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山中下了暴雨,将大伙全都淋成了落汤鸡,好不容易找到一座荒宅,大伙都高兴坏了,忙着就要冲过去。
我跑在队伍的最后面,眯着眼睛打量了一眼前面,目光定格在荒宅门口,忽然对那帮已经跑远的同学惊呼道,
“大家快回来,别进去,这宅子进不得!”
听到我的话,好多人都下意识停下了脚步,很费解地看着我。
班上李钰对我说道,“陈凡,你在说什么啊?这么大雨,不进去避雨怎么行?”
我摇头,“班长,你要是信我就听我的,宁可冒着大雨下山,我们也不能进去!”
这些年跟着爷爷日夜苦练,苦功也不是白瞎的,我早已经成为了一名正经合格的术士,大山里的荒宅,我只看一眼就觉察出了问题。
却不说这地方四面环山,山石凸起,嶙峋古怪,像极了一颗狼牙狰狞的大头,光是这荒宅门前一条小路,直通大门,就已经犯了风水学中的“穿心煞”。
而且这宅子的风水真不好,老话说“后背无来龙,久后绝人丁”,这附近四面环山,偏偏那屋子却是反着修的,背朝前面,大门口却正对着一座山头,那山势凸起,犹如一颗狰狞的虎头,而虎口方向则正对着大门。
这在风水学上叫做“白虎衔尸”,属于吃人的风水穴位,寻常人要是住在这里,保管全家死绝,属于大凶的绝户地,真想不通为什么会有人把家修建在这里!
这时候大部分同学都围了过来,都七嘴八舌问我,
“是啊陈凡,为什么这屋子就进不得!”
“嘿,我看陈凡就是在恶作剧,大家别信他的,这么大雨,待会感冒了怎么办?”
“真是的,大家都要毕业了,陈凡你还和我们开玩笑,不管了,我先进去再说!”
“你们听我说,这屋子真的进不得,进去之后会出事的!”我急了,赶紧跑到众人跟前,张开手拦在前面。
体育委员赵雄站出来,虎声虎气地说道,“陈凡,你小子犯病了是吧,为什么不让我们躲雨?”
这个赵雄家据说很有权势,老爸是权威部门的高管,人也长得牛高马大,在班里一直很横。
我耐心解释道,“这间屋子的风水很乖,大门正对小道,是冲了煞的绝命格局,属于亡字屋,进去肯定不行!”
“呵呵,那要照你这么说,这屋子里有鬼了?”人群中传来一道不屑的冷哼声,我一抬头,就看见学习委员周伟,正朝我不屑地发出冷笑,
“陈凡,你是不是脑子有病?这都什么年代了,还去信那些有的没的,这都是封建迷信你知道吗?”
周伟和赵雄属于死党,都是那种用鼻尖看人的家伙,尤其这个周伟更是长得一脸尖酸刻薄,三角眼,尖下巴,颧骨很薄,说话也酸酸的,在班里特别不讨喜。
但是他成绩好,所以一直很受老师器重,所以在班里也是颐指气使的,对我这种差生自然看不上眼。
“周伟,你别这么说,陈凡也是一番好意!”班长赶紧替我说话。
我很感激地看了班长一眼,谁知她这个举动却更加引起周伟不满了,“封建迷信,有什么好说的,难怪陈凡每次考试都垫底,班长你干嘛替个傻子辩解?”
周伟一直挺喜欢李钰的,只是人家李钰一心以学习为重,一直不怎么搭理他,所以一旦有男生和李钰走得稍微近点,都会遭到周伟的针对。
我从小到大,已经被别人用异样的眼神看习惯了,而且修行最重要的一门功课就是养气,周伟骂我傻子,我也不跟他计较,只是仍旧摇头说道,
“不成,这次你们都得听我的,这屋子绝对不能进!”
“陈凡,你傻了吧,咱们班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了?”赵雄狞声狞气地走上来,在我肩头推了一把,指着我鼻子说道,
“我看你就没安好心,故意吓唬我们,是不是存心在李钰面前挣表现啊?”
这话说得我面红耳赤,十八岁的壮小伙子正是火力四射的年纪,要说我还真对李钰动心过,只是知道自己家是什么条件,所以鼓不起勇气去跟人搭讪而已。
“赵雄,你说这种话是什么意思,太过分了吧!”李钰羞得一脸燥红,狠狠剐了赵雄一眼。
“不管了,这雨都快把人淋成落汤鸡了,谁有空跟这傻.逼较劲,你们爱在外面待着就待着吧,我可要进屋躲雨了!”
赵雄不好跟李钰起争执,撇了撇嘴,转身就朝大门走了。
我想拦住他,可赵雄却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小子,当心我揍你!”
我伸到一半的手缩了回去,很无奈地摇摇头。
赵雄平时在学校里横惯了,毕了业也不改这臭脾气,早晚有一天要吃亏,既然他非要进去,我也懒得阻止他。
赵雄一走,好多同学也跟着冲进了荒宅,周伟很不屑地对李钰说道,“班长,走,我们别理这家伙,这么大的雨还不让人躲,真是个傻缺!”
李钰迟疑着看我一眼,“陈凡,你也跟我们一块进去吧?”
我摇摇头,“不了,我不去,班长你也别进去,相信我,那屋子真的不能住活人。”
见我这么固执,李钰只好无奈地摇摇头,不再理我,带着一帮同学走进了屋。
我真是鼻子都快气歪了,只怪我平时在班里没啥表现,属于混进人堆里都找不出来的那种人,居然没有一个愿意听我的。
想起三年同学情分,原本打算转身就走的我却迟疑了一下,思来想去,还是硬着头皮留下来,转身走向了屋子。
大多数同学都已经找到避雨的位置了,说也奇怪,这老宅子荒废不知道多少年了,从外面看起来松松垮垮,好像随时都有可能要塌,可屋子里却被人打扫的分外整洁,房顶并不漏雨,而且还很干燥。
看到这里,我眉头皱得更深了,哪有荒废这么多年的老宅里,里面却是一尘不染的?这屋子有古怪,并且我嗅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阴邪气息。
跨进屋子,我还没来得及抹掉脸上的水渍,就听到一个声音不阴不阳地说道,
“陈凡你不是不进这屋吗,怎么,被雨淋得受不了是不是,说你是个傻缺还真没冤枉你,早进来不就好了吗?何必在外面冻得跟个傻.逼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