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馨蕊点了点头:“也是,止血膏和祛疤膏卖的如此火爆,也该扩大生产了。”
白术惊讶道:“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主要原材三七全京城都买不到,不说解决原材采买的问题,却说是要扩大生产?
赵馨蕊没有直接回答,反而反问道:“全京城没有一家医馆药方肯卖三七了?”
“倒也不是。”白术摇摇头,说道:“我舅父说,弘医堂还愿意支援一些三七。”
赵馨蕊点点头:“算上弘医堂的三七,制作出来的止血膏,还够支撑几天?”
“弘医堂能拿出的三七也不少,按照现在的卖法,还够支撑个七八天左右,但要扩大生产……恐怕是远远不够了。”
赵馨蕊一手指尖轻点着桌面,另一只手拄着下巴。
“无妨。我记得你舅父家现在每日连着炮制药材,都能制出四十来盒药膏,问问你舅父,如果在你舅父家的村子里雇人负责炮制药材,再由你舅父家人进行最后的制作,每天能制多少盒?”
白术虽然不解,但还是决定遵从小姐的主意,点了点头。
赵馨蕊又吩咐白术给她换上出府穿的衣服,戴好面纱,准备亲自出府一趟。
赵馨蕊现在身为县主,又自己拥有侍卫,出府已经不需要特意通报,随时都能出去。
赵馨蕊直接去到了弘医堂。
朱大夫看到赵馨蕊时,还有些惊讶,今日不是赵馨蕊来弘医堂坐诊的日子,不过转念一想,想必是因为尚药坊一事来的。
朱大夫请赵馨蕊进了内室,开口便笑着祝贺:“盲女姑娘现在做了尚药坊的东家,日进斗金,可喜可贺啊。”
赵馨蕊在面纱后嫣然一笑:“果然瞒不过朱大夫。”
说完,赵馨蕊又笑道:“不知弘医堂的背后东家,朱大夫能否引荐一番?”
朱大夫笑道:“盲女姑娘还说我这老头子,盲女姑娘也是料事如神的,我们弘医堂真正的东家,今早传信,这时应该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事已至此,赵馨蕊和朱大夫之间,已经没什么好互相隐瞒的了。
楚修远很快和田奉林一起到了弘医堂,直接进了后院,与赵馨蕊会面。
楚修远也是进门便笑:“听说赵姑娘,起了摊生意。”
“是。”屋里没有别人,面对的又是早知道她真实身份的楚修远和田奉林,赵馨蕊便掀掉了碍事的面纱,露出一张出尘绝艳的小脸。
无论见几次,楚修远都会觉得惊艳。
赵馨蕊此刻已经笃定,弘医堂真正的主人,也是先生的恩师,就在楚修远与田奉林之间,而田奉林身为江湖第一神医,基本上已经可以肯定,就是先生的恩师了。
但赵馨蕊并没有多问,一是现在并不是时候,而来,田奉林身为一代神医,必定桃李满天下,自己想见田奉林的徒弟,就算田奉林肯,一时半会,也未必召齐。
赵馨蕊压抑住心中的躁动,开门见山:“看来殿下和田大夫已经知道尚药坊的事情了,可是知道现在全京城,联手垄断了止血膏的主要原料三七?”
田大夫点了点头:“自然听说了,也听说这止血膏见血愈肌,疗效可观,价格也低廉,这幕后之人开着医馆,却为一己私欲不顾民生,着实可恨,有败医德。老身虽然力量绵薄,但手下也掌管着京城十多家医馆,今日收到消息,便已经传信下去,不再与那主使的济世堂同流合污了。”
“而且我已经让其他医馆,调一部分三七送到弘医堂了,赵姑娘应该已经收到了吧?”
田大夫坦然自己手下掌管着京城十多家医馆,赵馨蕊听了,却也并不惊讶,只点了点头:“是收到了,如此便还是要多谢田大夫出手相助,只是我还有一事相求。”
赵馨蕊淡然的反应,落在楚修远和田大夫眼里,心中暗惊,但面上却也没有什么表露。
田大夫看了一眼楚修远。
他虽向赵馨蕊托底,但说的也并不是全部,他能幕后主管这十来家医馆,还是有楚修远在扶持,共同经管。
楚修远不动声色。
田大夫便道:“赵姑娘但说无妨。”
赵馨蕊点了点头表示感谢,开口道:“劳烦田大夫收回成命,不必叫田大夫手下医馆停止垄断三七,我愿私下里继续收购三七。那幕后主使之人,为了垄断这些三七,已经出了三成的本钱。”
“赵姑娘如何知道?”楚修远扬眉问道。
赵馨蕊笑笑:“这垄断全京城的三七声势浩大,稍一打听便能得知。”
楚修远点了点头,确实如此。
赵馨蕊继续道:“我还知道,提议垄断三七的济世堂,正是我们赵家的产业。”
赵馨蕊说这话的时候笑意盈盈,楚修远却是心里一惊。
“这……你家人不知道尚药坊的事?”
赵馨蕊摇头:“殿下既然送了我那么大的厚礼,想必是已经猜到我在家中举步维艰,又如何敢对家人暴露这些。”
厚礼自然指的是楚修远送的那一批下人。
楚修远抿了抿唇。
他之前只知道,赵馨蕊出自深宅,却不敢对家人暴露自己擅长医术之事,身为庶女想必是处境不佳,深宅之事与深宫争斗触类旁通,便送了一批得力之人给赵馨蕊用。
却没想到,赵馨蕊连在府外开铺子这么大的事,都瞒着赵家,想必处境比楚修远想象的还难堪。
赵馨蕊看了眼楚修远,继续说道:“我是打算,按市价购买三七,而且每家采买的三七,没一斤都附送三盒止血膏,用处如何自己打算,但售卖的话,必须和尚药坊的售价统一。”
田大夫捻了捻胡须:“那这垄断三七一事,倒是不攻自破了,怕是济世堂也不能抵挡这等利诱。只是老身还有些好奇,那尚药止血膏遇血生肌,疗效显着,价格却如此之低,赵姑娘是如何做到的?”
赵馨蕊笑了笑:“配方么并不出奇,加以研究分析,想必田大夫也能看出来。只是炮制和提炼药材的手法不同,药效发挥的更大,提炼的也更纯粹,损耗小了,成本自然也就拉低了。”
田大夫点了点头:“想也是如此。”
田大夫到没有探寻赵馨蕊的炼药手法的意思,想必也是秘方,断人财路的事,田大夫不想做。
楚修远抿了抿唇,说道:“赵姑娘举步维艰,若再在生意上遭到家里打压,便可传信于我,他们知道怎么做。”
赵馨蕊点点头:“如此,便多谢殿下了,但还请殿下和田大夫守口如瓶。”
“那是自然。”
赵馨蕊如今羽翼未丰,许多事凭一己之力,未必做得到。
但如今又楚修远协助,便方便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