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刘肖离开,已经彻底看不到踪影了,张闻天依旧稳坐大殿之上。
殿内鸦雀无声,气氛诡异。
周清尧看着大门口的方向,脸上的表情尽管痛心疾首,还有浓浓的不舍和自责,但他的双目中,却是隐隐闪烁着异彩。
这个挡路的家伙,总算是走了啊!
从今天起,师尊和师姐们最宝贝的人,就只有自己了,再也没人能够从自己手里分走自己想要的资源!
周清尧暗中使坏针对刘肖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甚至可以说是图谋了很长时间。
他的最终目的便是让刘肖消失在自己眼前,不能让这个所谓的师兄拦了自己的路,不管是让刘肖死,还是让刘肖滚出天元宗,这都是周清尧认为自己必须要做的事情。
原因就在于,刘肖的天赋,其实并不比他弱,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刘肖才是天元宗年轻一辈里首屈一指的天才,没人能比得上。
只不过这件事只有周清尧一个人知道罢了,即便是师尊都无从得知。
张闻天座下六名亲传弟子,都是上品根骨,放在任何地方都是天才中的天才。
但上品根骨之中,也有强弱之分。
而根骨这种东西,并不能以肉眼或是感知直观的感受到,顶多只能知道一个大概,修为再强也不行,能够准确探测根骨的渠道只有一个,那便是测灵石!
这件事算是一个巧合。
当初周清尧先一步测出了准确的根骨,比几个师姐都要好,让张闻天也是相当满意。
而那时候刘肖正好在外做一些普通任务磨练心境,等他回到天元宗,已经是一旬之后了。
回宗之后没几天,等刘肖调整好状态,张闻天就给了他一块测灵石,想要知道他的根骨具体到了什么地步。
结果就在刘肖测试的时候,一位张闻天的老友来了天元宗,想要和他叙旧。
张闻天没有多想,便留下了周清尧再刘肖身边看着,自己抽身去接待老友了。
当时的大殿内,只剩下刘肖和周清尧师兄弟二人,而测试根骨的过程中,刘肖是全然不知情的,整个人都陷入了测灵石构建而出的环境之中。
也就是说,在那样的情况下,刘肖的根骨结果如何,是周清尧说了算的。
当天傍晚,张闻天就从周清尧口中得知了结果,刘肖的确是上品根骨,只不过刚到上品的层次。
张闻天对周清尧的信任程度和溺爱自然不用多说,于是也就没有多想,周清尧说刘肖只是勉强到了上品根骨,张闻天也就信了。
谈不上失望与惊喜,毕竟张闻天的那四个女弟子,根骨也只是刚好到了上品的程度,于是,在这件事情上,张闻天再也没有多问过。
而刘肖也是完全不知情,测灵石的结果在他退出幻境的时候就已经出来了,等他睁开眼睛,测灵石已经恢复了黯淡,他究竟是什么情况,只能凭周清尧一张嘴瞎编。
所以到目前为止,即便刘肖重生回来,依然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根骨,他只知道自己的天赋肯定没有周清尧好。
但只有周清尧知道,当刘肖测试根骨的时候,那一只测灵石爆发出来的金光究竟有多么的摧残。
他这位师兄,几乎已经快到极品根骨的地步了,恐怖如斯。
因此,周清尧从刘肖的身上感受到了强大的威胁,他深知若是师尊知道了这件事,定会将刘肖当成整个天元宗最核心的弟子培养。
师尊溺爱周清尧是一回事,但天元宗的未来是另外一回事,天元宗内出现了这么一个超级天才,师尊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届时,周清尧从师尊和师姐那里得到的关注,或许就会被刘肖分走很大一部分。
很多资源,也不是他随便撒撒娇就能获得的了。
于是周清尧才有了后续的操作和计划,他决不能让刘肖影响到自己在师尊和师姐们心目中的地位……
好在,运作了这么多年,今天总算是有了成效。
刘肖离开了天元宗,而且还是主动退出宗门的,从此以后,这家伙再也没办法分走原本应该属于自己的东西了。
三色兰被刘肖虎逼似的吞了的确可惜,但与资源的独占相比,这都算不上什么了。
而且现在的刘肖丹田都已经被他自己给拍碎,成了一个废人,能不能活下去都难说,周清尧也不用再过多操心了……
“孽障……”
忽然,大殿内爆发出了砰的一声闷响,众弟子赶忙朝张闻天看去,便见到张闻天身下的椅子,两只扶手无端炸成了齑粉。
这张椅子可是原灵木打造而成,即便是修为已达天元境的二师姐拼了老命全力一击,或许都难以在其上留下什么痕迹。
结果直接被张闻天用灵气震碎了,足以可见,此时的师尊究竟是有多么的暴怒。
“他怎么敢的?为师只是想让他给清尧道个歉,他居然拍碎了自己的丹田走了,他什么时候有这样的脾气了?”
几个师姐连忙凑了上去:“师尊息怒,别气坏了身子……”
二师姐道:“他要走就走呗,反正我们看见他也烦,手脚不干净,还是个变态,他离开天元宗,咱们宗门里说不定还能干净些……”
三师姐也是劝道:“这小子从小就没办法管教,留下说不定也是个祸害,我觉得他走了反倒是好事!”
一向比较沉默寡言的四师姐点了点头:“他现在丹田已碎,废人一个,下山后活不了多久的,翻不起什么浪花,师尊不用担心。”
不过这时候周清尧认为自己还是应该站出来说两句,不然没办法凸显自己的乖巧懂事和善解人意。
他挣扎的道:“可是,师兄毕竟是咱们天元宗的人啊,虽然我也不知道我究竟做错了什么,能让师兄如此误会我,但我还是觉得,我们不能对师兄不管不顾……师尊,要不趁师兄还没走远,您再去劝劝吧?”
闻言,二师姐萧灵第一个瞪眼朝周清尧怒视而去:“你这小子,操心他干什么?你嫌他害你不够?”
三师姐罗子裙叹息了一声:“唉,小师弟什么都好,但就是太善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