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时鸢都陪在孔夫人的身边,看着她的精神一天比一天好,时鸢看在眼里,乐在心里,
这日几人正吃着饭,一小厮匆匆跑来对着孔劲晟一阵窃窃私语,后者看着一旁的谢思贤
吃好饭孔劲晟才淡定起身“思贤,你出来一下”
时鸢看了他二人一眼,谢思贤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阿鸢,你先同伯娘品着茶,我去去就回”
得到时鸢的回应,谢思贤才跟着孔劲晟一同出门,看着时鸢担忧的模样,孔夫人打趣她
“哎呦,你看,心都跟着去了吧?”
听孔夫人揶揄自己,时鸢给她倒一杯茶“孔夫人取笑了”
孔夫人端着手里的茶,开口询问“你们亲事定在何时?”
听着孔夫人的询问,时鸢不急不缓的回答“按照规矩,从纳亲到成亲,需要一些时日,可想着我特殊情况,便定在仲秋前夕,到时请帖会有准时的时日”
时鸢话落,孔夫人有些惊讶
“仲秋前夕?这是否有些太快了,这卜卦,送聘礼这些,只怕是到时来不及”
听见孔夫人一连串的问题,时鸢有些不好意思“日子便是思贤拿着生辰定下,若说到送聘礼,我爹娘都不在了,这些东西也不知往哪里送”
听见她这般回答,孔夫人面上显得有些局促,随即她极为不自然笑道“时姑娘,实在对不住,我对你情况不了解”
说完孔夫人有些尴尬的看了她一眼,见她低眉品着手里的茶,并未放在心上,孔夫人继续道
“若是你不嫌弃,到时成亲,你便把这里当做娘家,我们尽量给你把嫁妆这些备好,便让劲晟背你上花轿,以后若是有时间,你摆个宴席,收时姑娘为义女,不知时姑娘可愿意?”
话落……时鸢疑惑的看着她,不知她为何这样大方,很快孔夫人继续道“时姑娘,若不是你,我命不久矣,更何况我与你甚是投缘,我家就劲晟那臭小子一人,之前本想着收思贤为义子,可那孩子有自己想法,如今我见你亲切,若是我们能做一家人,也是好的,我孔家虽说不是大家族,可日子还是过得去”
孔夫人的话,让时鸢很认真的在思考这个问题,最终她拒绝了孔夫人
“我这个人从小漂泊惯了,若是让我突然有了牵挂,我还有些不习惯,孔夫人的话我铭记在心,日后有时间,我会常来看望”
时鸢委婉的拒绝,孔夫人听完她的话,也并未没多想,她只是红着眼,特别时鸢那句“从小漂泊惯了”更是让她心疼不已,什么样的姑娘,能在这样的时代下,一步步的存活下来?
“不碍事不碍事,这样吧,不如你便从我这里出嫁,我对外宣称你是我的远房侄女,你考虑考虑,你一个姑娘家,若是没有一个正经的婚礼,只怕日后会成为遗憾”
时鸢听完她的话,认真斟酌,许久点头道谢
“如此一来便麻烦孔夫人您!”
孔夫人拉着她的手,轻轻抚摸她的头发“不麻烦,对了,你们喜服这些可定了?近日铺子里来了一个手艺不错的绣娘,一月时日,能赶得急”
时鸢同她说明情况,最后孔夫人大手一挥,便承包起二人的婚事,她的理由便是,谢思贤爹娘不在,谢清清虽说成过亲,可有些事儿还是不懂,
还有就是她觉得,孔劲晟还未成亲,她先练练手,这日她二人聊了很久,从宴席聊到婚服
谢思贤从出去后便再也没回来,之前说好去订婚服,日子到了他也未曾出现,拆线这日,
时鸢始终有些心神不宁,孔夫人看到她的不安,便开口安慰“思贤那孩子我看着长大,他并非一个说话不算数的人,或许他是有什么事儿耽搁了”
时鸢点点头,也不知道有没有被安慰到!
这时有一人从她眼前经过,时鸢一把抓住那日前来通风报信的小厮
“那日你同你们公子说了什么?”
小厮被眼前的人吓得有些说不出话,孔夫人拍了拍桌子
“怎么?时姑娘问你话,你听不明白?”
小厮忙求饶,最后才哆哆嗦嗦的说道“公子?我没说什么啊,就是门口有一人叫奴才找谢公子,说有一叫谢思铭的公子被抓了,其余我真的不知道”
时鸢松开手里的小厮,她知道他没说谎,他也没必要说谎,这几日时鸢日日陪在孔夫人身边,根本没有时间去打听到底发生了何事,可此刻她还有些发懵
“谢思铭被抓了?他犯了何事?”
就在时鸢还在思考,孔夫人提点一句“时姑娘,不要胡思乱想,不如去看看吧!”
听见孔夫人的话,时鸢才反应过来,她刚想往外走,却被孔夫人拉住
“换身衣裳再去”
只见她吩咐小厮拿着一套男士衣裳摆在时鸢眼前,让她有一阵恍惚,随即她换上衣裳,坐上马车,匆匆赶往衙门
衙门门口如今里三成外三成围着群众,大家对里面指指点点
“啧~我都说了,这读书人都读到狗肚子里了,能做出这等事儿,真是丢他们读书人的脸”
“对啊,我听说了,还是刚考上秀才的,这种人要是到了官场,也是害虫,还好现在被发现了!”
“这女子也是可怜,死了丈夫,如今被这个穷秀才如此糟蹋,也不知道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
你一言我一语,时鸢始终听不出什么原因,但至少她现在明白里面审的就是谢思铭,她推开人群,
只见那李明辉在一旁洋洋得意的翘着腿,而座位上坐着许多人,或许谢思铭的同窗,也或许有那圣贤书院的先生,皆是齐齐看向他,谢正明与那李氏着急的身影也一并出现
只有谢思铭跪在堂下,他身旁跪着一清秀妇女,那妇女穿着虽很朴素,可身子如同没有骨头般靠在谢思铭的肩头,
谢思铭有些不自在的挪了挪身子,妇人娇滴滴的说道“怎么?现在与我撇开关系了?那夜你牛劲不是挺大的吗?”
一旁的学子咬牙切齿“思铭如今也是秀才,他什么样的人找不到?去找你?”
王大人在上首听着谈话,面上轻蔑一笑“秀才?如今只怕良家身份都难保”
说完他手持惊堂木
“罪犯谢思铭,还不在认罪书上按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