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先把他送去悬壶堂?”
如今韩大夫几乎成了时鸢的下手,若是有他的帮忙,时鸢也不想那样累
“不行,阿鸢……只能在家里!”
时鸢不知道谢思贤在坚持什么,既然这样说,她也只能上前查看,在手即将触碰箭,一只大手钳制了她的手腕,力气之大,恨不得把她的手捏碎,
时鸢疼得吸了一口凉气“思贤!”
看到这一幕,谢思贤上前将男人的手分开“若是你不想救治,我便把你背回去!”
果然这句话一出,萧祁安的手松了下来
看着男人穿破胸前的箭,不过让人关注的并非这只箭,而是血液中带有的香味,虽然很淡,但还是让时鸢的心沉了一下
“这又是中箭,又是中毒,思贤,恐怕有些难!”
男子听见时鸢的话,他心里涌出一股无力感,心中的光已经开始慢慢熄灭,难道自己就要葬送于此?
随后又是一道声音传来
“不过还好遇到我”
虽说知道此人是在说大话,可萧祁安有一丝丝被安慰到
“思贤,你先出去守着”
时鸢直接把谢思贤赶出去,后者则乖乖出去并带上门,确定人走后,时鸢先去把门关好,在用东西把窗户围上,
在确定没人会看见后才大步来到男子的身边,
此刻男子还有一些意识,时鸢取出东西先给他清洗眼睛,
萧祁安只隐约见一抹粉色的身影不知在忙碌什么,刺痛的感觉穿过手臂,很快萧祁安便沉沉睡下,
看着麻醉起了效果,时鸢深吸一口气,她闭眼从空间里取出东西,忽视身上的异样感,先打了一针止血针,
看着穿过胸膛的箭,箭尖还带了一些碎肉,她先将两面的箭切下,在用工具一点一点的将肉里的箭取出去!
箭落,血液喷洒而出,时鸢赶紧用医用棉堵住,最后腾出一只手来为其施针
谢思贤看着眼前的屋子,他裹紧披风在外等候,眉头却是紧锁,
他不停的回想来时的路,也不知有没有暴露行踪,此时他不知自己做得到底是对还是错,可若是连累了家人,谢思贤的心沉了下
“果然,还是我太自私了”
一夜未眠,谢思贤一直守着,终于…大门打开,只见时鸢如同从血水里捞出一般,这把谢思贤吓了一大跳
“阿鸢,你没事吧?”
时鸢忍着身上的疼痛强颜欢笑“没!没事!我去换一身衣裳”
穿着干爽的衣裳,时鸢就这样守着,本来谢思贤想要上前守,可好不容易救回来的人,怎会放心
“咳咳咳~~”
床上的男子发出微弱的咳嗽声,时鸢兴奋的跑上前查看,男子慢慢睁开眼,随后抓住为他把脉的手
“为何不点烛?”
这几句话让时鸢僵住了
“现在是白日,为何要点烛?”
一句话将萧祁安的脾气点燃,他不顾身上的疼痛,双手抓住时鸢崩溃大喊
“孤命令你去点烛!”
最后一句话喊完,萧祁安将手中的人一扔,原就虚弱的身子如同破布娃娃一般被甩了出去,
谢思贤听见响动忙进门查看,看见摔倒的时鸢,他忙跑上前扶起地上的人,看向萧祁安的目光中带有浓浓的不悦
“阿鸢,你没事吧?”
时鸢朝他摆摆手,她盯着床上愤怒的男子,只见他用力过度,胸前的伤口裂开,血液正慢慢从衣袍晕开成一朵血花
看到这一幕,时鸢的怒气值也达到了顶峰,她指着床上的男子
“我费尽心思把你从鬼门关拉回来,你就这样糟蹋你自己的身子!既然你不悦,思贤…把他扔出去”
听见要把自己扔出去,萧祁安脸上浮现出错愕,前半生没人敢这样对他说话,如今是谁给她的胆子?
不等他呵斥,谢思贤的声音再次传来“好,阿鸢,你先去休息,我这就把他扔出去!”
听到一说一答,男子如同雕像般定立在当场
“放肆,你们可知在和谁说话?你信不信……”话说到一半,男子如同想到什么一般闭了嘴
“我不管你是谁,我们救了你,你不心存感激就算了,还如此蛮横无理,你这样的人,即便身在高位,也难以服众!”
时鸢的一句话下来,床上的男子哑住了,他耳边一直盘旋着这句话
“难以服众…难以服众”
他痛苦的捂着头,看到他一收一放的情绪,不禁让时鸢以为谢思贤救回一精神病
听见人要走,萧祁安心里慌了一瞬,或许这两人真的能做出把自己扔出去的举动,如今这副模样,若是出去了只怕是只待宰的羔羊,思及,他在心里默默下了决定
“走,先去休息!”谢思贤不去管床上的人心底如何想,扶起时鸢就想离开
“对不起!”
时鸢:?
“是……我不该冲动”
萧祁安呆滞的目光看着前方,他很努力的想找出一抹光线,可四处都是黑暗,他大概也猜到了什么,一股失落感由心而生
看他能屈能伸,时鸢在心里不禁佩服
“谢思贤??”
听见男子的询问,谢思贤也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谢谢你救下我!你想要……”萧祁安的话还没说完,又停止了下来,
看着欲言又止的人,谢思贤放缓语气“你不必谢我,若是换了别人,也不会见死不救的?”
时鸢:?
“这句话怎会如此耳熟?”
谢思贤忙搂过她“夫人听错了,你一天一夜没睡觉,我扶你回去休息一会儿!”
“等会儿,他伤口又出血了,我先给他把药换一下!”
说着就想上前,可看着他赤裸着上身,时鸢又退缩了
“思贤,你过来,我教你!”
“怎么?你们大夫还讲究这些?”
面对萧祁安的嘲讽,时鸢毫不留情的怼回去“你想什么呢?我只不过是看不惯你这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谢思贤猜到她的用意,拉过她,在她手上揉了揉
“阿鸢,你去吧,你是大夫”
额……还真被他猜中了,时鸢确实是有避嫌的想法,毕竟自己相公在这里,可谢思贤都这样说了,她也只得硬着头皮上前为他换药!
送走时鸢,谢思贤也坐下,萧祁安在等谢思贤发话,许久才听见有人发话
“名字?”
“嗯?我……”
怎么有一种审犯人的感觉!
“既然来到这里,我就得询问清楚,毕竟当时的情况我也看到了……”
“周祁安!”
“那些人为何会追杀你?”听见谢思贤的询问,萧祁安苦笑
“能不能不说?”
“行…我不逼迫人,既然如此,你修养好了就走,省的连累我的家人?”
听对面的人要走,萧祁安忙喊住他“谢秀才,你不去考试的原因当真是被人使了坏?”
听见萧祁安的询问,谢思贤不悦的回头,为何他对自己的行动如此清楚?
听他不回答,萧祁安继续自顾自的说“我…我受了太子命令,特来查询此事,你可知太子很是重视你?”
“我竟有如此大的魅力,能让当朝太子重视”
话里话外都是不信,萧祁安痛苦活动了一下身子
“对……”
“呵呵…汴京人才济济,我不信我一穷乡僻壤出来的人,会得到太子的青睐!”
“如今世家贵族盘根错节,上下包庇,官官相护,太子想打压这些恶臭风气,他四处收罗人才,你可还记得王学礼?”
“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