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的靠近,让所有人都猝不及防。
我把精力全部都集中在秦爷身上,随身准备和爷爷一块跟他拼命,坑不定门口传来的声音让我浑身一震,急忙将目光转过去,却瞧见了一个身穿黄色道衣,模样十分清瘦,大概四十来岁的中年道人,正举着一把伞静静地站在那里。
“是你?”秦爷脸色一变,冷哼道,“你们白门楼的人过来这里干什么?”
那人洒然一笑,并不去看秦爷,而是转身微微对着爷爷拱了拱手,神色冷清,礼数周全却不是倨傲,“陈老爷子,有礼了!”
爷爷似乎对着人很客气,一身的伤还在流血,却强撑着给他回了礼,嘴里长叹一声,“实在抱歉,这次要麻烦白门楼的人亲自出手,还望道师见谅。”
“无妨,那东西干系很大,特意为它跑一趟也是值得的!”黄衣道士摆摆手,径直朝我爷爷走来,边伸手边说道,
“那就请陈老爷子先将此物给我,由白门楼代为保管!”
“且慢!”秦爷忽然沉着一张脸走上来,厉喝道,“这东西是我师门中的东西,谁也不能带走!”
“怎么,你要和我动手?”黄衣道士笑了笑,回头瞥了一眼目光阴晴不定的秦爷,“白门楼的规矩,你可知道?”
“你……”听到这话,秦爷浑身一震,径直变了脸。
他似乎对“白门楼”这个组织有很深的顾忌,却不甘心就这么将到手的宝贝白白拱手让人,一时间脸色爬满了纠结,脸上一会儿青,一会儿白!
“咳,李师,这东西就暂且交给你,十年之后,我会让我孙儿亲自去白门楼取回。”爷爷咳嗽一声,轻轻将手伸进怀里,随后摸出一块锦帕。
黄布中好似包着什么东西,状如拇指大小,爷爷将它轻轻捧在手中,手掌却在微微颤抖着,目光同样极为不舍。
看到爷爷手上的东西,黄衣道士和秦爷的目光都闪烁了几下,继而转变成了火热,甚至带着几分迫不及待。
“东西是我的,快给我!”
秦爷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口中暴喝一声,伸手就过来抢夺。
他忽然出手,动作瞬间变得快捷无比,几乎像是一道闪电,眨眼将就手伸到了爷爷面前。
也爷爷也将手指猛地往后一缩,铜钱剑疾斩出一道赤红般的怒芒,厉声道,“想抢我的东西,你做梦!”
哐!
两人交手处涌来一股劲风,掀得我站立不稳,“啊”一声往后暴退,再次抬头的时候,发现无论是我爷爷,还是对面的秦爷,浑身都开始释放出一股森冷的气息。
这股气息一旦散开,整个书房都犹如变成了冰雪世界。
两人对峙不到两秒钟,那黄衣道士忽然一步踏了出来,面朝秦爷说道,“你真的要抢?”
说话间,他的袖袍也开始膨胀了,一股澎湃的气息自他身上迸发,旋转的气流好似龙卷,大风如剑,咯在人脸上生疼无比。
这个人的气势,甚至比我爷爷还要强大一点!
我不知道是怎么了,目瞪口呆地看着气势勃发的三人,呈现出三足鼎立之势,而爷爷和黄衣道人的目光几乎同时定格在了秦爷身上,都稍稍朝他倾斜了一下。
秦爷似乎察觉到局面对自己很不妙,却并不惊慌,反而狞笑一声,将目光转移到我身上,
“姓陈的,有这孩子在手,我看你到底交还是不交!”
他的脸色阴鹫无比,冷哼一声,将足尖点在地上,居然冲破了爷爷的封锁,整个人都跃向了半空。
人在空中,秦爷大掌一拍,拍打在自己的胸口位置,紧接着大巴铜钱从他胸口中迸射,密集得宛如暴雨,狠狠撒向爷爷和黄衣道士。
而秦爷自己则趁势一跃,拉近和我的距离,手中不知何时已经多出了一柄短剑,直削我的面门。
他出剑的速度宛如疾电,在我脸上倒映出一片雪亮的光芒,我几乎来不得做出任何反应,只能微微一屈身子,将身体挨在了地上。
“冥顽不灵!”
同一时间,那个黄衣道人也动了,他出手更快,在落剑之前已经赶到秦爷身侧,一个鞭腿横扫出来,以一个十分刁钻的角度狠狠甩响秦爷的小腹。
那把短剑的寒锋几乎已经贴近了我脸颊,光是剑锋中涌来的冰冷寒气,已经在我脸上划开了一道口子。
然而下一秒,秦爷却不得不将剑锋缩回,改为横削,狠狠切割向了黄衣道士的脚踝。
剑锋划破长空,犹如秋风横扫落地,肃杀之气暴涨,冰冷寒锋迫在眉睫!
不知是秦爷挥剑的速度太快,还是黄衣道士的反应慢了半拍,秦爷一连三剑,“嗖嗖”切割在黄衣道士腿上,撕裂裤腿,在黄衣道士腿上狠狠砍了上去。
然而一件令我没有想到的事情却出现了,那三剑跺在黄衣道士腿上,居然爆发出一阵钢铁交击的铮然脆响,我甚至看见又火化在跳跃!
黄衣道士恍然不觉,冷哼一声道,“破铜烂铁也打算伤我?”
落地的瞬间,黄衣道士冲势不减,单手便将我从地上拎起来,转身往后一跳。
“且慢!”秦爷暴跳如雷,手中短剑一抖,宛出疾如狂风般的雪花,缕缕寒气迫体而来。
黄衣道士丝毫不见理睬,眼看那剑锋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扑来,宛如毒蛇一样就要刺破我的后背,爷爷也暴吼一声出手,将铜钱短剑一扬,纵身来抢。
“叮叮”几声脆响之后,书房被一股气流吹得震荡不休,大门竟“砰”一声砸落在地,紧接着两道幻影交织,在空中闪电般旋转了两圈。
两道身影乍合既分,秦爷足尖在地上地点,身形好似鸿雁般蹿起,一下子就从大门口扑了过去,口中厉啸声不断,
“姓陈的,没想到你居然勾结外人,你等着,总有一天我会将东西取回,到时候,我要你满门尽丧!”
呼呼的冷风夹杂着秦爷临走时的咆哮声,渐行渐远,只剩阴冷狂风呼嚎,尽情拍打着大门。
黄衣道士将我从怀里一放,拍手说道,“陈老爷子,这孩子已经被我救下了,白门楼也算还你一个人情,不知那东西可否……”
黄衣道士放下我之后便不再看我,而是将目光死死注视在爷爷手上。
凭感觉,我猜测爷爷手中的物件,必然是一件价值十分可怕的珍宝,否则没理由秦爷和爷爷都这么重视他,甚至连这个来历神秘的黄衣道士,也千里迢迢地赶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