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婴,你私发诏令,扰乱朝纲,命你即刻撤回诏令,向天下人认错,否则将废黜你皇太孙之位!”晋王不等陈恕靠近,就开始宣读仙皇旨意。
他的声音,有种按捺不住的喜意。
他深知以陈恕的性情,是绝不可能认错的。
那,废除陈恕皇太孙之位便成了板上钉钉的事。
而除了陈恕外,仙秦最有资格做皇太孙的,便是他晋王了。
“呵,撤回诏令?”再次绕地星一圈的陈恕,嘴都要气歪了。
“撤回诏令,好让地星的人族,继续成为异族随时可烹杀的牛羊吗?”
“老子在前线打生打死,你们不出兵相助便罢了,还敢背刺老子!”
陈恕怒了,他掀起滚滚雷霆,朝着晋王冲撞而去。
说他扰乱朝纲,那他今天就扰乱到底了。
私发诏令?呵,今天他还要弑杀皇族!
“陈恕,你想干什么?”晋王见陈恕召集漫天雷霆朝他冲杀而来,顿时又气又怒。
他堂堂仙秦晋王,乃是曾经的第一王储,还从未被如此忤逆和轻视过。
他亦有着超三千层的修为,更是带着仙皇的旨意而来,陈恕竟敢冲撞他,反了不成。
眼看陈恕没有留手的意思,晋王也不再迟疑,当即扯开一道诏书拦下身前:“仙皇旨意,陈恕束首!”
顿时,诏书散发出覆盖天地的浩荡金光,在晋王身前形成一道金灿灿的光幕。
这光幕,散发着独有的帝皇之威,令人下意识就要跪拜在地。
但陈恕不信这个邪,越是如此,他越要与帝皇之威碰上一碰。
他携带着汹涌肆虐的雷霆重重冲撞在光幕之上,就好似海啸撞击堤岸之上。
雷霆呼啸,并且越积越多。
诏书形成的光幕顿感压力,发出一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咔嚓咔嚓声。
“怎么可能?”晋王瞳孔微放,不敢相信陈恕竟然敢,竟然能正面冲撞仙秦的帝皇之威。
要知道,这诏书上可是携带有一丝仙皇的气息。
“不好!”陈恕心中也惊呼起来。
他没想到,仅是一个诏书散发的光幕,竟然有如此威力,他没能将其一举冲破。
若是在平时,他有大把的时间与诏书的光幕抗衡,早晚能撕裂诏书,重创晋王。
但现在,他身后还紧紧追随着一个暴走萝莉阮璃!
向侧方逃离,还是继续向前冲撞光幕?
下意识间,陈恕抬手召出传国玉玺砸向光幕,选择了继续向前。
就像是戳破一个薄膜,一个气泡,传国玉玺几乎没遇到什么阻力,就将宏伟如高墙的光幕砸出一个大洞。
浩浩荡荡的雷霆随之蜂拥而入,将光幕瞬间撕扯成碎片。
“传国玉玺!”哪怕身陷险境,看到传国玉玺的晋王,双眼还是瞪出了前所未有的火热。
如果有传国玉玺到手,他定然也可以获得无穷的伟力。
到那时……
不等他美好畅想落地,汹涌肆虐的雷霆已经近身。
“不好!”晋王一声惊呼,赶忙召出神兵铠甲覆盖全身。
“去死吧!”陈恕满脸狞笑着,挥起传国玉玺砸向晋王的脑袋。
他清晰感受到了晋王对传国玉玺的火热,这人不是想要传国玉玺吗,那就给他好了。
“圣光!”一声空灵而清脆的声音响彻在天地之间。
瞬间,浓郁的乳白色光芒笼罩了周围的一切。
笼罩了陈恕裹挟的浩浩荡荡的雷霆,笼罩了正在碎裂的光幕,亦是笼罩了陈恕和晋王,以及侥幸活下来的一队兵士。
诡异的是,陈恕、晋王和兵士们,都被定身在原地不能动弹。
就连能量形态的雷霆和光幕,亦是被定在虚空中,好似是一幅抽象的画面。
唯有传国玉玺仍继续从陈恕手中砸出,砸在晋王的头盔上。
但传国玉玺已然没了被陈恕掌控时的神力,砸在头盔上仅仅发出一声凡俗的铿锵声。
“怎么回事?”陈恕毛骨悚然,竭力挣扎着身躯。
但他身上就像是压着五指山,根本无法动弹。
“跑啊,你倒是给本座继续跑啊。”阮璃坦然自若走进乳白色的圣光中,她额间的竖眼已然睁开。
“是那竖眼!”陈恕心中一惊,明白了这乳白色的光芒来自何处。
大意了,阮璃的竖眼竟然有些不菲的攻击距离,而且有着这般诡异的神力。
他一直留意着阮璃的位置,见双方还有一定距离,这才敢与晋王争执。
哪料,还是着了道。
“咔嚓咔嚓……,吱呀吱呀……”诡异的声音在四周响起。
陈恕赶忙凝神,发现晋王身后的兵士,身躯以诡异的姿势朝着阮璃的方向跪了下去。
有些人并非是朝向阮璃,他们在没有调整方向的情况下,就那么在骨骼扭曲断裂的阴森恐怖声音中,硬生生跪了下去。
一身肥肉的宣王,直接化作一摊肥肉瘫软在虚空中。
唯有晋王仍在扭曲着面孔,苦苦支撑。
他乃仙秦皇族,并被封为晋王,怎能随意向异族跪拜。
但,在乳白色的光芒中待得越久,身上的压力越重。
“吱呀吱呀……”他的骨骼难以承受好比天倾的威压,也发出刺耳的扭曲呻吟。
“不……不能跪!”晋王咬紧牙关,额头上瞬间渗满汗珠。
他堂堂仙秦晋王,绝不可能跪拜在异族面前。
“咔嚓咔嚓……”只听数声清脆的骨骼断裂声,晋王的身躯轰然跪倒,甚至胸膛也匍匐了下去。
跪拜下来后,那好似天倾的威压瞬间消失,但晋王却面如死灰。
仙秦的封王,对着异族跪拜,他脑海中已经联想到了后果。
“你为何不跪?”阮璃走向陈恕,明明只是七八岁小女孩的模样,神态却高傲好似人间帝皇。
不对,是冷漠如世间至高无上的造物主。
“要跪,也是你跪我!”陈恕艰难从牙缝中挤出声音。
哪怕他已经将传国玉玺收回体内,并借助领域加持自身,他还是感觉有一座大山压在身上,将他全身骨骼压出了令人牙酸的吱吱呀呀声音。
“不知天高地厚。”阮璃一步步走近陈恕,傲然说道:“你恢复神智不过短短数十年,又被困在地星不得外出,你根本不知天地的伟岸,也根本不懂鬼母圣尊的伟岸还要超出天地。”
“如我本座先前所说,既然你无法取胜鬼母,那……便去死吧。”
说着,阮璃抬起右手,她白皙如玉的食指将虚空戳出一个好似黑洞的黝黑圆球。
而她手指戳去的方向,正是陈恕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