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陆庭川已经在那场自爆中把自己弄成渣了,他怎么可能见得着?
老疤苦笑,说陆家这次算栽了大跟头了,可不管怎么样,背后那个要针对你的家伙还是没有浮出水面,小陈你不如好好想想,自己究竟得罪过谁?
我想到一种可能,忽然说,“对了,十年前,有个姓秦的家伙倒是跟我们结了仇,你可以帮我查一查他的行踪。”
老疤说名字、年纪,家住哪里?我摇头,说这些我都不晓得。老疤说只知道一个姓氏,让我怎么查下去?我说我爷爷应该知道,但是这种事,我估计老爷子也不会说。
聊了不久,已经到了下班时间,老疤将上衣抓起来披在身上,说走吧,先别想这些烦心事,我们出去找个地方吃饭。
我跟随他下楼,到了警局大厅,正要转到车库去取车,一眼却看见警局大门口闪过了一道熟悉的背影,定睛一瞧,眉头顿时皱了皱,这不是黄教授吗?
我小声对老疤问道,“黄教授怎么会出现在警局里面?”老疤撇了黄教授一眼,说哦,他呀,涉及到一桩腐败案,警方正在对他进行盘查呢,不过没有直接证据能够指认他贪污,所以暂时并没有把人控制起来。
“腐败案?”我皱了皱眉头,拐进车库的时候又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老疤坐进驾驶室,先把车子点燃火,随后讲道,“黄教授负责的一个项目除了问题,验收不合格,也就是俗称的豆腐渣工程,几个亿的工程款不知去向,为这事,好多相关人员都进了号子,这位黄教授也被列为了怀疑对象。”
我“哦”了一声,怪不得今天中午,黄教授看见我的时候态度会这么差,原来是最近刚赶上了倒霉事,我说那他有可能也贪腐了?
老疤说谁知道呢,暂时没有抓着他的把柄,我也不好妄下定论,不过他是整个项目的负责人,亏空这么多公款,显然也成为了上面重点的“照顾”对象,到底会不会蹲号子,就得看公检机关那边的调查情况了。
随后老疤开车带我去了一家馆子,倒上两杯啤酒,又聊了很多生活上的事,他比较关注我和李雪之间的事情怎么样了,我苦笑,说还能怎么样,总之就这样呗?
老疤也是一脸晦气,说我早知道这位郑总不是个省油的灯,却没想到她对自己女儿的事情干涉心这么重,本来是一桩喜事,最后却搞得这么麻烦,唉!那小雪呢,这丫头怎么说?
我说小雪还那样,不过最近她家宅不宁,继父和生母都遇上了一些麻烦,心情怕是也不太好。老疤诧异道,“郑总能遇上什么麻烦,她的生意不是做得挺大的吗?”
我冷笑,说生意做得再大也没有,有钱人一样会生老病死,而且郑总遇上的麻烦,显然比黄教授还要糟糕,动辄关系到生死,可惜她对我有芥蒂,一直不允许让我插手进去。
老疤剥了一颗花生米,说自作孽不可活,咱还是别聊这些烦心事了,喝酒喝酒……
酒过三巡,我脑子就有些发飘了,老疤喝的差不多,提出要送我回去,我说你都喝酒了怎么开车?老疤满不在乎,说几瓶啤酒能有什么事,倒是你,这酒量太浅了。
我说没事,要不我打个车算了?这话刚说完,我就听见口袋里的手机在响,急忙翻出了手机一瞧,却发现打来电话的人是李雪。
老疤看了看来电显示,说你愣什么快接啊。我刚按下接听键,就听到李雪在电话那头喊道,“陈凡,你快来救救我妈!”
“你母亲怎么了?”听到李雪这充满焦虑的生意,我下意识打了个摆子,酒劲也清醒了大半,接着就听到李雪在说,“我也不知道,她下午忽然就昏倒了,我现在已经把她送回了家,但是……但是家里好黑啊,我怎么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大门外面走来走去的,我现在好怕……”
什么!
我吓出一头冷汗,说我不是告诉过你,最近要待在医院哪儿也别去吗,为什么你居然带着你妈回家了!
李雪的声音充满了委屈,细细的,她说我总不能看着我妈昏迷了也不管吧,医生检查不出什么问题,说她有可能是操劳过度,让我把人搀回家休息就好了,所以我才……
“别说了,给我地址,我马上就过来!”我快速打断了李雪,在得到地址之后立刻便钻进了老疤的汽车,他将车子开得飞快,几分钟后我们便来到了李雪家。
她母亲是好几家上市公司的老板,住的环境自然也不会差,在小区门口饶了好几圈,我们才找到了属于郑总的别墅,刚到别墅门口我就察觉不对劲,急忙把阴阳眼打开,却看见这别墅上头聚拢了一团深厚的死气,黑压压的仿佛一团云墨笼罩在上头,心中顿时吃了一惊。
怨气怎么会这么强烈,郑总在家里养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我吃惊不小,老疤已经朝着大门口撞过去了,连续踹了好几脚那大门都纹丝未动,只有阴恻恻的冷风飘起来,沿着门缝刮着,阴森刺骨,冷进人骨头里去。
“快,检查一下还有没有别的窗户,先进去之后再说!”老疤比较清醒,见大门踹不开,急忙绕到了后院,之后我们找到了一扇落地窗,捡了石头将窗户砸碎,纷纷挤进了别墅当中。
“小雪!”我进了别墅一阵大喊,耳边却听不到半点回应声,心中害怕得发抖,就怕李雪会出现什么意外。
“快,分头找找,我上二楼,在客厅这边找!”老疤推了我一下,转身就打开了手机上的照明工具,我正要朝其他房间里跑过去,眼角的余光却徒然察觉到了一团黑影,在房间角落里一闪而过。
“在那儿!”我大喊一声,急忙冲进了最左边的房间,门口却传来“吱呀”一声,那扇门被掩闭得很近,我和老疤不敢有半点迟疑,都使出吃奶的劲儿去撞门。
关紧的房间门还是没有被撞开,我只好让老疤先退到一边,快速挤破了中指,把中指血点在了大门上,手指刚刚接触门板,指尖顿时就感受到了一股阴沉,紧接着一股白烟冒出来,我双手使劲一推,那大门“吱呀”一声,顿时敞开了。
大门一打开,那感觉就犹如撬开了鲨鱼的嘴巴,冷冽的阴风一瞬间就朝我脸上刮来,冰冷如刀,随后,我的视线中飘过一团红影,有个女人正背对着我,正在屋子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