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
谢曦和眼皮子一跳,都不敢看身侧人黑得滴墨水的脸。
姜清衍也笑着招呼,“师兄,快来~我等你许久了,刚刚周公子正出了一个对子,太难了,我回答不上来,你帮帮我~”
沈致渊从善如流道:“哦?是什么对子,竟然能难住师妹。”
姜清衍捂嘴轻笑,“师兄也太捧我了,我都不好意思了~”
话虽如此,她却挽住他的手臂,依偎着坐在一起。
“师兄,你可要帮帮我~输了的人可要表演节目,虽然我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但我只想表演给你一个人看。”
沈致渊眸色微沉,说不出喜怒,平静道:“周公子的对子,我自然要领教一番的。”
两个男人对视,眼底火花四射。
周瑾瑜拱手道:“瑾瑜自然不是沈太傅的对手,但很多事总要试试,也许就成功了呢。”
“您说是吧~”
挑衅意味十足。
沈致渊面不改色,眉眼淡然,似乎没将他放在眼里。
“请。”
短短一个字,气场全开,压迫感十足。
在场人想起被男人支配的恐惧,默默的装起鹌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噤若寒蝉。
谢曦和也乖乖闭嘴。
决定暂时不要火上浇油,不然总觉得小命不保。
事实证明,跳得越厉害,死得越惨。
有小沈太傅名号的谪仙周瑾瑜,甚至没在沈致渊手里走过一场,便以失败匆匆收场。
周瑾瑜呆呆的看着手中的纸条,眼神空洞,失去色彩。
姜清衍咬了咬唇瓣,有些心痒痒的,终是忍不住拿过纸条看了看,不看还好,看了后就陷入冥思苦想中。
谢云裳最终也没有忍住。
于是,发呆的人又多了一个。
剩下的要么是半吊子,要么就是文盲,都乖觉的目不斜视,一声不吭的装死。
生怕被老师点名回答问题。
沈致渊看着脑袋都快垂到胸脯上的人儿,嘴角难得露出一丝微笑。
“眼光别那么差。”
谁的眼光,什么眼光,虽然没有明说,但意思不言而喻。
周瑾瑜涨红了脸,但无言以对,他确实技不如人。本以为他就算比不上沈太傅,也差距不大了。
可,未曾想。
未亲身体验前,我见他如井底之蛙见明月;切身感受后,方知我见他如一粒蜉蝣见青天。
下一秒。
他扯了扯谢曦和得衣角,可怜巴巴的撒娇,狐狸眼炫然欲泣,“珠珠,我好笨哦,一点都没有沈太傅聪明,你会不会嫌弃我啊~”
此话一出,全场安静。
姜清衍张大嘴巴,不要这么卷啊,大家都是演戏,差不多得了嘛,给别人留一条活路啊!
谢曦和也傻眼了,可余光扫到黑了脸的狗男人,忍不住笑开了花,捧起周瑾瑜的脸蛋。
“瑾瑜哥哥~”
“在我心里,你就是最棒的,别人再厉害,我也不喜欢,我只喜欢你~”
卡擦。
茶盏碎裂。
谢曦和呆住了,这肩不能抬手不能提的文弱书生,什么时候有这般武力值了,他以前不是每次都弄得一手血吗?
“师兄~你……”
姜清衍觉得不能弱于旁人,可刚开口,就被沈致渊吃人的眼神吓退。
“要不要给两位单独开一间房?”
这话又毒又露骨,简直难以想象是从光风霁月的沈太傅嘴里说出来的。
谢曦和吓得松开了手,嘴上却不肯饶人,硬着头皮道:“倒是不用开房,你们离开,把厢房留给我们便是。”
沈致渊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甩袖离去。
姜清衍跟也不是,不跟也不是。
其他人也面面相觑,不知道如何是好,只有周小丫那个傻白甜,还在叫嚣。
“哥,把握机会啊!”
说着还看向其他人,催促道:“还傻站着干什么,赶紧腾位置啊!”
说着又去推搡贺文卿,又去拉谢云裳她们的手。
“快点啊!”
众人被推了出去,周小丫屁颠颠的关上门出来,就看到沈致渊的死亡凝视。
嗝。
直接吓得打了一个嗝。
周小丫尴尬的挠挠头,躲在姜清衍的背后,小心翼翼的伸出一个脑袋。
“沈太傅,你都有了姜夫子这么一个绝世佳人,就莫要惦记珠珠了,践踏两只船不好,而且她已经是我哥的人了。”
话落。
空气都似乎凝滞了,本就冰天雪地,此时更是一股寒气从脚底心窜起,小心脏凉飕飕的。
“……”众人。
大姐,别那么勇啊!他们还没有活腻呢!
果然下一秒。
“言行无状,抄书百遍!”
谢云裳跳了起来,“沈太傅,我乃……”皇后。
沈致渊冷冷看去,谢云裳到嘴边的话又硬生生的憋了回去,改为:“天气冷,姑娘们不比男人强壮……”
沈致渊淡淡道:“请他们去佛堂抄书,备好暖炉,别凉了未来皇后娘娘,什么时候抄完,什么时候起来!”
众人要哭了。
意思是又要跪着了?
数名暗卫从阴影里走出,暮微冷冷道:“诸位请吧。”
姜清衍强颜欢笑道:“师兄我就不用了吧?”
沈致渊面无表情道:“学生犯错,老师也有责任,师妹多教教她们才是,女子还是知书达理点好。”
没理会她要哭了的表情,冷声道:“去将周公子叫出来,兄弟挚友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暮微嘴角一抽,然后叩响房门,不待回应,便直接闯了进去,他实在怕自己迟了一会儿,大人的绿帽子都带头上了。
刚开门,就撞进一双似笑非笑的杏眸,似乎早就预料到了。
“殿,殿下。”
谢曦和皮笑肉不笑道:“告诉你家大人,别妄想欺负我家瑾瑜,不然我跟他没完!”
“另外这里不是他的地盘,别来本宫这里耍威风!他喜欢抄书,让他自己抄去!”
“十九!”
十九从暗处走出,拽住暮微的衣领便提了出去,然后门外,两批暗卫就开始对峙起来,针尖对麦芒。
谢云裳看了一眼局势,默不作声的往佛堂走去,李宛兰连忙叫住。
“你去哪里?”
“佛堂更安全些。”
李宛兰咬了咬牙,也觉得有道理,再留下来,肯定不是抄书那么简单了。而且别人不了解,难道她还不了解沈太傅的手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