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警官沉声问道。
那名警员看了江浩一眼，旋即眉头一皱：“何欣灵手上的驱蚊手环检测过了，的确是一种人工合成的香料，并没有致幻效果，但两块响板上面，也找不到何欣灵的指纹……”
闻言，江浩的脸色微微一变，而那名警官的目光也是下意识看向了他。
半晌后，警官接着问道：“响板上面能找到的指纹都有哪些？”
然后那名警员的表情就更加古怪了：“这就是最奇怪的地方，那上面不仅没有何欣灵的指纹，任何指纹都没有，很明显是被人动过手脚……”
警官沉默了片刻，半晌后，朝那位警员挥了挥手。
旋即他看向了江浩：“你觉得……这是怎么回事？”
江浩此时也是找不到话说了，只能苦笑了一声：“难道是我推测错了？”
警官叹息了一声：“你的推测不一定有问题，如果的确有催眠杀人这回事，你的推测应该是最接近真相的。”
之前医院里出现的两起凶杀案，也是这位警官在负责调查，他现在也琢磨不明白，为什么那两个凶手会突然暴起杀人。
没有动机，没有理由，整个杀人过程完全被暴露在监控之中，而且事后那两人的反应还一模一样，对当时的情况根本就不知情。
如果真是催眠杀人，这的确是一种思路。
“可是，我们断案不能太过于理想化了，光是靠推测是不行的，得掌握切实的证据才行，而现在并没有证据表明何欣灵就是幕后真凶，所以，这件案子应该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我明白的。”江浩点了点头，脸色并不是很好看。
警方这边的化验结果不可能骗人，何欣灵的驱蚊手环已经被证实只是一种人工合成的香料，并没有致幻效果。
这很可能就说明，何欣灵的确和这件事情没什么关系。
只是，江浩想不通的是，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一切的证据都在指向何欣灵，但这些证据却又并不能被当成证据，这简直太匪夷所思了。
难道说，何欣灵和刘大夫都只是被真正的幕后真凶利用了而已，他们是被真凶一步步引导，最终导致了现在这样的结果？
“但不管怎么说，这次还是多谢你提供线索了。”警官站了起来，拍了拍江浩的肩膀：“而且如果不是你的话，王乐的安全问题也得不到保证，这小子如果在咱们的地界上出了事，那问题可不小啊……”
“先回去休息吧，我们会进一步展开调查的。”
“行吧。”江浩这时候也无话可说，只能愣愣的站起了身来，一边往杂物间外面走去，一边思索着这其中究竟还有什么地方是自己遗漏了的。
江浩离开了之后，警官也是暗自琢磨了一下，最后掏出了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帮我联系一下福东市精神病院的陈教授，我想咨询几个问题……”
······
因为没有证据证明何欣灵不做好，所以警方这边自然也不可能将她怎么样，江浩回到门诊部的时候，只见到这丫头正趴在办公桌上，手肘把笑脸捂得死死的，娇躯微微颤抖着，看样子应该是正在哭。
江浩此时也是尴尬得不行，不由得叹息了一声，想了想后，赶紧去外面买了一只精致的蛋糕回来，放在了何欣灵面前。
“给，之前是我误会你了，这就当我向你赔罪了吧……”
他哄女孩儿的手段也就这些了，他还没有见过陈莹莹生气，当初和周小倩在一起的时候，只要周小倩不高兴了，他买一只蛋糕回来基本上就能解决问题。
“我不要……”
但情况很明显，何欣灵并不是周小倩，人家小丫头被江浩当成了一个杀人凶手，还直接报了警，一只小小的蛋糕，可没办法抚慰别人手上的小心灵。
“你离我远一点，别跟我说话，我以后再也不想理你了。”何欣灵把小脸转到了旁边去，看都不看江浩一眼。
“我知道错了，你就原谅我吧。”江浩无奈的道：“谁让你身上有那么多疑点，又是驱蚊手链又是响板的，而且还刚好想给王乐注射氰化物……”
“这能怪我吗？”
何欣灵忽然转过头来，满脸是泪的炸毛道：“驱蚊手链是孙主任介绍我买的，那两块响板我根本就不知道是怎么出现在我包包里的，还有那瓶氰化物，这明明就是刘大夫的失误……”
“唉等等……”
和心灵的话还没说完，江浩忽然一愣：“你的驱蚊手链，是孙主任介绍你买的？”
“不然呢？”
何欣灵瞪着江浩，没好气的道：“以前我用的不是这一款，那天我来医院报到的时候是孙主任接手的我，当时她就告诉我说我用的那一款效果不太好，于是她就把她夏天经常用的介绍给我了。”
“孙主任？”江浩的脸色忽然变得异常难看起来。
因为他这时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貌似今天的巧合之中，每一件事情都能找到孙主任的身影。
何欣灵的驱蚊手链是孙主任介绍的。
何欣灵在住院部跟着刘大夫查房的时候，包包就放在孙主任的办公桌上。
最重要的是，刘大夫之所以会携带药物给王乐打针，也是孙主任请他帮的一个忙。
按理来说，孙主任才是王乐的主治医生，而以王乐的身份，给他换药打针什么的，孙主任都不应该请别人帮忙才是。
想到这里，江浩深深的看了何欣灵一眼，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煞白了起来，整个人如坠冰窖，只感觉浑身发寒，就连汗毛都竖起来了。
“孙主任，怎么可能……”他喃喃的道，满心都是不可置信。
“你又想到什么了？”何欣灵还在气头上，忽然见到江浩不哄她了，一个人在那儿傻不拉几的发呆，顿时又不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