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荒山废村中,搭起了简陋的营寨,云飞扬众人一直呆了一个多月。
左太易四人每日废寝忘食,虽然还是没能够,将前世诸多战阵完美的与今生的道法修为融合起来,但也在不停的思考改进之中,有了极大的突破。
他们研究出了一种将军士们之间各自分散杀气法力,短暂的凝成一块,在战阵之上形成一尊巨大的战神法相,威力极强。
更为难得的是,此法不限人数,不管是两三人也好,两三千也好,都能运用此法。只是发挥出的威能不尽相同。
若是手下两千余战士同时施展,所凝出的法相,更是连楚中天这个老牌运境强者,也是一阵阵的心悸。
楚中天这段时间,被罗铁寸步不离的跟着。罗铁是个死心眼的,自从上回听到了楚中天藏了死心,以致于岳山前番袭来之时,众人毫无防备。
对于楚中天,罗铁便再没有过好脸色,每天就是防贼一般的监视着他。就连楚中天到一旁山上去解手,罗铁也是守在一旁。
对于罗铁的行为,楚中天初时只觉得异常恼怒。毕竟作为一个曾执掌一地的城主,被云飞扬逼着交出了自己的神魂精粹,便已经让他感觉极为不快。如今更被这个还在熬炼肉身的大汉如此紧逼,更是让他大为光火。
但是事情总是不会因为人的想法而改变。不管楚中天再如何恼怒,他也无法能让罗铁稍稍给他半分颜面。在狠狠的碰了几个钉子之后,楚中天终于将自己的心态调整过来了。
他再也不是以前那个一言可压半城的大阳城主,如今,他完完全全只是一个囚犯,甚至,只能说是一个奴仆。如果云飞扬想的的话。
在心态摆正之后,渐渐的,对于罗铁的行为,楚中天也就习惯了。如今,甚至是能够与罗铁说上两句,虽然每次都以罗铁的冷嘲热讽结束。
而蒙氏一家,小儿子蒙宝宝,则是在父母的旁观鼓励,和牛夯‘毫无人性’的‘摧残’之下,已经能够将整整三套前世镇国军中所用的锻体拳术,打的虎虎生风。
原本白嫩的身体,此时在每日的锻炼,以及牛夯运用自身法力不断帮助的情况下,开始硬朗了起来。脸上的肥嘟嘟,也渐渐的消了下去,眉目之间,隐然可见几分日后长成的模样。
至于蒙兰兰,更是不得了。云飞扬也不知道她是如何与青青说的,竟然让青青不止将《玄月舞》完整的传授给她,甚至还不断的从云飞扬手中讨要魔髓。
除了青青自己需要用的一点点,其余所有魔髓,都给了蒙兰兰。而蒙兰兰自己也是争气,短短时日之内,在没有云飞扬帮助的情况之下,不仅开辟了识海,甚至已经在识海上空凝出的一弯宝月法相。
见得蒙兰兰修为一日千里,如今已然是魂境二重的凝魂修士,在显魂境停留了这么时间的青青,自然是欣喜之余,难掩内心的酸楚。
自从云飞扬跟他聊过一番之后,德福如今每天都是满脸带笑的追着到处乱跑的小豹子毛毛,免得这个小东西不小心闯到了左太易等人演练的阵法中,被阵法误伤。
众人都有各自的事,云飞扬自然也不是每天干等着。
仗着从大阳城府库之中抢来的无数魔髓,云飞扬飞快的将自身肉体的不足之处补足。到如今,也已经更上了不止一层楼。现在的云飞扬,光凭肉身,就能生抗法宝级别的武器刀兵。
只是这段时间下来,储存在大印空间内的食物,也是飞快的被这些大肚汉们消耗。到如今,已经只剩下不过数日的剩余了。
云飞扬的修炼之行,也只能又告一段落。
这天晚上,待众人吃过晚饭,云飞扬找来手下众将,以及蒙氏一家还有楚中天,说道:“如今我们已经在此处呆了月余,从牧场中带过来的食物,却已经是所剩无几。看来,也要从此处离去了。”
众人一听,顿时严肃了起来,谁也不知道从这里离去之后,要去往何方。
云飞扬见此情景,接着道:“其实就算不是食物之难,我等也在此处停留的太久了。毕竟严格说起来,我们此时还是逃亡的流犯呢。”
云飞扬说着说着,自己就笑了出来。这一笑,众人也是跟着笑出声,原本有些太过沉闷的气氛,自然一下就轻松了许多。
左太易思虑了一番,说道:“王上,依属下之见,我们如今之所恃,不过是不久之后,海外之民攻城之事。可是这个所谓的‘不久’,谁也说不准是多久,所以若是要另寻安身之处,还需从此节入手。”
云飞扬听得左太易所言有理,便朝默坐一旁,面上毫无表情的楚中天道:“太易所言不错,老楚啊,看来还需你先将那海外之民攻城的诸般情况,再详述一番。”
自从那日之后,云飞扬这是第一次与楚中天交谈。楚中天听得云飞扬话语,与之前未立血誓之时一样,丝毫没有因为掌握了他的生死,便将他视若牛马。
沉吟片刻,楚中天起身出列,从地上捡起一把小石子,在地上摆弄了起来。
摆好之后,将手中多余的石子又扔到一旁,朝云飞扬躬身说道。
“公子请看,这便是北域沿海一十七城的分布。”
云飞扬顺着楚中天手指看去,之间地上参差的摆着十七颗小石子,大致成一个浅浅‘U’型。
“公子,北域十七城,中间空余之地,便是我们所说的冥海,至于冥海再往外,却是一片混沌,我等可不必理他。且看这冥海之地。”
“冥海城,在这里。”楚中天指着那个‘U’型底部的一个石子。“这个是大阳城,以冥海成为基点,则大阳城位于东北方向。眼下我们所在的这个地方,便是大阳城以东,稍北。”
“既是为日后出海做准备,还得再说说这沿海十七城的诸般情况。”楚中天面沉无波,娓娓说道。
“整个北域之中,沿海诸城最为贫瘠。既是因为每隔一段时间,这些主城便会与海外之民大战一场,以致诸多商客都对沿海,极为害怕。再一个,就是因为沿海之地,山多林密,却所产甚贫。”
“冥海城,在这十七城中,算是较为富裕的城。而大阳,却是属于最贫瘠的那一部分。大阳境内,山势奇险,各路亡命匪徒,啸聚山林。以劫掠辖内村庄集群为生。一直是大阳最大的祸患。”
“只是对于这些盗匪,不光是大阳城无力,就算是北域极幽宫,也是短期之内难以清剿干净。而若是执意要缴,那边需要动用大量的运境修士,甚至连命境强者,也要随军出行。”
听得此处,赵无敌眉头一皱,不由插话问道:“难道这大阳境内的匪徒,还有命境高手坐镇不成?”
楚中天道:“赵将军说笑了,命境强者不管是何出身,极幽宫都是一力招揽的,哪能落草为寇。所以要命境修士随行剿匪,乃是因为这些个盗匪藏身之地,实在是险之又险。再加上为匪的,多半也是狡猾奸诈之人,多在自家巢穴中,深挖密室,布下诸多逃亡密道。”
“若是剿匪不净,耗费了诸多的人力物力不说,只怕不过两年,那些个逃了的匪首,又是要卷土重来的。所以任凭大阳城历任城主多番求请,极幽宫也只是从未出力。至多,也就是公子所知的那无忧尊者一样,被极幽宫诏令,前来坐镇大阳城的修士了。”
云飞扬道:“老楚,你的意思,莫不是我们便不出大阳境内,只管找个险要之地固守,等待战乱?”
楚中天点头道:“公子所言,正是楚中天心中所想。”
左太易又道:“若如此,不知道楚兄可有具体的行事章程?”
见左太易这般询问,楚中天不由的往云飞扬看去。
云飞扬见楚中天眼神略带不安,便即笑道:“老楚,你若是有个章程,直说便是。行不行,好不好的不去说他,你且说了我们听便是。”
楚中天这才慢慢的说道:“距离此地正北方千里,便是大阳城与九凤城交界之处。向来是两不管的地界。更兼那处山势地形险恶到了极点,更是众多盗匪藏身之地。我等不妨到那里去…”
楚中天话还没说完,就听得牛夯爆喝出声!
“放肆!以你所言,难道我们还要去做盗匪不成?若是单单我等,此时倒也还说的过去。可王上是何等身份!又岂能与那等盗匪鼠辈为伍!楚中天!你到底还要害我等到什么地步!”
楚中天脸上顿时变色!
而牛夯开口之后,袁飞儿与罗铁,也是对楚中天怒目而视。
见楚中天脸上惊慌、尴尬混作一团,云飞扬大声斥责道:“牛夯!你说些什么!他这番话是我叫他说的!你却冲他发什么火!”
牛夯恨恨的瞪了楚中天一眼,随即道:“王上!这老小子摆明了不把你放在眼里!竟然要你去为盗做匪!我老牛骂他有什么错!”
见牛夯这样说,云飞扬更是火起。“牛夯!我等如今是何处境难道你不知道吗?你真以为就凭你手中的那柄斧子,便能将来犯之地尽数斩杀了不成!身份?若是敌人当真倾巢而出,我也不过是人头落地的下场!哪里还有什么身份!再者说,谁说便要去为盗做匪了!”
云飞扬见牛夯面上愤愤不平,似还要开口,当即便道:“山鬼!把牛夯给我拖到一边去!”
牛夯见云飞扬已是动了真火了,脸上一缩,便要伏地请罪。可是山鬼本就是军中执法,此事云飞扬既然下令,急忙起身,连拖带拽的将牛夯拖了开去。
见牛夯离去,云飞扬这才平复了些心绪,朝楚中天温言道:“老楚,牛夯是个粗人,莫要往心里去。你方才所说的那个地方,当真能作为我们的容身之所吗?”
楚中天见云飞扬并未因为自己所言而不满,反而将出言质问的牛夯赶了出去,心中这才踏实下来。
“是!之前被公子等人消灭的跃马寨。原本也是那里的一伙强人。只是太过猖狂,以致天命让公子灭此狂匪。不过他们没了倒也正好,想来他们原本山寨当是仍在,我等当可借地存身,以待天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