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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庆俞又疑惑的将文件夹打开。

正如刘闯所说,文件的最后面,赫然便是这查家院子之前的房契。

“这玩意儿你是怎么弄到的?”阎庆俞一脸惊讶,猛地抬头看着刘闯。

查家给他的房契,是解放后重新制作的房契,按照追溯原则,是需要将这份古老的房契交回房管局后,才能制作新的房契。

阎庆俞文件夹里的,赫然便是置换的那一份!

“上头怕有问题,毕竟房契上面还写着查立仁的名字。到时候人家万一回来找你要这屋子,就算你有咱现在的房契人家提出追溯,你不也麻烦?”刘闯给他解释。

“他还敢回来?”阎庆俞惊愕了一下。

就查家的成分,在国内是定然不会有个好生活的,与其在国内受制,还不如拿着钱出去,反正都是个被人看不上,离开这块伤心地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再加上就眼下的经济政策,他哪里还敢追溯?那不是老寿星嫌命长吗?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刘闯倒是满不在乎,“反正这也是你要求的。这房契给了你,怎么处理就是你的事儿了。没有以前的记录,起码解放前的事儿是干净的。

至于你们的那份交易协议,也被上头抹除了。更改成了你家父母遗留,为了你这个事儿,我还专门去找了找当年的记录,你小子家里以前不错,爷爷辈虽说分了家,可分给你家的东西可不少,换算成当初的价格,这院子,倒也买得起。”

“我家有钱?”

阎庆俞更加惊讶了几分。

在他现在的记忆里,打出生有了记忆开始,他的记忆的起点就是在闫家村。

倘若自家真的有钱,为何家里还会这样,父母怎会病死?

哪怕现在的医疗条件很一般,可兜里有钱,怎么着,也能去看一看,指不定能治好呢?

可在他记忆里,父母一直到病逝,都没去过医院,这里面,难道还发生了什么事儿?

“当然。”

刘闯耸了耸肩,“你爷爷可不穷,虽说在四九城里排不上号,可也是有着不少门面的地主。

这也就是你家分家了,而且除了阎埠贵,其他人都四散而去,没法找到其余人证实,所以让阎埠贵捡了个便宜,要不然啊,我估摸着,你家也不会好受!”

“可我不知道我家有钱啊!”阎庆俞两手一摊,苦笑着说道,“打我出生开始,我父母就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真要有那些东西,我怎会不知道。”

“那我就不知道了。”刘闯摇了摇头。

铁蛋在旁边帮着猜测,“许是叔叔阿姨当初把这些东西捐了?”

刘闯捻着下巴不多的几根短须,眼中露出一抹迟疑,“倒是不排除有这个情况,那个时候太乱,根本没人会去注意这些,反正纸面上的记录没有,既然如此,那按照这么来呗。”

“那这房子,到时候不会因为这个,再被收回去吧。”阎庆俞再度确认道。

“那肯定不会。”

刘闯打着包票,“这玩意儿年代太久,要不是我去查阅,都快放的发霉了。赠与这事儿可以说的通,加上你父母手里有钱离开的四九城,但是后续的情况却是大相径庭,但凡是个人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再加上我把多余可疑的部分已经撕了下来,即便有人去翻,也不会有任何的结果。”

“那撕下来的那几页……?”阎庆俞看着刘闯。

“都在你的文件夹里。”刘闯无奈的看着他,“咱就说,你能不能先看完那文件夹里的东西,然后再问我。”

阎庆俞迅速的翻了翻夹着的底子,顿时心里有数。

正说着,雷敬贤从案几的位置走过来,“庆俞,事儿还没有聊完?”

“额,完了。”阎庆俞手上文件夹啪的一合,出声笑道,“雷师傅是有什么事儿吗?”

“咱们把最后的开工仪式走完,我们就可以正式开工了,剩下的,需要您来帮着点。”雷敬贤解释。

“成。”

阎庆俞点头,目光又转向了刘闯、铁蛋二人,“那我先去折腾这个?好不容易从学校请几天假,改造这事儿,可不好再拖了。”

刘闯摆了摆手,“去吧去吧,我们还得回单位,现在可是上班时间。”

他家当初修葺的时候也经过这一趟,对眼下这一套着实没有兴致。

“那你们自便,等我搞完这些再去找你们,晚上咱一起东来顺吃点!”阎庆俞略带一丝歉意的说道。

“成!”

二人离开,阎庆俞重新将目光放在了雷敬贤身上。

“雷师傅,你说怎么弄,我配合。”

“主家得捧稳这个。”

雷师傅从褡裢里掏出一方红布包,抖开是柄乌木柄的鲁班锤。

锤头包着银皮,錾刻的北斗七星纹早被岁月磨得发亮,“我家祖上修葺时,都是用的这柄锤。有它出手,几乎没有出过问题,咱也讨个运气。”

阎庆俞接锤的手一颤。他注意到锤柄缠着褪色的五色线,线头打着样式雷独有的双环结。

正屋廊下摆开的供桌,三碟素供摆得讲究:东边是的高粱面寿桃,西边码着六块什锦糕,这些都是阎庆俞按照雷师傅要求带来的。

当中供着那条雷师傅找的已经冻得梆硬的鲤鱼。

“请主家——”瓦匠张师傅敲响铜锣。

八位匠人分列两厢,手里的家伙什儿闪着幽光:阴阳瓦刀横托黄历,鲁班尺压着红丝线,墨斗里新浸的棉线还滴着靛青汁子。

雷师傅引着阎庆俞到正屋阶前,忽地抽开供桌下的暗屉,露出个巴掌大的烫样模型。

“照着祖上规矩,主家得先添一笔。”

雷敬贤递来鼠须笔,笔尖蘸的是掺了朱砂的桐油。

阎庆俞俯身细看,那烫样竟与自家四合院分毫不差,连西厢房窗棂断的那根棂条都复刻了出来。他屏息在正房屋顶添了片瓦,手腕却被雷师傅轻轻托住:

“瓦要斜挑三分,这叫‘滴水不沾襟’。”

祭文是写在桦树皮上的。阎庆俞跟着念“立柱喜逢黄道日”时,发现每个字缝里都嵌着木匠切口。

当念到“上梁正遇紫微星”,雷师傅忽然将三枚铜钱塞进他掌心:“压到正梁卯眼里,要卡在辰时三刻日影线。”

木梁早被刨得油亮。

阎庆俞架着杉木梯往上爬,听见底下瓦匠们齐声哼起《上梁号子》。

日头恰从垂花门斜插进来,金线般的阳光正正照在梁心凿出的楔槽里。

他摸索着将铜钱按“品”字型摆好,最后一枚刚卡进槽口,忽觉指腹触到些凹凸纹路。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