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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馨蕊回到府中之后,一切无异。

赵馨蕊到老夫人院子里报备了一声,说自己回来了。

老夫人点了点她额头,道:“这么大个姑娘还不让人省心的,在寺里住两天,东西都能落了。”

“祖母~”赵馨蕊撅了噘嘴:“蕊儿下次会记得好好检查的。”

老夫人嗔怪着瞪了她一眼:“撒娇耍赖有什么用,东西拿回来了?”

“拿回来了,祖母。就是之前用的玉肌膏,没什么的。”

“还好是落了个擦脸的膏子,你啊,这般丢三落四的,我看你明儿丢个香囊手帕什么的,让登徒子捡去了,你怎么办!”

“啊?才不会呢,蕊儿一定看的好好的……”

赵馨蕊撒了个娇,倒也蒙混过去了。

第二日一早,赵禄腾刚下朝回来,府门就被人敲响了。

府门侍卫来报,说是传三小姐进宫。

赵禄腾下了一跳,刚换了一半的鞋子重新登上,匆匆跑到府门口。

“两位公公,不知何时宫中来信,有失远迎啊!”

钱氏也跟着过来,招呼两位宫里来的公公,毕竟宰相门前三品官,这宫里的太监,也绝不是一个区区户部尚书家怠慢的起的。

那公公白皮细眼,说话也细声细气的:“宫里贵人有令,说要召见三小姐——!”

召见三小姐?

赵禄腾和钱氏都是一个激灵。

是六皇子要见?

钱氏急忙上前一步,笑道:“我是赵府的夫人,多嘴问一句公公,刚才没有听清,是哪位贵人,要召见哪位我们府里哪位小姐啊?”

钱氏说着,往那太监手里塞了个荷包。

那太监眯着眼睛,颠了颠手里的荷包。

碎布头扎的荷包,一般是钱氏打赏府里下人用的,到皇宫太监手里一掂量,哪还有分量呢?

太监开口道:“哪位贵人召见,恐怕也不是您该打听的,刚才咱家说的很清楚了,是召见三小姐。”

赵禄腾赶紧吩咐身边的小厮:“去,去把三姑娘叫来!”

那小厮领了命,赶紧去了。

赵馨蕊没一会,便出现在府门前。

“小女不知宫中召唤,有失远迎了。”

赵馨蕊落落大方,福了福身。

赵馨蕊一出现,那见惯了宫中美人的太监都觉得仿佛春风拂面,心旷神怡。

“这位便是赵府三小姐了吧?跟咱家走吧。”

赵馨蕊迟疑地看了赵禄腾一眼,似乎在等赵禄腾定夺。

赵禄腾看着赵馨蕊这幅唯父命是从的样子,十分满意,虽然还有满腹疑问,但是看太监的态度,不像是出了什么事,点了点头:“即是宫中贵人召见我女儿,那就快去吧,莫要误了时辰。”

“是,父亲。”赵馨蕊福身行礼,“既然如此,女儿就走了。”

赵禄腾上下扫了自己女儿一眼,觉得没什么不妥,便点头放行了。

宫中派来的马车远去,钱氏拉住了赵禄腾的袖子。

“老爷,你知道三丫头被召去,是什么事啊?”

“我哪知道。”赵禄腾觉得在府门前,自己一个大男人和妻子当街拉扯多有不妥,甩开了钱氏:“总归不像是坏事,也不是大事,不然就得传旨了,走,回屋说。”

钱氏看了一眼当下处境,临着大街,确实不是个说话的地方,只好作罢。

而此刻的赵馨蕊,却是坐立难安。

“你怎么在这?”

赵馨蕊一上马车,便看到楚修远,坐在马车里。

“自是要亲自来接,才有诚意。”楚修远微弯着眸子。

他生的清俊,不动声色时自有一身正气,此时笑起来,万分诚恳。

赵馨蕊白了他一眼。

还不是怕自己临时毁约,亲自看着自己进宫?

“男女大防,殿下和臣女同乘马车,不合适。”

楚修远一笑:“你我都不说,他人又岂会知道?”

“你我前后下车,那些公公宫女又不是瞎子。”赵馨蕊皱着眉,说道。

楚修远又道:“姑娘放心,为姑娘名声着想,我自然已经想到了,不会有人嘴杂。”

赵馨蕊还是皱着眉。

直到进了宫,马车在宫外停下,楚修远一路上,除了赵馨蕊刚上车时交谈了两句,始终不越分毫。

赵馨蕊先行下车,由一个太监领着路,走出好远回头,才看见楚修远刚刚下马车,朝反方向走了。

赵馨蕊一路来到御书房,楚修远不知道从哪来的,竟然这么快到了,和田大夫一起在御书房外迎接她。

因是在宫中,赵馨蕊便也注意礼仪,行了礼见过大皇子殿下,见过田大夫。

楚修远点了点头,满脸的生分。

赵馨蕊知道,这是在避嫌。

楚修远带着赵馨蕊,进了御书房。

赵馨蕊的眼,半分都不乱瞟,进门见了皇上坐在上位之上,便行面圣的叩拜大礼。

“臣女户部尚书之女,赵馨蕊,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

“平身。”一道威严沉稳的声音传来,赵馨蕊应声起身,低眉顺眼,没有冒犯龙颜。

“辽儿。”皇帝唤了一声楚修远的小字,问道:“这便是你在灵隐寺中见过的赵家姑娘?”

“回禀父皇,正是。”楚修远答道。

皇帝点点头,从上位上走了下来,似乎是想仔细看看赵馨蕊。

“这小丫头,真有办法?”

田大夫点了点头:“回禀圣上,这位姑娘确实提供了一些思路,只是还需要进一步证实。”

“哦?”皇上在赵馨蕊身前站定:“我都不知道,那赵尚书,是个这么会养女儿的,养出个女神医来?”

赵馨蕊敛眸。

皇帝又带着疑问的语调嗯了一声,赵馨蕊才敢确定,这句话是冲着自己来的。

赵馨蕊微微福身,垂着头道:“回陛下的话,臣女并不精通医术,只是平日在府里爱读一些书,恰巧读过一本记载苗疆风土人情的书,里面曾提过巫蛊之术。恰巧大皇子殿下曾隐姓埋名与臣女交谈,谈过其父的病情,臣女便联想到了巫蛊之术,若是知道是陛下龙体欠安,是断断不敢妄言的。”

“不知者不怪。”皇帝捻了捻胡须道:“你与辽儿,倒是有缘呐。”

“臣女不敢高攀。”

赵馨蕊不卑不亢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