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缓缓数着五楼的人家,发现走廊内外侧都有四个防盗门,急忙快步走上前去,伸手在第四个屋子门上推了推。
大门根本就没有合上,我用手轻轻一推,那门就“吱呀”一声,微微敞开了。
我轻轻推开了防盗门,放眼在屋子里扫视了一下。
客厅没开灯,黑黝黝的,防盗门发出“吱呀”的哀鸣,就好像撬开了鲨鱼的大嘴,一股子腥风扑面而来,刺得我浑身发凉。
“秦师傅?”我尝试着站在门口喊了喊,结果却只能听到自己的回声,整个屋子,安静得出奇。
我满心疑惑地走进了客厅,尝试着寻找吊灯的开关,却总也摸不着,没办法,只好打开手机的照明功能,在客厅中来回扫视。
屋子很安静,也很冷,不知道从哪儿飘出来的冷风,一直沿着我的裤腿上钻。
我沿着屋子找了一会,没有别的发现,心中越来越觉得疑惑,难道是我走错了?
想到这里,我急忙把手伸进口袋,将压在里面的一份文件取出来,那上面记载着清洁工的详细地址。
手机上的微弱光线,照在文件上的蝇头小字上,光线太暗,我看得不是特别清楚,目光沿着资料上的小字游移,看到最后,我却愣住了。
503……
资料上的内容,显示出这一层楼只有三个房间,只有三户人,我却走进了第四户!那我进的这套房子岂不是根本不存在?
收好资料,我脊梁骨一阵发寒,浑身的寒毛都竖起来了!
我赶紧转身,撒腿就朝走廊方向冲过去。
结果这一跑,大门口却突然刮起了一股冷飕飕的阴风,将防盗门吹得“吱呀”晃动,紧接着就是“砰”的一声,整个房间徒然一暗,大门彻底关紧了。
我脑子里乱糟糟,设想着各种各样可能,耳边却隐约听见了一阵“咯咯咯”的声音。
这声音似远似近,显得飘忽不定,既像是从屋子深处传来的,源头又好似就在我耳边,让我脊梁骨上冒出了一大片冷汗。
“咔咔……”
还没等我咂摸出味来,我就听见自己刚才坐过的沙发下面,突然传来一阵很古怪的响动,整个沙发的皮垫突然就鼓起来了,好像……
好像有个人被裹在里面,正在奋力地爬动一样。
“是谁?”我将断龙刺抓在手里,小心翼翼地朝着沙发靠近,居然走进了一间鬼屋,那便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不管这屋子里藏着的到底是什么,我都必须将她揪出来!
就在我心脏揪紧,朝着沙发上走的时候,那沙发的皮垫子却突然炸开,从里面猛地伸出了一条惨白的胳膊,五指猩红,指甲上好像涂着鲜血一样,狠狠扣在了沙发的边缘。
随后,我又听到了那种“咔嚓咔嚓”的声音。
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突然从沙发中爬出来,满头黑色的长发异常粘稠,直接搭在脸上,缓缓从沙发上爬了下来,把四肢撑在了地上。
这女人的动作很奇怪,上半身好像没有骨头一样,像蛇一样扭动着,猩红的长指甲划在地板上,那种“咔咔”的声音,好像就是她骨节在转动的时候发出来的!
果然有鬼!
我目光一冷,将手中早已准备好的铜钱射出去,大半张死人头沿着沙发角落钻出来,被铜钱一道,脸上冒出一块黑斑,浓烟下,那张死人脸又缩回了沙发。
“出来!”我快速奔到沙发前面,一脚狠狠踹在了沙发上,双手抓着沙发的一角,使劲掀开,那女人却不见了。
“这么快就没影了?”
我目光闪烁,同时却察觉到脚下的地板有变化,一股凉飕飕的冷气沿着地板裂缝中拼命往外钻,已经快冲到门口了。
“想走?”我狞笑一声,身体一弹。提前奔向了门口,将压在手中的断龙刺往下狠狠插进地面。
那地板炸开无数的裂痕,紧随而至的,却是一声凄厉的惨嚎,紧接着我我手腕发力,用胳膊肘将地板强行撬开,顿时就看尽了一张博饼似的鬼脸,正趴在下面阴沉沉地望着我。
她张开嘴,对我喷出了一股浓黑的烟雾。
我急忙将身子往后一侧,断龙刺旋转之间,扎进了女鬼的肩膀,同时用力一扯,强行将地上的鬼影子拽出来。
这一扯,那女鬼薄得好似一张纸片似的身子便飘上了高空,被我扯出一把朱砂,劈头盖脸地洒在身上。
“啊!”
屋子里阴风大盛,女鬼凄厉的惨嚎声不断,凡是被朱砂盖住的地方都“滋滋”冒出了白烟,紧接着我将左手抓向身后,紧紧扣住了大门的把手,能力使劲一推,那大门也“咯吱”一声,朝着外面敞开了。
我又回到了走廊,与此同时,老疤却从另一扇大门中走出来,对我吼道,“小陈,这屋子不对劲,根本就没有第四个房间!”
我说我已经知道了,赶紧出去!
说完这话,我俩便发足狂奔,用最快的速度朝着走廊尽头处走出,而在那一瞬间,我背后的“咔嚓”声也变得更加密集了,地上忽然出现好多道脚印,飞速朝着我和老疤这边蔓延。
“哼!”
我顿住脚,将七星钉抓在手上,回头望着走廊中密密麻麻的黑色脚印,冷哼道,“真以为我拿你们没办法?”
话音落地,我将七星钉使劲抛出去,射落空中的七星钉彼此碰撞,各自落向了不同的方位,与此同时我脚下飞快踏动罩步,单手掐动法咒,对着走廊中一指!
叮铃铃!
几枚七星钉同时颤抖起来,发出高频率的震动声,紧接着,走廊中冒出一朵红光,当烟雾散尽之后,地面上的脚印也消失了,同时消失的,还有走廊尽头处的那两扇门。
“搞定了?”老疤将法刀收好,回头看着我说道。
我点头,“走吧,现在进最后一间屋子,应该就没有问题了。”
说话间,我已经抬腿朝着第三个房间走去,缓缓伸手推开了大铁门。
手电筒的光线一亮,照清楚了房间里的内容,老爸“啊”一声大叫,差点把手机都给扔了!
别说老疤,就连我看见这一幕,都忍不住浑身打了一个激灵。
人已经死了,尸体保持一个姿势跪在地上,他脖子上的鲜血好像没有关紧的水龙头一样,大股大股地往外流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