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松手了。”
马停稳了,杨替冷静的提醒着,可少夫人却不吭声,也不挪动,双手仍搂着他。
“害怕吗?不要怕,马很温顺,很通人性,来……”
杨替打算扶着她下马,哪知少夫人紧紧搂着他的腰,小声的问:男人的肚子都是这么硬邦邦的吗?
他觉得此情此景太过诡异,像是做梦一样。少夫人怎么可能说出这样的话呢?
忽然,少夫人又道:为什么星铭的肚子却软乎乎的。
杨替心道:他全身紧绷,放松不下来,肌肉偾起,青筋膨胀,自然是硬邦邦的。
但他没有说出口,而是犹豫着提醒:“少夫人,可以下马了。”
“别说话!”
少夫人娇嗔着握着他的腰,将头倚在他的背上。
这时,一种强烈的奇异的感觉席卷全身, 杨替不禁在心里感慨:女人真是个奇怪的生物,每一次接触,给他的感觉都这么奇妙。
接着便是柔软的胸腹贴到他的背上,他不禁浑身一僵:“少夫人……”
……
杨替从梦中惊醒,望着寂寥空旷的黑夜,一阵怅然。
*
骑马是耗费力气的一件事,书心由杨替带着跑了两圈,便作主停下。
她是主,他算仆,主人说要干嘛,仆人自然不能拒绝。
尽管那声音微弱的几乎听不清楚,杨替仍从那呼啸的风中准确的收到了。
然后他一手拉缰绳,一手扶着少夫人的腰,纵身一跃,跳到了地上。
“回去了。”
书心下马以后,大腿磨得生疼,她不好跟杨替抱怨,强忍着走了回去,心里却想,骑马的人真是皮糙肉厚,他没有一点不适。
清雾早就回了房内,这会正给少夫人铺床,一见着人,连忙放下手上的东西。
“少夫人,今天学得怎么样?杨替教得好不好。走这一阵冷不冷,快先烤一烤,我这就叫人送饭来。”
清雾的话接二连三从嘴里蹦出来,才扶着人坐下便风一般出去了。
书心还惦记着大腿的疼,但一经运动,精神上好了很多,她伸手到火上炙烤,暖烘烘的,有一瞬间,觉得火焰像一张巨大的手掌包裹着她。
“杨替,今晚你不必守夜,叫人换班!”
她不是一个苛刻的人,不会由着性子真的让人不睡觉陪着她。
再说了,当她想通以后,对葛伯阳的手段也不害怕了。
最多不就是掳走,最多就是关起来打骂,最多就是挨板子挨鞭子……
那些真正的酷刑,她没见过,也就想象不出来。
人最害怕的,就是能想象到的恐怖事物。
杨替服从命令,终于在几天几夜的辛苦后迎来一个放松休息的夜晚,并做了一次绮丽的梦。
清雾则抱着她的铺盖卷,在一旁的榻上陪着书心。
“少夫人,你安心睡,我就在这边,若是有需要,你喊我就成。”
烛火熄了,屋里只炉火发出红光。
*
两日后,正式进入腊月,府里上下开始准备着过年了。
张伯早早便请示书心,这个年如何过,能不能出去采买,若能出去何时能出去。
“再等等吧,现在还早,需要什么可以先列个单子,等出门了,一律采办就是。”
三个假士兵虽未招供,但失踪的人已经寻回。
说是趁着夜间解手,被人打晕脱了衣服丢在野外,天气太冷,几个人都冻伤昏迷,不省人事。
直到有人经过,无意间发现,他们才捡回一条命。
但副将传话过来,说打晕他们的歹徒,并不是一个人。
书心大致了解,不知来处,只得按兵不动。
打发了张伯,又想到了瘸腿石管家,派人出去寻,一直没有消息。
凤娘还被关着,最近也没听说要吵着出来了,不知道是不是死心了。
葛伯阳再没其他动作,将军府好像又恢复了正常。
但书心知道,一切平静都是假象,对方定在暗中伺机而动,她一松懈,便上钩了。
而针对葛伯阳,书心自有一个手段。
那从元台镇拿回来的毛毛毒,还有剩余,若是有机会抓住葛伯阳,倒是叫他也尝尝它的味道。
思及此,书心又使唤起了杨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