外头还守着两名士兵。
“不想养,是想自己生吗?”
他红着眼睛一步步靠近,书心紧张的一点点往后移动,身子几乎要出了营帐。
但他手一揽,帘子打了个晃,书心整个人又被他拉到一边了。
他一手箍着不松,一手解着他腰间的蹀躞带,悬挂的东西与玉石相撞,叮当声响个不停。
书心挣扎着惊讶道:“你要干嘛?”
还未入夜,帷幕外面就是守卫,他怎么敢!!
可他毫不在意,手上动作不停,可能匆忙着急,革带上的钩子,还挂住了她的衣裙。
星铭也没有耐心解开,用力一扯,襦裙被撕裂了口子,内层的棉花翻了出来。
“本以为你还在怨我,不想生便算了,我可以等,现在看,你心比我想的大。”
他的手已经钻进衣服里,摸到不可说的地方。
“星铭,你别这样,外面有人。”
被他死死压着,后面也没有个可依靠的地方,书心抓住他的胳膊,一点不敢后退,生怕弄歪了帷帐。
他不说话,闷声活动了一刻钟,才将人松开。书心立时瘫倒在地上,一地的棉花和绸布碎片。
而星铭没事人一样,自顾穿戴,没一会儿就掀开帘子出去了。
外面说了什么,书心也没注意听到。
只知道这一次,他是真的生气了。
无声的怒火比言语更盛,她好像回到了被囚禁在晔城将军府的日子。
没有人给她送换洗的衣服,更没有沐浴的水。
她就那么呆坐了一夜,未睡。
天刚蒙蒙亮,乳娘带着承嗣来了。
孩子在她的怀里哇哇大哭,乳娘说话也哭哭啼啼,“夫人,你看这可怎么办?”
“昨儿将军说太晚了,还没准备,让我先进帐凑合一晚,刚刚正睡着呢,几个士兵把我娘俩赶出来了。”
她哭诉着士兵粗暴,不敬将军,对小公子无礼。
“什么?”书心一夜未睡,这会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
她下意识出了帐子,早上的凉风一吹,吹了个八分醒。
“星铭这是故意呢,他的亲儿子,怎么可能会让士兵这么对待?”
书心不禁暗笑了一下,难道他才对她做出那种事,还想上演苦肉计吗?
呸!
她才不中计呢!
书心面无表情对着乳娘:“谁让你来的,你找谁!”
她就不信了,她不接这个烂摊子,星铭还能让他亲儿子在眼皮子底下受罪?
可没想到,星铭的脾气一如既往的硬。
她不搭腔,他果真耐得住性子。
从早到晚,不仅不给她送饭了,甚至连乳娘都饿了一天。
承嗣哭的七零八落,连一口都没喝上。
乳娘为了哄孩子,就席地坐到营帐旁的地面上,不管来往巡逻的士兵,撩开衣服喂奶。
即便她饿了一天,早就被承嗣吃干了。
书心到底还是看不下去,叫她进了营帐。
这时才知道,乳娘来得匆忙,不仅没带什么自己的行李,甚至连承嗣的换洗衣服都没有。
而那几片尿布,这两天已经用完了,她抱着承嗣也没有时间清洗。
“夫人,我真不知道这里什么都没有,将军特意传了话,什么东西都备好了,只平安带来便是大功。”
书心气呼呼的出去,要守卫把乳娘和孩子带到本应该去的地方。
守卫却回:属下不知。
要他们去叫星铭过来,他们却说将军昨夜连夜走了。
据说派去的探子回了消息,近期对方有掠夺的打算。
事哪有这么凑巧,书心冷笑着问:“那邓卓呢?经常跟在将军屁股后头的那个小将。”
“邓将军也去了。”
这下书心更是确定了,星铭不玩什么奸计,明明就是吃准了她会心软,在这搞阳谋。
“哭,哭,哭什么哭,你爹都不要你,哭给谁看?”
气不打一处来,书心回头冲承嗣吵了几句,他被突如其来的吼声吓得停住了,不过一瞬,又哭声震天。
“夫人,小公子尿了!”
“没听见吗?你们的将军公子尿裤子了,准备的营帐在哪?还不带去!”
士兵站得笔挺,目视前方,不为所动。
“夫人,包裹里还有一件干净的,你先替我看一下小公子,我去把换下来的洗洗…”
承嗣九个多月,一夜要换两次尿布,白天来不及把尿,就是五片也用得。不准备新的,若不洗干净,没一会就要光屁股了。
没有星铭下令,谁也不敢帮她一把,若被治个擅离职守的罪名,少不了要挨几十军棍。
乳娘自己取了木盆打水,又端到营帐来洗,来来回回,就为了承嗣能在眼皮子底下。她自个儿孩子的悲剧,不敢在将军的儿子身上发生。
清洗尿布间隔,她还要给承嗣喂奶,稍不注意,孩子就哇哇哭,她还得立即丢下手头的活,抱着哄。
她忙的脚不沾地,书心则冷眼旁观,内心没有一点触动。
偶尔会想,星铭这么对待自己的孩子,不知道以后会遭什么报应。
说起报应,某一瞬间,她想到了目连的母亲,贪婪爱食,杀死无数生命,死后被打入十八层地狱。
她是心疼果仁,才要星铭带来,没想到……
星铭才是真的地狱饿鬼,他正在吞食幼子,也吞噬她的青春年华。
”给我吧。“
书心慢慢的保抱起承嗣,把本属于果仁儿的食物放到他的小嘴巴。
希望她对承嗣好一点,清烟也能对果仁儿好一点。
闻到熟悉的气息,承嗣停止了哭闹,大口大口的吮吸着。
吧嗒一声,滚下了两滴热泪。
承嗣颤动了一瞬,又继续了。
”果仁儿!“
九个月的孩子,已经长牙了,她感到一点点疼疼痛,不知道她的果仁儿怎么样了?
清烟,她应该会照顾好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