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都安静!”
眼见殿内的争吵声愈演愈烈,宗主张闻天一声冷喝,让众人都安静了下来。
张闻天的目光放在刘肖身上,略有些迟疑,似乎即便是他,也看不出来刘肖为什么会忽然变了一个样子。
从逆来顺受,变得咄咄逼人了起来。
还有这一株三色兰,按照刘肖的性子,他在外找到了如此至宝,必然会第一时间上交宗门。
但为什么今天一反常态,招呼都不打一个就直接把三色兰吞了?
起初,张闻天察觉到刘肖的变化,还以为是这小子被什么孤魂野鬼夺舍了。
可是他刚才观察了刘肖很久,却什么都看不出来。
这就很诡异!
以张闻天的修为,若刘肖的意识真出现了问题,他不可能看不出来。
这世上还没人能够在天元宗宗主的眼皮子底下做这等人神共愤的事,或许这世上有不少人的修为都比张闻天厉害,但想要在张闻天的面前夺舍了他的弟子还能不被他察觉,这就绝对不可能!
如此一来,就只能说明,刘肖还是那个刘肖,并未有所异变,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性子竟然能在一夜之间有如此变化。
这是受了什么刺激吗?
心中沉吟片刻,张闻天冷声道:“刘肖,今日之事,你还有何解释?”
“没什么可解释的!”
刘肖耸了耸肩:“你们在这儿审问我,无非就是因为三色兰被我吃了,而不是交给周清尧,反正你们也不待见我,我不管怎么解释都没用,那就当三色兰是被我强行抢走的吧!”
“混账!”
张闻天怒道:“你听听你说的什么话?为师何时不待见你了?”
刘肖道:“那如果我说这一株三色兰其实是我发现的,和周清尧没有半点关系,您相信吗?”
张闻天沉声道:“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小师弟在撒谎?”
刘肖:“很难以置信对吧?”
“但事实还真就如此,而且不光这事儿,以前说我偷几位师姐的宝贝,偷看几位师姐洗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都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全是您的宝贝疙瘩干的……”
结果刘肖还没说完,一旁的周清尧已经“梨花带雨”的争辩起来了:“五师兄,我也没有得罪你吧,你为什么要如此污蔑我,之前发生那些事的时候,我根本就不在场啊!”
几个师姐此时也是群情激愤起来。
二师姐萧灵眼眸中的厌恶已经不再掩饰了:“现在都开始乱咬人了是吗?如果我的那柄寒玉剑不是你偷的,最后为什么会在你的住处被找到?”
三师姐罗子裙也是冷声道:“当初我们在灵潭附近发现贼人踪迹之时,现场只留下了你的玉符,如果当日那人不是你,你作何解释?”
“你的贴身玉符,还能被小师弟偷去不成?”
就连张闻天看向刘肖的眼神中,都闪起了一股晦色:“刘肖,为师此前只以为你是顽劣,并未责罚你,但你不仅不知悔改,如今还将所有责任都推到你小师弟头上,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闻言,刘肖的表情并未有丝毫变化,只是淡笑了一声,耸了耸肩。
他早已经心死。
“看吧,非要让我解释,我解释了也没人相信!”
二师姐冷斥一声:“你胡编乱造也得编一个我们能信服的理由才行吧?”
刘肖笑道:“无所谓,你们开心就好!”
坐在殿前的张闻天深吸了一口气:“刘肖,你也是为师的弟子,既然三色兰已经被你吃下,为师就当这是属于你的造化了,你能有此机缘,对我天元宗而言也并非完全是坏事……”
这话说得,刘肖差点当场笑出声来。
“并非完全是坏事”,“就当是属于你的造化了”!
听听这是什么话?
敢情三色兰就应该给小绿茶白眼狼才算物超所值?
天元宗的规矩,后山的灵药是属于整个天元宗的,只要是天元宗的弟子,在后山找到的任何灵药都能自己带走。
怎么这个规矩到了刘肖这里就不行了?
还是说,三色兰太过于珍贵,这样的至宝,就应当交给宝贝疙瘩周清尧才行?
宗主师尊道:“三色兰的事为师可以不予追究,但你无缘无故污蔑你小师弟,这件事你理应给清尧赔个不是!”
“光是道歉哪儿够,他抢了小师弟的东西,必须让他赔偿才醒!”二师姐萧灵瞪着刘肖,咬牙切齿的道。
“就是。”三师姐也是冷声道:“我看干脆就让他把护心镜赔给小师弟吧,这东西让他拿着也是浪费!”
一直都没有开口说话的四师姐面无表情:“理应如此!”
刘肖直到这帮人嚷嚷完,都安静下来,才舔了舔嘴唇。
他看了一眼站在萧灵身边楚楚可怜的周清尧,心说当一个绿茶看来也是一门手艺,若是换个人来,还真不太能像周清尧这样,把这帮人给哄得团团转。
刘肖转身,面向周清尧:“赔偿?我呸!”
“你们就宠着这孙子吧,迟早有你们后悔的时候!”
结果这话当即便是让大殿之上的张闻天彻底暴怒了。
“孽障!”
只见张闻天沉声一喝,一股磅礴的灵气波动便是从其体内狂涌而出,悍然朝刘肖轰去。
刘肖只感觉自己周身的空气都被瞬间抽走了,下意识的想要运转灵气抵抗,却是根本无法调动四周的能量。
下一刻,他感觉就好像是有人在他胸口狠狠砸了一闷棍,当时就将他拍飞了出去。
轰的一声!
刘肖的后背狠狠撞在了大殿的墙壁上,然后摔落在地。
他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抬起头来,脸上和嘴巴里已经全是鲜血!
张闻天怒道:“孽徒,从今日起,剥夺你亲传弟子的身份,降为普通弟子,滚去外门反省,什么时候知错了,什么时候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