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所以你怀疑,那场车祸是陆军伪造的?
徐斌双眼泣血,恶毒地咆哮道,“不是怀疑,这就是事实,之后我的魂魄被他身边那个黑巫师给拘走了,将我一直封印在这块牌子里,我以为完了,永远都没有办法投胎了,浑浑噩噩地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谁知,某一天却又再次看见赵月,而且赵月还把封印着我的这块牌子给买下来了,哈哈……这都是天意,哈哈!”
我皱紧了眉头,冷笑说事情哪有这么凑巧,这一切都是有人在刻意安排,不过你变成了鬼,脑子没法转弯,会这么想也正常。
听到这里我已经在脑海中大致还原了事情的经过,一年前赵月还在和徐斌谈恋爱,可不幸被一个叫陆军的家伙给盯上,而陆军为了得到自己的猎物不择手段,雇佣邪派巫师弄死了徐斌,之后再接近赵月,利用金钱攻势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至于徐斌,他的魂魄给那个黑巫师抓走,拘禁在了佛牌中当做小鬼豢养。
一年之后,陆军玩腻了,不再想和赵月继续在一起,偏偏这时候赵月却意外怀孕,并以肚子里的孩子相要挟,逼迫陆军娶她,所以陆军才带着赵月又重新找到了当年的那个黑巫师,想要搞定赵月这个麻烦。
之后的事大家都清楚了,黑巫师给了赵月一枚佛牌,这佛牌中囚禁着得便是饱受了一年折磨,对赵月和陆军都怀着深深仇恨的徐斌,可惜徐斌到底没有按照陆军设定好的剧本来走,并没有立刻出现害死了赵月,反而每天晚上……
咳、事情已经不言而喻,这特娘的还真够荒唐的,比每晚八点档的黄金狗血剧还要精彩。
我叹了一口气,说念在你还没害死赵月的份上,我可以不收你,找个机会先把你超度掉,人死如灯灭,人世间的纠纷已经和你没有关联,还是老老实实去投胎,下辈子再重新做人吧。
我站起来,正要朝着徐斌走过去,不料刚走了两步,却发现徐斌压低了脑门,蹲在地上“咯咯咯”地冷笑起来,原本被压灭下去的阴气在迅速攀升,脸上的表情突然一下子变得十分扭曲,抱着脑袋,大声嘶吼着。
随后,他突然停止了所有动作,将脑袋一点点抬起来,额头上浮现出了一个十字形的标记,上面涌动着很深的黑色气息,戾气在一瞬间变得很重,眼珠子由黑变红,脖子上传来“咔咔”的转动声。
他原本虚幻的身影变得很凝实,戾气还在疯狂地加重,整个屋子都咆哮着阴冷的怪风,那股浓郁到了极点的邪气,让我眉毛不自觉就挑了一挑。
不对劲,他身上被人种了鬼印!
啊……
一道沙哑而尖锐的咆哮声从他口中传出,紧接着,我看见徐斌的身体在膨胀,鼓起了一个球,无数阴冷的气息在他身体中得到压缩,在有效地释放、并且膨胀起来。
“徐斌!”赵月大喊着要朝他扑过去,我脸皮一抖,对身边同样脸色大变的周正暴喊道,“拦住她,快趴下!”
话音落下,我已经大跨步朝着徐斌冲过去了,四五米的距离也就是短暂的不到一秒钟的时候,我看见徐斌在狞笑,他额头上的青筋一根根鼓起来,脸色惨白到几乎透明,没等我将法印打在他身上,耳边就听到“咔擦”一声。
一地裂纹从他脸上浮现,紧接着爬满了他整个身体,此时的徐斌,他整个人就好像被拼凑起来的一般,浑身上面弥漫着数不清的龟裂痕迹,腹腔在拼命被撑大,迅速地膨胀、到了某一个临界点,轰然炸裂。
无尽的冷风呼啸,阴邪寒气扑面而来,宛如钢刀扑面,摄人心魂,我情知想要阻止他自爆已经晚了,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当即一个反冲,趴在了冰凉的地板上。
轰!
阴气暴走,化作一片海潮,猛烈拍打在我的后背,将我整个人都掀飞了起来,高高地抛起,又重重地跌落在地,疼得连肠子都抽筋了。
我一脸骇然,猛回头看着徐斌原本站立的地方,却只看见了一团似有似无的磷火,正在空中飞舞着,一点点消散了下去。
我脊梁发冷,急忙强撑着爬起来,对身边的周正狂喊,“老周,你没事吧,赵月呢?”
“咳……死不了!”周正艰难地推开沙发,当徐斌自爆阴气的时候,这老小子便及时推倒赵月,并且把沙发倒扣过来盖住了自己,虽然也受到了阴气的冲击,好在并未受重伤。
我惨青着脸,一脸凶狠地跑出阳台,望着空空如也的小区绿化,将目光眯得很紧。
那种鬼印必须由高明的术士才能够发动,回想起之前那个配合徐斌,将我和周正引开的女鬼,我有理由相信这一切的背后,还有人在暗中操控着一切,这家伙,难道就是徐斌口中所说的那个黑巫师。
不知为何,我有了一种芒刺在背的感觉,不自觉便将之前变成了飞头降的娇姐联系起来,上一笔业务背后同样有人在搞鬼,这次也是差不多的方式,难道是我被人给盯上了?
我很疑惑,县城规模不大,风水街上百分之九十都是混吃等死的江湖骗子,想找出有真本事的根本没有几个,到底是谁在对我进行针对,这家伙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小陈,你在看什么?”不一会儿,我听到周正在咳嗽,他已经把沙发扶正,正将目光呆滞的赵月搀扶上去。
“没,没什么!”我吸了一口夜里的凉气,摇头说人怎么样?
周正掐了掐赵月的人中,没等说话,失神中的赵月却“哇”一声大哭起来,随后将目光转向我,十分激动地大骂,“你为什么要打得他魂飞魄散?”
我怔了一下,摇头苦笑着解释,“打散他魂魄的人不是我,应该是陆军身边的那个黑巫师。”
赵月看着墙壁上留下来的黑印,此刻徐斌已经形神俱灭。
在呆滞了半分钟之后,她眼中涌动出了极端的愤怒和痛苦,像疯了一样站起来,大吼大叫,连周正都几乎拦不住她,“我要报警,我要杀了那个混蛋!”
“你别冲动啊,事情都过去一年了,就算你现在报警,警方上哪儿取证去啊?”周正将人拖回沙发,耐着性子劝说道,“你听我说,鬼魂的话并不能作为证据,而且你前男友现在连魂魄都没了,你只是个普通女人,拿什么和那个姓陆的去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