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爷爷准备监守自盗?”我一挑眉头,说出了自己心中所想。
她用格外阴冷的语气冷哼道,“我们家族世代守护在这里,已经守护了大墓几百年的时间,我爷爷过够了这样的日子,凭什么活人必须守着一堆死人过日子?他想得到大墓里的宝贝,所以一直在谋划着,终于有一天,他寻找到了偷偷潜入进去的机会……”
“可惜最终,你爷爷还是失败了,他不仅失败了,反而被大墓中的东西摄取了心智,成为埋葬在其中的一只恶鬼,对不对?”
我咳嗽一声,打断了对方的话,接着冷冷地替他讲下去,“钟杨曾经说过,他第一次找到这里的时候,村子里还有几十户人家,可现在,却连一个活人都没有,想必是你爷爷下墓的时候,无意间放出了这里的血僵,然后才导致整个村子里的人惨遭屠戮。”
她微微抬了抬下巴,冷笑不止地讲道,“你很聪明,事情真相虽然有所出入,但和你猜测的大致相同,我爷爷死后,魂魄就一直留在了大墓当中,被封印在那块玉石当中,最终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追问道,“那这块玉石的来历呢?它为什么这么厉害,能够这么短的时间内,将你爷爷变成这么厉害的邪煞?”
对面的女人摇头说道,“这我就不清楚了,这块玉石的来历根本没人说得清楚,连我爷爷也是一知半解,他十几年前下墓的时候,我才只有七岁,更加不知道事情的始末了,但有一点我可以确定,据说得到了这块玉石,就可能从里面摄取力量,并且得到永生!”
得到永生?
我笑了,指了指钟杨被烧焦的尸体,一脸悲愤地说道,“就像你爷爷那个样子,变成邪煞然后一直存活下去?”她冷笑着摇头说道,“不,我爷爷只是用错了方法,这块鬼玉的能量究竟有多么强大,想必你也已经见识过了,如果不是因为钟杨,我们全部人都要死在这里。”
她说着说着,脸上忽然涌现出了一抹变态的猩红,目光贪婪,舔了舔嘴唇,“既然你们都活了下来,我们不妨一起挖掘这块鬼玉中潜藏着得能力,我一定能寻找到破解它的办法!”
“不用了,我答应过钟杨,要让这块鬼玉得到妥善的安置,这是他临死前的嘱托,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地打消这个算盘,将自己是怎么杀害许晴,并且假扮她潜伏在我们身边的事情交代清楚!”我果断摇头,否决了她的建议。
且不说这个心思犹如蛇蝎般恶毒的女人,她说的话究竟有几真几假,光是这枚玉石中释放出来的邪气,已经足够让我对它保持足够的谨慎了。
利用十几年的时候,便能将一个人改造成为这么凶悍的邪鬼,这玉石中所蕴含的能量的确让人感到心惊肉跳,正因为如此,更加不能让它落到别有用心的人手中,否则必然会遗祸无穷。
钟杨拼着一死,才和那邪鬼同归于尽,我又岂会重蹈覆辙?
“如果你对它没有兴趣,不如给我吧,让我好好地利用它,或许等我成功的时候,会想起你今时今日的人情。”这女人浑身上下都透露着贪婪,用充满希冀的眼神看着我。
我有些想笑,望着她,一字一顿地说道,“你觉得可能吗?”
“我一定不会放弃的,你……”她的脸色异常激动,大声叫嚣着,似乎想要宣泄自己机关算计,却频频落空的怒火,然而话未说完,胸前却骤然凸出了一枚长钉,半尺长的钉子直接从她背后灌入,沿着胸口冒出来。
铁钉的尖端部分,还滴落着殷红的血迹。
“你……”她所有的话都卡在了嗓子眼当中,艰难地张张嘴,好像一条拼命挣扎着呼吸的鱼,缓缓把脑袋偏过去了一点,望着神不觉鬼不觉出现在自己身后的那个黑袍人。
他居然还没死!
趁我和这个女人对峙,大家的注意力全都被分散的时候,这个黑袍人站了起来,出手狠辣,只用一击就偷袭得手,搞定了这个背叛自己的家伙。
他还在大喘气,胸膛剧烈地起伏着,用沙哑的声音说道,“背叛我的家伙,只有死路一条,我真没想到,身边的手下人当中,居然还有大墓守护者的后代,呵呵,不过没有关系,反正秘宝最终还是我的!”
这女人睁大死不瞑目的双眼,眼睁睁看着这枚长钉在胸口搅动,刺穿了心脉,发出最后一声惨呼,连话也没来得及留下一句,便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东西是我的,谁也拿不走!”黑袍人脸色漠然,将带血的长钉从她胸口中缓缓抽出来,回头,用冰冷的目光扫视我们。
“抱歉,可能我不会让你得逞!”我把法刀横在胸前,用同样漠然的眼神与他对视。
“你?现在的你还能站起来,就已经是个奇迹了?”黑袍人看着我,停顿了两秒,突然发出十分嘶哑的大笑,他笑得很用力,几乎连腰都直不起来了。
而在他的笑声中,我的脸色却越变越难看,浑身虚脱的感觉并不好受,的确就像他说的那样,现在的我只是为了保持站立,就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之前的淡定,不过都是假装的,假如他现在要动手杀我,我根本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
至于老疤和魏老板,也是暗伤不断,老疤被姓黄的暗算,伤到了胸口,而魏老板之前则被射伤了大腿,至于李雪,且不说她本来就没有什么战斗力,在亲眼看见钟杨引来烈火焚烧自身,和邪鬼同归于尽之后,她知道现在都处在一种呆滞失神的状态。
这样的局面,让我心情很烦躁,更多的却是绝望和无力,难道今天,真的要折在这里?
黑袍人一直在冷笑,他露出格外自信得意的表情,用阴冷的目光扫视我们所有人,
“你们还真是顽强啊,拼到这一步却都没有倒下,现在,我的手下已经基本死光了,所以我可以给你们一个机会,愿意归顺我的,站出来,我可以考虑不杀你!”
黑袍人抛出这样的诱惑,等于是在拷问每个人的良心,谁也不想死,可为了活命,就得做这家伙的走狗。
老疤没动,用冰冷的目光和他对视,冷冷地说道,“你觉得我是贪身怕死的人?”
谁知他话音刚落,一直默不作声的魏老板却吼道,“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