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九银矿庄挖出的竟然是神髓,冥书登时激动了起来。
“主上!一定要拿到神髓啊!有了神髓,我们就可以铸造灵宝啦!”
云飞扬听得冥书所言,立觉此行不虚。最开始,他只不过是想来冥海城抢夺城主大印,将极幽宫的视线从九凤城,转移到这里。顺便也能让竹九幽的试探,更加真实一些。
可是此刻,得知这里竟有神髓,云飞扬心中自是将旁的打算尽数押后,一切,都得以神髓为先。只要有了神髓,即便不用来铸造灵宝,却也能用来修炼。
若是用蕴含着天地玄奥的神髓来修炼,云飞扬便有信心在短时间内,将自身修为推入命境二重,到时候自身刻画寿痕。以他的底子,不仅能将自身原本的一万两千九百六十年寿命补足,还有剩余两次刻画寿痕的机会,足能让他的天命寿数,到达一个骇人听闻的程度!
到时候,对上那些需要纠缠的敌人,便能毫无顾忌的燃烧寿元,将自身的战法发挥到极致!那样一来,对于即将到来的危机,无疑是多了一份保障。
心中思量,让云飞扬沉默了许久方才缓过神来。
“神髓现在何处?”心神激荡之后,云飞扬急切的便想要将神髓直接取来。
冰梦娇躯,仍是趴在地上,丝毫不敢乱动。被神火折磨了两次的她,哪怕是方才云飞扬走神,也不敢有半分想法。满脑子尽是如何不让眼前这个恐怖至极的人,折磨伤害自己。
听得云飞扬问话,冰梦丝毫不敢迟疑,连忙说道:“元真!在元真手里!不过……”
“不过什么?!”云飞扬听得她说神髓在城主元真手中,心中稍安,可又见她话头一转,心中立刻便又一突。
“元真好像将神髓转送给了极幽宫来的人。”冰梦被云飞扬气势一压,只觉自己好似惊涛骇浪中的一艘破帆板,哆哆嗦嗦的说了出来。
极幽宫?联想到从王三口中得知的消息,云飞扬又问道:“极幽宫来的人,可就是现在和元真在前院饮酒作乐的人吗?”
冰梦连声称是,连连的惊吓,已经让她丝毫没有往日的颐指气使。
如此说来,元真怕是打算将神髓送给极幽宫岳家,求得庇护。否则一旦北域乱起来,又逢着海外遗族攻城,到时候,他区区一个运境,只怕难以招架。
想通此节,云飞扬也顾不得什么城主府库了,罡气一点,便将这恶毒女人点昏,只罡气稍使多了些,日后这个女子只能痴傻一生了就是。随即破开虚空直接往前院而去。
前院宴客大厅内,岳丘,已经强行将一个他最喜欢的舞姬拉到了怀中,纵然这些舞姬,本来只是靠自身技艺吃饭,并不卖身。却又如何敢扫了城主大人的兴致?
是以被岳丘拉到怀中的女子,不但不敢挣扎反抗,甚至还要强颜欢笑,任岳丘如何毛手毛脚,也得笑吟吟的接受。
这就是生存在底层的人。不管是阴界,还是人间,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阶级;有阶级的地方,便有特权;而特权者,掌握了底下人的一切。
元真见岳丘玩的不亦乐乎,心中也有些蠢蠢欲动,只是碍于后院的母老虎,方才举棋不定。只是却被岳丘看了个清楚明白。
哈哈一笑,岳丘满脸戏谑的道:“元兄,如今嫂夫人又不在此,何不放开胸怀,尽情的玩乐一番呢?”
元真面上一僵,忙摆手道:“不可!不可!兄弟你玩便是,若是我敢像你一样,夫人可就又要不开心咯!”
岳丘见他嘴上说着不要,面上却尽是向往之色,摇头笑道:“不妨的!若是嫂夫人怪罪下来,你便直往我头上推便是,反正我明日便要回返,也不怕嫂夫人来找我麻烦!”
岳丘这么一说,元真立觉心头火热,搓着手讪讪不言。
见他这般,岳丘直接朝厅内仍在翩翩起舞的舞姬一指,指着其中一个道:“你,过来,好好的服侍你们的城主大人!”
被他指着的舞姬,登时面如土色!
不光是府内之人,便是整个冥海城内,也大都知道城主夫人最是容不得这个,若是让她得知今夜谁与城主发生了点什么,到时候难免便又是一场风波。
当然,城主夫人冰梦,自然是不敢拿城主如何,顶多耍耍性子。可是对于这些舞姬来说,那便是灭顶之灾啊!
已经有不知道多少的女子,就因为与城主大人说笑两句,便被冰梦直接弄了个家破人亡。是以此刻,被岳丘点了的那个舞姬,心神大乱,不知如何是好。
若是过去,只怕不需几日,便要惨死街头。可若是不过去,也不用几日,立时便要被城主大人和这位修士真人的怒火给吞噬。
正在她犹豫不决之时,她们与城主大人之间的虚空之中,突然窜出来一个人!
“城主大人好雅兴啊!”横渡虚空而来的云飞扬,直接出现在了元真和岳丘两人身前。
岳丘和元真两人登时惊叫出声:“横渡虚空,命境尊者!”
已经之下,岳丘连手中怀中的舞姬都直接摔了出去,连忙与元真一道,起身朝云飞扬恭恭敬敬的施了礼,齐声说道:“极幽宫岳家(冥海城主),晚辈岳丘(元真)见过尊者!”
云飞扬心头火热,哪里有空跟他们磨叽,当即便想出手。可又见这厅上的一众侍女、乐师、舞姬。心中一沉,冷声道:“行了,起来吧。我有要事要与你们商议,让这些人退下!”
岳丘见眼前这个命境尊者,言辞冰冷,好似丝毫没有听见自己方才说的‘极幽宫岳家’一般,不禁眉头一皱。
元真却没有岳丘的底气,敢对一个尊者心生不满,连忙朝厅上的众人道:“下去!通通下去!传令,宴厅周围三丈,若有敢靠近者,格杀勿论!”
杀气腾腾过后,转又谄媚的朝云飞扬道:“尊者,请上座,有什么吩咐晚辈定当竭力而为!”
云飞扬故作高深,微微颔首却仍站着不动。
等到一众凡人尽数退下去之后,神识扫了一圈,见方圆宴厅方圆三丈,都被府中卫士牢牢守住,方才开口。
“元真,我听闻你挖出了一块神髓啊!却不知现在何处?”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元真立时苦了脸,朝岳丘瞟了一眼,却见岳丘也脸色阴沉,一时也不好怎么回话。
见状,云飞扬眉头一皱,浑身威压放出,冰冷说道:“怎么?!本座问话,你敢不答?”
被云飞扬磅礴至极的气势一冲,元真和岳丘俱是感觉心口一紧,仿佛被巨石压住一般,喘不过气来。
这般沉默了片刻,元真感觉到胸前的压力越来越重,直压得他身上法力都已开始有暴乱之像,哪里还顾得上旁的,当即便道:
“尊者明鉴!晚辈偶得神髓,自知德行修为俱是浅薄,无能受此天地奇珍。恰逢元兄前来府上做客,思来想去,晚辈便将宝物交给了元兄,请元兄将之转交于极幽宫的诸位大能,还请尊者明鉴!”
岳丘在一旁,也被云飞扬的威压压得难受之极,见元真忍不住开口,心中多少有些不舒服。只是他也知道,不管他家中长者有多强,又有多少命境强者,眼下却都不在身边。
而面对站在眼前,活生生的命境尊者,最好的办法,便是服软。何况元真虽然已是和盘托出,却也并未添油加醋,便更是无从怪罪。
既然元真开口了,而他们两人也眼看就要被威压压的走火入魔,未免出差错,云飞扬便将自身威压又收了回来,随即转向岳丘,淡淡说道。
“你是岳家的?岳山是你什么人?”
岳丘才方觉压力进去,正想好好喘息,便听得云飞扬相问,急忙回话:“尊者,岳山尊者,正是晚辈族兄。尊者可是与兄长认识吗?”
在他想来,若是能跟眼前的尊者攀攀关系,再直陈利害,说不定神髓之事,还能有转机。
云飞扬闻言,登时大笑出声,“哈哈哈,原来是岳山的兄弟,难怪啊难怪!”
他这一笑,只让岳丘误以为他真的便个岳山有什么交情,心中一喜,岳丘说道:“尊者,既然您与族兄有旧,不如边看在他的面上,将这块神髓让与晚辈。晚辈保证,只要尊者愿意,日后我极幽宫岳家,便是尊者最好的朋友!”
岳丘这番话,软硬兼有,一边是通过岳山,跟云飞扬攀交情,一边又强调了自己家族。言下之意,便是若云飞扬同意相让,则是朋友,若是不肯让,那便是与他岳家为敌!
作为世家出身的岳丘,这番话说的实在算不得错。毕竟,岳家在极幽宫中,也是自成一派,能与宫主分庭抗礼的存在。
只是他不曾想到,云飞扬与岳山虽有关系,可却不是他想的那般是善缘。反而是生死仇敌!岳山,更是云飞扬斩杀的第一个命境修士!甚至于此刻,岳山的神魂,仍然被云飞扬仍在冥书之中,被不断的拷打,要将他一身的魂力,尽是化成演化冥书的肥料!
见云飞扬大笑不停,岳丘这才有些不好的预感,脸上的笑意,也渐渐散去。
待得云飞扬停了笑,说出的第一句话,便让岳丘魂不附体!
“我跟岳山的可是生死交情啊!不过,是我生他死!”云飞扬脸上阴沉,眼中精光爆射。
岳丘脸上,霎时一片惨白!
早知如此,还不如不说!不但没有攀上交情,反而还将自己陷于了险地!
元真也是心中一滞,见眼前的云飞扬面色阴沉的吓人,忙扯了扯岳丘的衣袖,低声道:“岳兄,既然尊者在此,不如……”
谁知,元真这好心的一番话,却让岳丘直接吼了起来:“不行!神髓已是我岳家的了!任他是谁,也别想从岳家夺走!”
岳丘实在太想立功,这一失态,只让元真心中一片漆黑!他深知,一旦岳丘执意不肯,等着他们的必然便是尊者无情的镇压!甚至,是直接斩杀!
云飞扬听得岳丘这般强硬,冷哼一声,“哼,既然如此,我就看看,你岳家有什么本事能保住神髓!”
竖掌成刀,朝前一劈,一道刀罡便往岳丘右手臂斩去!而在岳丘右手腕上,赫然便是一个手镯形状的储物之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