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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戚维明与王逸狠狠地体验了一把什么叫速度与激情,什么叫风驰电掣。并且,他们约定,打死他们以后都不坐胡霄霄的车。

夏露带人闹事,讨伐胡霄霄,非但没给胡霄霄找麻烦,反而给她自己惹了不少麻烦。

她在剧组的人际关系本就不好,这件事爆出来后,剧组的人都疏远了她,省得又被她当枪使。还有一些势利眼,见夏露戏被抢导演也不帮她,又干不过胡霄霄,便开始排挤起她,有时见到她还会阴阳怪气几句。

虽然夏露以前看不上这些小透明,不怎么与他们打交道,但是,她看不上是一回事,被人看不上又是另一回事。

夏露的心情越来糟糕,她不明白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个局面?想当年,她在电视台是一呼百应,所向披靡。如今不过是几年没有回来,怎么就已人走茶凉了?

没几天后,戚维明导演也知道了夏露搞出来的事,他沉默了一会儿后,把夏露叫了过来。

“加戏的事,是我与编剧决定的,你不找我与编剧的麻烦,找胡霄霄做什么?”

夏露看着戚维明,忍不住眼睛红了,“你问我为什么?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她说加戏,你和编剧就给她加,你们知道删了我多少戏吗?你还记得跟我说过,我的戏是三个配角中最多的一个,可是,现在胡霄霄的戏早就超过了我。”

“这就受不了了?”戚维明又给夏露带来一个噩耗,“今天林逸给我送了一个新剧本,街头飙车的戏,要给胡霄霄加几场,你的飙车戏,只剩几个镜头了。”

也就是说,夏露身为飙车戏的主角,改成只有几个镜头。难得的几个高光戏,也没了七七八八。

“为什么?”夏露直接崩溃了,朝戚维明喊道:“为什么又删我的戏?为什么又给胡霄霄加戏?戚导,你们这样子加,胡霄霄的戏比女主角江渝还多!你们是要把她捧成女主角吗?那你去删别人的戏,为什么只逮着我一个人的戏来删?戚导,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为什么所有人都来针对她?她做错了什么,怎么所有人都与她为敌?

戚维明静静地看着夏露,由着夏露发泄情绪,等她终于平静下来,才开口说道:“夏露,我先问你,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在拍戏!我放弃了竞争女主角,去做个女配,还是反派角色,我做这么多就是为了好好地演戏,为什么还是不行?我真的有好好地拍戏的!很认真地演!”夏露心里难受得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戚维明一针见血地问她:“你要去竞争哪一部戏的女主角?你能竞争得过谁?你想演《外滩风云》的女主角吗?但你的演技比得上江渝吗?人气比得上江渝吗?

电视台的一姐,不是别人喊出来的,是江渝一手打拼出来的。别说你离开了电视圈这么多年,就是当年你还在电视台,正当红的时候,你也得称江渝一声渝姐。”

“那我连胡霄霄也比不过吗?”

“比不上。”戚维明的话仍然冷酷,不留情面,“你自己问自己,你哪里比得上胡霄霄?演技吗?胡霄霄能把谢薇华与她自己合二为一,沉浸入角色之中,你能沉浸到山本雅子中去吗?你如果能,你就不会撕开了加戏的口子。演技比不过,比年轻吗?”

最后一句问话,直接让夏露无以言对。

戚维明继续无情地说:“你比胡霄霄老了十岁,你怎么跟她比年轻?怎么跟她抢年轻人的市场?你知道吗,到了你这个年龄的艺员,如果没有转型成功,想要有戏演,就要准备演师奶。

之所以现在还有一个戏份不少的女配,靠的是人情,靠的是关系,而不是你自己的实力。但人情与关系,是经不起消耗的,等你消耗完,你打算怎么办?你回不去电影圈,电视圈也很快回不来了。”

戚维明的话,像是一把锤子,锤着夏露那颗焦灼的心,她强忍着情绪,但眼泪却一滴一滴地落了下来。

戚维明看着夏露又将崩溃的情绪,无奈地长叹一口气,终于放缓了口气,说:“夏露,你知道你在焦虑吗?你不好好地梳理你的情绪,化解你的焦虑,你总是跟这个比跟那个比做什么?这除了让你更加焦虑,做下更多蠢事之外,对你有什么好处?”

看着夏露的眼泪止不住地掉,戚维明又下了一记猛药,“你红的时候虽是在八十年代初,但是你是七十年代出道的人,夏露,现在已经是九十年代了,时代变了,你要接受现实。不是你放弃了女主角,而是时代放弃了你。”

“你问我为什么帮胡霄霄加戏?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因为这个时代属于她。不仅如此,她还比你更加努力,更加拼搏,你说你拿什么跟她比?你又凭什么跟她比?如此优秀的演员,能帮我做出更好的作品,能给公司带来更多的收益,我为什么不能用她?”

“夏露,所有人都在上进,所有人都在努力变得优秀,就连我与林逸两个年过半百的老头都在上进,可你呢?你在干什么?你自己问问自己,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你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不认清自己,不梳理好自己的情绪,你很快就会被淘汰,电视圈也不会有你的位置。看在修的脸面上,我最后一次劝你,如果还是想不开的话,趁着还有几分姿色,找个有钱男人嫁了吧。”

这话像是戳中了夏露的死穴,她的情绪彻彻底底地崩溃了,捂着脸,痛哭失声。

戚维明看着夏露痛不欲生的样子,有些同情她。夏露回来的内情,他从修那里知道一些。但是,这个圈子是残酷的,是无情的,她还想继续演戏的话,必须早日面对现实。

他给夏露留了一盒纸巾,然后离开了。

看在修的份上,这也是他给夏露最后的情面了,能不能看得透,是夏露自己的事。毕竟谁也不会为谁的人生买单,更不会为谁的人生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