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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鼻的浓烟,熏得人眼睛都睁不开。

温婉跌跌撞撞的往前走,走到通道口的时候,脚步一顿。

她回头看向牢房里那些面色灰冷、了无生机的人。

钥匙就挂在先前守卫休息的地方,她打开牢房的门,只是举手之劳,她不是圣母,不过是顺手帮一把的事而已。

温婉这么说服自己,强忍着刺鼻的浓烟,折返回去,拿起钥匙一间一间的去开门。

起初的时候,即便门已经开了,可牢房里的人依旧呆坐着不动。

温婉也不管,将所有门打开以后便往外冲。

她能做的已经做完了,至于这些人是走是留,那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沈御用锦帕捂着口鼻,在浓烟中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温婉。

“你是不是傻?我让你在牢里等着,你明知道着火了都不知道逃?”

一见面,沈御就把温婉骂了一顿。

可他话说到一半,视线落在了那些敞开的牢房门上。

一瞬间,他就明白为什么温婉耽搁了这么久。

沈御趁着脸色,冷声说:“你倒是好心!”

温婉撇了撇嘴,小声道:“顺手的事而已……”

“呵,”沈御没有揭穿她这个自我安慰的谎言,只叹了一口气,牵起她的手往外走。

浓烟越来越大,不过一会儿功夫,就完全看不见路。

温婉呛得厉害,眼泪鼻涕一把一把的流,要不是沈御一直牵着她的手,恐怕她此刻已经一步都走不了。

“温婉,”沈御似是感觉到她的虚弱,强撑着和她说话,“再坚持一会儿,马上就能出去了。”

温婉粗声粗气的应了一声,一双腿完全是本能的跟着他,一点儿知觉都没有。

沈御怕她失去意识,开始没话找话说。

“你可别睡着了,不是还要去救温恩吗?”

“说实话,他开始被掳走的时候,我是有些私心的,觉得该他吃些苦头。”

“你不知道,从来没有人敢那么挑衅我,换了其他人,都够死一百次了,要不是看在你的面上,这种小子,我连多看一眼都觉得浪费时间。”

“阿卓信这个人心狠手辣,他掳走温恩,没有就地杀了他,就说明他不会要温恩的性命,所以我就将计就计,用温恩做了诱饵。”

“我承认,我也有失策的时候,没想到阿卓信居然怀着那般不堪的心思。”

“温婉,你无法接受他出事,我也一样,如果他因此而被阿卓信欺辱,我也会良心难安……”

“温婉?”

“温婉?”

沈御叫了好几声,身后的人都没有回应,他抓着的那只手腕也越发冰凉。

他低咒一声,回过身将人捞进怀里。

黑漆漆的,他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凭感觉在她脸颊上摸索。

他摸到她的眼睛,发现她闭着眼,眼角有滚烫的液体在往下流。

沈御再顾不上其他,从怀里拿出一个哨子。

哨声响起,在黑暗中隐隐有回音。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整个通道里都发出了轰隆隆的巨响。

沈御将温婉背在背上,咬牙往外冲。

坑坑洼洼的地面让他好几次差点把人甩出去,他用匕首插进岩壁才堪堪稳住身形。

黑暗中,沈御背着温婉走了很久很久,久到自那之后,在温婉的记忆里,总有一个宽阔的后背,午夜梦回时让她心底生出一股子暖流。

她迷迷糊糊的想睁开眼,只眼皮却重得厉害。

“阿柴,”也不知道是不是回光返照,她突然觉得有了些力气。

沈御:“嗯?你还在……”

那一刻,沈御的心跳距离的跳动着。

温婉软软糯糯的,笑着说:“阿柴,我有没有说过……我其实,有那么一点点喜欢你?”

沈御闻言,冷笑一声,“一点点?”

“呵,”温婉虚弱的说:“比一点点,多了那么一点点。要不是你这张嘴总是说我不爱听的话,我早就……早就……”

她说着说着就没了声音,急得沈御连叫了她好几声。

温婉被他一喊,又恢复了一点儿意识。

“唉……有时候想想,我这个社畜活得也挺可怜的,上辈子没正经谈过恋爱就算了,都重来一回了,怎么还是没机会,好好交个男朋友。”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温婉不知道此时算不算这种情况。

总之,她头脑不是很清醒,想到什么就说了什么,浑然不管有没有人在听,也不管他听不听得懂。

“阿柴……如果我们能走出去,咱们都抛开一切,谈一场纯粹的恋爱吧。哦,用你们这里的话来说,就是相好,咱们俩个做相好……”

沈御没听懂前几句话,可后面“相好”两个字,他却听懂了。

他倒是没想到,生死攸关的时候,她人生的遗憾居然是这个。

“好。”

他想也不想就答应下来,随即又低声说:“要是能出去,哪还用你说,我看上的女人,还能让你跑了?”

只可惜,他说完之后,温婉已经无法给他任何回应,彻底昏死过去。

*

潺潺流水,涓涓细流,空气中还隐隐有着玉兰的清香。

温婉想起了大学时期的学校后山,那里有成片成片的玉兰花树,每到花开的季节,暖阳落在纯白的玉兰花上,平添了一种带着瑰丽的温暖。

树林里铺子不少野餐毯,摆上一堆小零食,带一杯热咖啡,连刷题都变成了一种慵懒的享受。

她最喜欢的辣条,刚撕开一个口子,就被一只大手抢走了。

温婉气呼呼的抬头,就看见你这阳光的男人咧着嘴,一边笑,一边挑衅的扬了扬手中的战利品。

“阿柴!你还我辣条!”

温婉挣扎着低吼出声,随即整个世界陷入黑暗,有种突然从幻境抽身出来的破碎感。

她似做了一个很长又很凌乱的梦吗?

阿柴这个不要脸的,在梦里都要抢她的口粮!

“你醒了?别怕,一切都过去了。”

耳边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不是阿柴还会有谁?

只是,他这声音沙哑得厉害,听上去像是经受过不少摧残,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落寞极了。

他似乎紧张的握着她的手。

她感觉手掌被包裹在温暖中,他的手指正轻轻地摩挲在她的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