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这是什么……”而当那狰狞人头拖着一截血淋淋的肉肠慢慢浮现出来的时候,无论是我,还是魏军和周正,都浮现出了极大地惊恐。
这玩意,怎么看都不像是鬼,反而更像东南亚的一种降头术……飞头降。
我心中划过一道闪电,无数个疑问郁结在脑海深处,徒然间失声道,“不对,有人在帮她,她背后肯定有个特别厉害的黑巫师!”
飞头降又称飞降,是所有降头术里最为神秘莫测、也最为恐怖诡异的首席降头,这种降头术分为两种,一种是降头师利用符咒、自身下降,让自己的头颅能离身飞行,达到提升自己功力的降头术:第二种却是巧借外物,操纵尸体而改良的飞头降,是控魂降中的一个分支,名为控尸降。
无论是哪一种,都不可能是一个鬼能够单独修炼出来的,而且飞头降是尸体,与鬼魂灵体大有不同,因此我几乎可以断定,娇姐变成这个鬼样子绝非自身而为,她的尸身必定是给人打捞出来了,利用那河床底下的溺尸炼制出来的控尸降。
这控尸降有一个最大的特别,类似于控尸术,却更加阴狠得多,施降者可以对飞头降隔空操作,传说中修炼到极处,甚至可以千里之外飞身取敌,不过类似娇姐这样的,应该还在飞头降的最初级阶段,否则也不至于会被我逼得这么狼狈了。
为什么会这样,到底是谁在从中作梗?
我心中惊疑不定,而那空中翻滚的狰狞头颅终于停顿了下来,转过头来看我,青狞发黑的脸孔上面全部都是焦黑猩红的伤疤和腐肉,犹如给人浇上浓硫酸,整个头颅都是黑色的,腐肉下布满了纵横龟甲状的裂痕。
我背脊上的寒毛纷纷炸起,阴冷、刺骨而冷冽!
飞头降的眼睛死死地锁住了我,这里面的怨毒,犹如化作了刀子,仿佛足以点燃整个黑夜。
我心中一阵颤抖,这玩意的出现让我心中多出了几分毛骨悚然的感觉,我死死盯着她,她也死死盯着我,时间仿佛停顿在了这一秒钟,接着,狰狞的死人头颅张开大嘴,发出无比凄厉尖锐的惨嚎,血肠拽地,在空中拉长出了一道血红的光线。
“他要来了!”魏军第一个跳起来,手中的折叠怒一抖,扬手就是一枚袖箭射出,笔直的线条在空中划过一抹亮线,却只射中了狰狞飞头的残影。
好快!
我把手伸进了随身的阴阳口袋,所幸这次准备充分,我心中倒也渐渐安定了一些,随着她历吼声响起,那恐怖头颅也拖着肠子内脏遍地而走,翻滚的血色雾气形成巨浪,朝我猛扑而来。
我眼皮一跳,矮下腰,往旁边就是一扑,翻滚之中我躲开了这家伙的扑咬,然而那飞头降再空中一个转折之后,居然又恶狠狠地朝着我背后的周正冲了过去。
伤敌十指不如断其一指,柿子专挑软的捏,没想到这飞头降只一眼就看出了我们之中最好下手的人。
周正已经开始惊呼了,意识到飞头降的目标是自己,他转身就想要逃离,可人的两只脚,能够逃得掉飞头降的飞扑吗?
答案是否定!
空中拉长的飞头降,简直快成了一道光,眨眼间扑到了周正背后,血肠拽地,忽然如同鞭子一般扬起来,狠狠抽打在了周正的背面。
啪!
他背上多出了一条湿漉漉的血痕,也不知道那些鲜血究竟是飞头降自己的,还是周正给这“一鞭子”砸得皮开肉绽,他吐了一小口血,猛地栽倒在地,张大嘴却惨叫不出来。
“住手!”我的反应已经足够快了,可最终还是慢了半拍,掏出一包黑狗血,拧身袭击,温热的血包在空中炸开,并未击中那漫天游曳着的飞头降,而是纷纷炸开,糊满了周正一身。
任何腌臜邪物,都对黑狗血存在一定的忌讳,娇姐那恐怖的死人头颅围着周正转了两圈,却找不到可以下嘴的地方,深瘪下去的眼窝一股,射出两股凶芒,又将目标转移向了老魏。
老魏自然不是省油的灯,及时洞悉了她的想法,丢了折叠弩抄刀在手,暴喝声落下的同一时间,法刀带出一股雪芒,以一种力劈华山的姿态,狠狠砍在了飞头降的头顶之上。
咔擦!
碰撞声夹杂着一片溅射而起的火星子,巨大的反震力道直接将老魏弹飞,他死死握着刀柄,后背都砸在了破庙的墙体上,闷哼着爬起,眼神中已经多出了几分不寒而栗。
这一刀几乎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怕是一块石头也能斩碎了,可那飞头降却紧紧只在空中后退了半米,就阴恻恻地诡笑着再度扑向了他。
看着那血淋淋、黑烟升腾的头颅和下面血肉模糊的血肠和内脏,我遍体生寒。到底是谁,才能再短短的七天之内,练出如此恐怖的飞头降?这特么根本就不合常理!
为何?炼制飞头降,必须历经七个阶段,每个阶段都要凑足七七四十九天之数,传说没提升一个阶段,能力就会成倍增长,然而在此之前却是十分脆弱的。
要知道,娇姐死亡才刚好七天,根本就不足以炼制成完整的飞头降,这其中必然存在什么我所不明白的原缘由。
不过此时却并非计较那些的时候,我一个箭步暴冲,赶在飞头即将扑中老魏之时,一大脚飞踹,将这恐怖的头颅直接从侧面踹开。
咚!
碰撞声想起来的瞬间,我才终于体会到了这头颅的硬度,我几乎以为自己踢在了一块铁板上面,巨大的反震之力传来,让我的脚趾剧痛,甚至疼得都感受不到了,半只脚都陷入了酸麻。
而被我偷袭之后的恐怖头颅也只是稍微偏离了一些路线,紧接着卷土重来。还没等我露出什么兴奋劲,它拖在地上的血肠便是一绞,如同探洞的毒蟒,直接横扫在了我的小腿上。
我单脚站立,下盘不稳,立刻给他绊倒在地,后背落地,双眼都疼黑了,感到身子一翻,周身被什么东西紧紧黏住、疯狂地绞死。
一睁眼,腐烂的腥臭气息便一下子闯进了我的鼻腔深处,挥散不去。
我胃部一阵翻腾,几乎快要吐了,伸手去拨那一堆血肠,抬头只看见那一串肠子蠕动着,将我疯狂地锁紧,整个人都仿佛要窒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