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因为要和喜鹊明早一赶最早班的汽车去市里,今天就又回了家里睡。他告诉桃花让清海一回家就到摊子来,今天晚上他和清水在摊子这睡一晚,看货。
田脆听到三儿又不能回家了,心里不免有些失落,不过还好,反正三儿说了,还有两天就庙会就结束了,也不差这一天两天的了。
清海明明知道今天晚上他得去庙会上看摊子睡觉,可是一想到淑苹,还是想着和淑苹见个面。
他回到家后着急忙慌地吃了饭,就对桃花说去庙会了。
桃花头一次见清海这么拿着一件事当回事,竟然吃了饭立马就走了,心里还是蛮高兴的,心想:清海也是长进了不少,看来大哥的话他是听进去了。
清海当然没有去庙会找清水看摊子,他出了家门就拐进了后边的胡同,径直朝淑苹家走去。
他想见她。想问问她,就那么想嫁给那个傻子?李嫂的侄子?
他不允许!
他大踏步地来到了淑苹家。只见门开着,这就证明她爸吴老栓还在家。
清河在门外徘徊着要不要进去,走了一圈又一圈。
不一会儿,只听院里传来李嫂的声音,和几个人的脚步声。
清河赶忙闪到了不远处在暗外观望着这里。
果然是李嫂。
李嫂来淑苹家找吴老栓商量订婚的事情。
吴老栓把李嫂送到门口,结结巴巴地说:”她嫂子,你费心了,孩子的事我不懂,你看着吧。“
淑苹站在一边并没有搭话。
李嫂对吴老栓说:”没事,老栓大哥,我跟我弟妹说,咱不能亏待孩子,你就放心吧,淑苹到了我们家吃不了苦。那就这么定了,我走了,你们回吧。“
李嫂扭着屁股走了。
清海从暗外闪出来,此时吴老栓已经进了院里,淑苹像是等着谁一样,并没有进门,站在门口向四下里张望。
她看到了清海。
清海原来一直在门外等她。
淑苹看了看清海,转身回了院里,大声对吴老栓说:”行了,你去把今天的破烂卖了吧,卖了就回来,要是不想这么早回来,就去找张拐子喝上一壶酒,不用着急回来。“
吴老栓显然是喜欢女儿的提议,一边应允着,一边收拾着自己车里的破烂。
没一会儿功夫,吴老栓的破烂车就从院里推了出来。
淑苹不忘跟他嘱咐一句:”你小心点,千万别喝多,要不然晚上太晚回来怕你摔一跤。“
吴老栓应承着,推着吱吱哑哑地破烂车走了。
淑苹慢慢回转身,朝清海的方向瞅了一眼,她知道他看到了,她也知道他在等她。
还没等淑苹关上院门,清海便一步闪进了门里。
淑苹熟练地关了门,更是把门上了一道锁,这样,门外的人怎么推都进不来。
清海一把抱起淑苹把她抱进了屋里,抱到了淑苹的小床上。他疯狂地扑向她,他吻她。她起初反抗,她想和清海说句话,但是现在他让她窒息,她有些喘不过气来,但很快,她淹没在他强大的力量里,不能自已。
终于清海从淑苹身上倒下来。
淑苹竟低低哭泣起来。
清海点燃一支烟,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清海抚摸着淑苹光洁的皮肤,那是少女的光滑,是少女的体香和柔软。清海抚摸着,抚摸着。
”淑苹,你为什么答应李嫂,那是个什么人,他侄子傻呼呼地你看不出来吗?“
淑苹无语。
只是流着泪。
”淑苹,我不想你嫁给他,你要是嫁给他,还不如……“清海停顿了一下,没有继续说下去。
淑苹依然无语。
”淑苹,你真愿意嫁给他吗?我心疼你嫁给他。“
淑苹突然发了疯似的抓起清海的衣服说了一句:”滚!“
清海被淑苹的举动吓着了,他看着淑苹,说:”淑苹,你别激动,我,我,我不想你嫁给……“没等清海说完,淑苹立马指着清海的鼻子说道:”滚!我再也不想看到你,再也不想,你们没一个好人,我的事情我自己做主。“
清海被淑苹吓呆了,又不好怎么样,他立马穿上衣服,想着再安慰一下淑苹,只见淑苹拿起一个杯子朝自己扔过来,便吓得惊慌失措地逃出了淑苹家。
清海径直去了庙会,他一边走,一边想,一边想一边走。
他觉得自己太不是人了,他明明是去安慰淑苹,明明是去打淑苹说说话,却为什么又对淑苹做了那样的事,他气自己,朝自己的脸蛋子上 就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淑苹躺在床上大哭了起来。
她哭自己没有妈,没人疼没人爱。现如今谈婚论嫁都没个人商量一下。
她恨自己,为什么和清海纠缠在一起,人家有媳妇孩子,人家有人家的生活,而她算什么,是什么,又图什么,跟他鬼混在一起,失去了最珍贵的东西,她到底是为什么?
她不想嫁给俊生,可是俊生傻憨憨地,是不会懂得男女那点事的,如果嫁给别人,她已不是处女,怎么可以呢?
此时的淑苹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上清海,这个油头粉面的已婚男人,也恨自己为什么把持不住自己的思想,偏要和一个有妇之夫鬼混在一起。
淑苹想不通,想不通。她把自己蒙在被子里放声大哭,发泄着自己这些日子以来的委屈和痛苦。
清水左右等不来二哥,心里想着这个二哥指不定又干什么去了呢,便索性一个人睡下了。
清海来后推推门见上了锁,便也没有再敲,一个人坐在帐篷门口心灰意冷。
他在想淑苹,在想认识淑苹以后,到底带给过她什么快乐没有。但是淑苹却是那么好一个女孩儿,就因为她的好,他把她的一生都给毁了。
清海此时才意识到自己的过去对淑苹来说有多不公平,自己简直就是个畜生,毁了她的一生,就是在今晚,他还在欺负她。
清海气急败坏地发了疯狂似的想要发泄,站起身来狂喊着一路向远处有树林的地方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