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婉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眼神闪烁着躲避商伯渊的目光。她低下头，声音变得有些犹豫：“我…我还没有告诉他。”
商伯渊向前走了两步，轻轻拍了拍商婉的肩膀，“小婉，你不能总是这样逃避。找个时间跟他说清楚吧。”
商婉抬起头，“好，我会找个合适的时机告诉他的。”
***
接下来的几天商婉和陆霆柏都很忙，一直没有时间说离开的事情，画展前夜，商婉坐在厨房的小桌旁，手指不安地敲打着桌面。她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已经快十一点了。
“姐，你怎么还不睡？”陈捡打着哈欠走进厨房，顺手拿起水壶给自己倒了杯水。
商婉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睡不着。”
陈捡坐到她对面，挑眉问道：“是不是在想那个老男人？”
“谁是老男人？”商婉瞪了他一眼，“你这么说陆霆柏，小心他揍你！”
陈捡撇撇嘴：“怕他？我有你罩着。”
商婉叹了口气：“我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别想那么多。”陈捡站起身，拍了拍她的肩膀，“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应付学院里的那些老古董呢。”
商婉点点头，目送陈捡离开。她站起身，轻手轻脚地走到阳台。夜风拂过脸颊，带来一丝凉意。她望着远处的灯火，思绪飘向了陆霆柏。
第二天一早，商婉就被闹钟吵醒。她睁开眼，看到床头柜上放着一件熨烫整齐的白色连衣裙，不禁露出微笑。这是商伯渊昨晚特意为她准备的。
洗漱完毕，商婉换上那件裙子，对着镜子转了个圈。裙摆轻盈飘逸，衬托出她纤细的身材。她轻轻抚摸着裙子，心中涌起一股暖意。
“小婉，准备好了吗？”商伯渊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来了！”商婉深吸一口气，拿起手包走出房间。
客厅里，商伯渊正在整理领带。看到商婉，他微微一笑：“很漂亮。”
商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裙子，调皮地眨眨眼：“那是当然，我可是你妹妹。”
商伯渊无奈地摇摇头：“走吧，别让那些老家伙等急了。”
两人刚走出门，就看到陈捡倚在车旁，手里拿着一束鲜花。
“姐，给你的。”陈捡将花束递给商婉，“祝你今天大获成功。”
商婉接过花，笑着说：“谢谢你，阿捡。”
三人坐上车，向画展会场驶去。路上，商婉不停地摆弄着手里的花束，眼神飘忽。
商伯渊看了她一眼，轻声问道：“在想什么？”
商婉回过神来，勉强一笑：“没什么，就是有点紧张。”
“别担心，”商伯渊拍了拍她的手，“你的作品很棒，他们会喜欢的。”
车子停在会场门口，商婉深吸一口气，挺直腰板走了进去。会场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她的目光在人群中搜寻着那个熟悉的身影。
突然，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来了。”
商婉转身，对上了陆霆柏那双深邃的眼眸。她的心跳漏了一拍，勉强挤出一个微笑：“你…你怎么来了？”
陆霆柏挑眉：“这是我妻子的画展，我怎么能不来？”
商婉咬了咬下唇，正要说话，一个尖锐的声音打断了她：“哎呀，这不是商家的大小姐吗？”
她转身，看到一个浓妆艳抹的中年女人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商婉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礼貌地问好：“李老师好。”
李老师上下打量着商婉，眼中闪过一丝嫉妒：“听说你这次的画作很不错，我可要好好欣赏欣赏。”
商婉刚要回答，陆霆柏突然搂住她的腰，冷冷地看着李老师：“我太太的画作自然是最好的。”
李老师一听是陆霆柏的妻子脸色一变，讪讪地笑了笑，匆匆离开了。
商婉惊讶地看着陆霆柏，他却松开手，淡淡地说：“去忙吧，我在这里等你。”
“不着急，霆柏，等画展结束，你等我一会儿，我有话跟你讲。”
“好，你去忙吧，我随便转转不用管我。”
“那我走了。”
***
商婉转了一圈最后站在画展中央，目光扫过四周。她的作品《生》悬挂在最显眼的位置，漫天飞雪中一抹红色躺在雪地里，雪堆中还藏着一块金色玫瑰怀表。这幅画承载了她太多的回忆和情感。
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闯入视线。陆霆柏大步走来，目光灼灼地盯着那幅画。商婉心跳加速，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这幅画，我要了。”陆霆柏的声音低沉而坚定。
商婉惊讶地看着他：“什么？”
“六百块，我买下它。”陆霆柏掏出钱包，抽出几张钞票。
“霆柏，你…”商婉的声音有些颤抖。
陆霆柏轻轻抚摸着画布，像在抚摸那个雪地里的人儿：“我知道，这是我没有如约回来的那天。也是你遇到商伯渊的日子。”
商婉心头一震，往事如潮水般涌来。那个寒冷的冬日，她独自在雪地里等待，直到昏迷。醒来时，却发现自己多了一个哥哥。
“你怎么会知道？”商婉喃喃道。
陆霆柏苦笑：“都这时候了，我再不知道岂不是是个傻子？”
商婉的眼眶湿润了。她想起了那个被雪花掩埋的金色玫瑰怀表，那是她唯一能够证明自己是商婉的物件。
“对不起，我来晚了。”陆霆柏轻声说，“但我现在找到你了。”
商婉咬着嘴唇，不知该如何回应。她的心在动摇，过去的记忆和现在的感受交织在一起。
就在这时，商伯渊从人群中走来：“小婉，你的画卖出去了吗？”
看到陆霆柏，他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你怎么在这？”
陆霆柏直视商伯渊：“我来买画。这幅《生》，我出六百块。”
商伯渊冷笑：“你一个粗人懂画吗？”
商婉突然开口：“我同意了，另外，霆柏我有事要告诉你。”
“你说。”
商婉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向陆霆柏，那双大眼睛里闪烁着犹豫和一丝不安。“我……”她张了张嘴，却又停顿了下来。
陆霆柏皱起眉头，脸上浮现出一丝关切。“嗯？你怎么了？”他向前倾身，想要听清商婉的话。
就在这时，商伯渊清了清嗓子说道：“行了，你们慢慢聊，我先走了。”他拍了拍商婉的肩膀，低声说道：“小婉，我在家等你。”
商婉，“好，哥你注意安全。”
等商伯渊离开后，商婉鼓起勇气直视着陆霆柏的眼睛，“陆霆柏，我下周要跟我哥去趟港城。”她说得很快，像是怕自己反悔似的。
陆霆柏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眉头紧锁。他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不悦，“你说什么？！我妈说的没错，你果然要去港城，我不同意！”
商婉被他突如其来的强硬态度吓了一跳，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