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婉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哈哈哈哈,阿捡,你快别逗他了,陆小池你是傻的吗?没听到阿狸叫他舅舅?”
陆云池被商婉笑得有些不好意思,他摸了摸后脑勺,小声嘟囔着:“吓死我了,我还以为……”陆云池的声音越来越小,像蚊子哼哼似的,眼睛却偷偷瞄着商婉,似乎在试探她的反应。
阿捡抱臂凉凉地开口:“以为什么?我告诉你,你再提你舅舅我可就赶人了。”他的语气带着一丝不耐烦,眼神却锐利地盯着陆云池,像一只蓄势待发的豹子,随时准备将猎物驱逐出自己的领地。
陆云池被陈捡的气势吓得一哆嗦,立马堆起笑脸,狗腿地摆摆手:“嘿嘿,不提了不提了,但是我们这辈分是不是有点乱,那阿狸要叫我什么?”他眨巴着眼睛,一脸好奇地看向商婉,试图从她那里得到答案。
商婉被陆云池这副模样逗乐了,她掩着嘴轻笑起来,肩膀微微颤动,像一只优雅的波斯猫。笑够了,她才慢悠悠地开口:“你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有点乱,那这样,你和阿狸是一辈人,就跟着阿狸叫阿捡一声舅舅你愿意吗?”说着,她还俏皮地眨了眨眼,眼角的泪痣也跟着闪烁起来,显得格外灵动。
陆云池歪着脑袋想了想,觉得这主意不错,立刻笑眯眯地答应了:“行呀,那我以后能去找你们和阿狸妹妹一起玩吗?”他期待地看着商婉,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当然可以啦,云池哥哥。”商婉笑眯眯地答应,还顺手揉了揉陆云池的脑袋,像哄一只小狗似的。
“好耶!”陆云池兴奋地跳起来,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像盛满了星星,“我以后就有妹妹了,再不是最小的了!”他挥舞着小拳头,难掩激动之情,还故意挺了挺小胸脯,仿佛这样就能显得自己更成熟一些。
商瑜,也就是小阿狸,正坐在商婉腿上,好奇地歪着脑袋打量着陆云池。她穿着粉色的小裙子,头上扎着两个小揪揪,像个精致的瓷娃娃。听到陆云池的话,她眨巴着大眼睛,奶声奶气地问道:“云池哥哥当最小的有什么不好吗?大家都会把最好的留给阿狸。”说着,她还献宝似的举起手里的小拨浪鼓,在陆云池面前晃了晃。
陆云池被小阿狸天真的话逗乐了,他蹲下身子,与小阿狸平视,故作老成地叹了口气,用一种“过来人”的语气说道:“你还小,不懂。等你以后就明白了。”
小阿狸一脸茫然地看着陆云池,又转头看向商婉,似乎在寻求帮助。商婉笑着摸了摸小阿狸的头,对陆云池说道:“云池哥哥说得对,阿狸以后就知道了。不过现在,阿狸还是最小的,也是最受宠的,对不对?”
陆云池也跟着附和:“对对对,阿狸妹妹最受宠了。”他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果,递给小阿狸,“喏,这是哥哥给你的见面礼。”
小阿狸接过糖果,开心地笑了起来,露出两颗小小的乳牙。她甜甜地叫了一声:“谢谢云池哥哥。”
陆云池也咧开嘴笑了,他心里想着,以后终于有人陪他一起玩了,陆家再也不是他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小池,我们要走了。”商婉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温柔。她低下头,用指尖轻轻捏了捏小阿狸的脸颊,示意她和陆云池道别。
小阿狸抬起头,眨巴着那双大眼睛,奶声奶气地说道:“小池哥哥,再见!”她的小手在空中挥舞着,像是在送别一位亲密的朋友。
陆云池笑着摸了摸小阿狸柔软的发顶,眼中满是宠溺。“阿狸,下次哥哥给你带妈妈从国外带来的糖果。”他说,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和承诺。
与此同时,另一边,京都机场,即使是已经到了初秋但是依旧骄阳似火,热浪滚滚。
先下来的是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他身材挺拔,戴着金丝边眼镜,正是港城第一富商——商伯渊。他似乎不太适应这里的天气,抬手扯了扯领带,动作间,无名指上的翡翠素圈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身后跟着的少年身姿颀长,眉眼间依稀可见商伯渊的影子,只是少了些成熟稳重,多了几分少年的青涩。他穿着白衬衫,外面套着一件浅灰色针织衫,显得干净清爽。他正是商伯渊的儿子,商文颂。
“走吧,阿颂。”商伯渊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上位者独有的威严。他率先迈开步子,朝着不远处的候车区走去。
商文颂默默地跟在商伯渊身后,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那双清澈的眼睛里,却闪烁着一丝期待。
父子俩上了车,车厢内立刻弥漫开一股淡淡的冷香,那是商伯渊身上特有的味道。商伯渊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似乎在缓解旅途的疲惫。商文颂则扭头看向窗外,眼神专注地打量着这座陌生的城市。
商文颂看着窗外斑驳的墙壁,晾晒在阳台上的衣服,以及街边小贩的叫卖声,心里涌起一股莫名酸涩,没想到小姑姑生活的地方条件这么差。车子一路疾驰,窗外的景色飞速倒退。高楼逐渐被平房取代,喧嚣的街道也渐渐安静下来。
“爸,小姑姑她……过得好吗?”商文颂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他的声音清澈,带着少年特有的清脆。
商伯渊缓缓睁开眼睛,镜片后的目光深邃而复杂。他沉默了片刻,才淡淡地说道:“几年没见了,我也不知道。”他顿了顿,语气缓和了一些,“不过,我走的时候把身上的美刀留给了她,应该不会过得太差。”
商文颂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车子在一条狭窄的路口停下。
司机微微皱了皱眉,转过头对商伯渊说道:“先生,前面的路太窄,车子开不进去了,需要步行上去。”
商伯渊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框眼镜,目光透过车窗打量着前方狭窄的小巷。阳光在他的镜片上反射出一道光芒,他微微点头,语气不疾不徐:“好,停在这里吧。”
车子在路边稳稳停下。商伯渊率先推开车门,走下车来,抬手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西装外套。
商文颂紧随其后,轻巧地下了车,站在父亲身旁。他抬头看了看眼前的这一条蜿蜒向上的石板路,两旁的墙壁斑驳陈旧,青苔爬满了墙角。路边零星生长着几棵歪脖子槐树,枝叶稀疏,在烈日下投下斑驳的阴影。
“爸,你是不是记错路了,我们要从这里走进去吗?”商文颂的声音清澈而带着一丝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