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夜吃得差不多了,方青毅也得告辞了,家里还有一头母老虎,至少在九河市给老丈人祝寿的这段时间里,他也不敢太放肆了。
而方青毅走了,孙晓楠自然也得跟着离开,回她的剧组去。
转眼间,只剩下了方恒他们四个。
方恒结了账之后,看着看向了方卿怜:“师姐,我那个小侄子,应该在九河市吧?”
姐夫已经去世,方卿怜在遇到方恒之前,在九河市几乎没有任何亲人,她在这边打了半年的黑拳,不可能把唯一的儿子托付给别人照顾。
方卿怜点了点头:“在酒店里……你想去看看他吗?”
方恒笑了笑:“走吧……我让我看看我妈的亲儿子究竟长啥样……顺便我也能检查一下,他那怪病具体是怎么回事……”
方卿怜只是拉着方恒笑了笑,没有说话。
方恒这句话虽然只是玩笑话,不过方卿怜认为并没有什么毛病。
方恒把她当成亲妈一样看待,而方恒在她的眼中,同样和她的孩子没什么区别。
而且,在遇到了方恒之后,方卿怜心中的焦虑就减少了不少,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好像莫名其妙的就对这小混蛋充满了信心,仿佛方恒一定能够解决儿子的怪病似的……
一行四人上了李鸢的车,由方卿怜指了一个方向,径直朝酒店而去。
而到了酒店之后,叶雨菱和李鸢立马就变得惊讶了不少。
因为方卿怜母女住的这家酒店是整个九河市最豪华的一家五星级酒店,同时也是谢家的产业。
方恒知道了这一点之后,对方卿怜问道:“这半年里,你们都住在酒店里?”
方卿怜点了点头:“对啊,住酒店比较方便,而且这附近还是商业中心,买什么都很轻松。”
方恒惊讶道:“住半年的五星级酒店,得花多少钱啊?”
方卿怜也没想到方恒的思路在这个方向,不由得失笑道:“我订了一年的套房,也就几十万吧……”
以方卿怜的本事,自然是不会缺钱的,而且这半年里她每一场拳赛都能有好几万的收入,作为一个单亲妈妈,其实方卿怜已经非常厉害了。
如果不是为了自己的孩子,她不可能活得这么卑微。
不过方恒可就不会这么想了,他一边往酒店里走一边琢磨道:“几十万啊,这可不是小数目,回头得让谢家把钱还回来才行。”
听了方恒的话,叶雨菱不由得在他旁边捂嘴笑道:“你老是这么搞谢家,谢家总有一天会被你薅凸的。”
方恒无所谓的道:“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
凌晨一点。
方恒四人进了电梯。
不过没想到这么晚了,电梯里不止他们四人。
方恒他们是从正大门进入酒店的,电梯从负一层的停车场上来,此刻,电梯里已经站了一位身材高大的英俊男子了。
这人长得很高,方恒一米八二的个头,在他面前都矮了一头,看样子,约莫三十岁左右,一身笔挺的昂贵西装,腰背挺直,五官精致,鼻梁上还挂了一副金丝眼镜。
方恒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在看到这人的第一眼,他脑子里就响起了一个词:衣冠禽兽!
“卿怜,回来啦,这几位是你的朋友吗?”
这家伙和方卿怜竟然还认识,热情的打了个招呼。
方卿怜含笑点头:“新宇今天这么晚才下班么……这三位是我弟弟和弟媳,还有他们的一个朋友,今天过来看童童。”
男子的眼神在方恒三人身上扫了一圈,随即笑着朝方恒伸出了手来:“三位帅哥美女好,果然是人以类聚啊,卿怜小姐长这么漂亮,她的朋友也让我惊为天人。”
“你好。”
方恒也微笑着伸出手,与对方一握:“请问怎么称呼?”
“刘新宇,看样子我虚长你几岁,你可以叫我刘哥。”
方恒道:“方恒,我今年刚满四十,不知道兄弟贵庚?”
“嗯?”
他这话当时就给刘新宇干懵了:“你已经四十了?怎么看起来才二十来岁?”
方恒笑道:“我姐都快五十了,我们这一家子比较显年轻,可能是基因问题吧。”
刘新宇被说得一愣一愣的,不过转头看到方卿怜的表情正常,一点都没有意外的样子,他琢磨着眼前这小子大概说的是真的了。
于是连声道:“那我应该叫你哥才对,小弟今年不过才三十二。”
方恒:“是么……我还以为你跟我差不多大呢……”
刘新宇:“……”
方卿怜的套房在32层,这个刘新宇在18层的时候就下了,走之前还朝几人笑着挥了挥手,而方恒也是笑着回应。
可是,当电梯门刚一关上,方恒的脸色就凛冽了起来。
“姐,这人谁啊,我怎么感觉不太对劲呢?”
方卿怜倒是没什么感觉,疑惑道:“怎么了?他也是酒店的客人,已经住了好几个月了,经常上楼下楼的时候碰见,一来二去的就认识了。”
“这也是个武者吗?”叶雨菱在旁边好奇问道。
这段时间一来叶雨菱已经见识过了太多的武者,往年间这种神秘且强大的人群对她来说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但自从方恒出现后,她都快要对武者麻木了。
方恒表情诡异,摇了摇头:“我感受不到他体内有气,不太像是武者,不过这人给我的感觉特别奇怪。”
“我跟他握手的时候,感觉到他手上长满了老茧,而且是在无名指下部偏右的位置,以及拇指下面的肌腱部位……”
“这有什么?”李鸢疑惑道:“我爷爷手上也有老茧,因为他喜欢在自家后院种点花花草草和蔬菜什么的。”
“不一样的。”
方卿怜的眉头也是皱了起来:“常年使用锄头而出现的老茧应该在手指根部和虎口。”
“照方恒的说法,这家伙应该经常练剑才对?”
“没错!”
方恒道:“他那个部位长了老茧,绝对常年练剑造成的,而且看他这模样,也不可能是做农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