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橙雨让人在坊间说了于沁瑶之前在平宁侯府的遭遇,人们纷纷同情起于沁瑶来。

毕竟,谁没个落难的时候,就算是公主,也没有逃过被害的命运。

一时间,没有人再嘲笑于沁瑶过去追求平宁侯世子的事了。

这一天,于沁瑶陪着秦云璟在王府喝了一下午的茶。

对他们来说,平宁侯府的报应才算是刚刚开始。

他们欠的,得慢慢还……

午时过后,吕家人也闹上了京兆府。

原来王欢在嫁给吕成,不到三天被休弃的主要原因不只是因为她的脾气,而是因为吕家人发现她与人通奸。

为了吕家的名誉,才对外宣称她脾气太过暴躁。

于沁瑶好奇:“之前没有动静,这王欢都快要死了,怎么还闹出来了?”

秦云璟没有说话,在一旁静静地听着。

橙雨嘲讽道:“这怪谁呢?王欢都被下狱了,还不消停。”

“为了保命,她竟然托人去威胁吕家救她出来,若是不肯,就闹出来,影响吕家的名声。”

于沁瑶心想,这王欢,真是不要脸面。

也是,人在生死边缘的时候,为了保命确实什么都做得出来。

这件事虽然不是吕家的错,但发生在吕家。闹了出来,确实会将吕家推到风口浪尖。

吕家估计也是被气得狠了,就主动闹出来,省的被人威胁。

反正这事儿横竖都是王欢的错。

橙雨继续说道:“当年和离的时候,吕家也是吃了大亏的。吕家为了顾及名声,不敢大闹,王欢将所有嫁妆带走之外,还扣下了吕家所有的聘礼。”

“明明是王欢犯了错,吕家的嫡子吕成不仅成了二婚男,不好找夫人不说,还把聘礼也赔进去了。”

于沁瑶分析道:“墨玉说侯府的人用了王欢的嫁妆,其中岂不是会有吕家的聘礼。”

橙雨点点头:“正是如此,公主。”

于沁瑶感慨:“有些人真的就像王欢,刘雅菡那样,明明不是恶贯满盈的大恶人,就是让人恨得牙痒痒!”

王欢做出那样的事儿,吕家都是息事宁人的。

何况吕家吃了那么大的亏,也没有去找王欢的麻烦。

王欢倒是主动去找苦主的麻烦。

可能在她看来,她才是苦主吧!吕家人就不应该发现这事儿。

于沁瑶淡淡抿了一口乌龙茶,才继续说道:“吕家人在京兆府闹了出来,想必很多人看见了。毕竟今日去京兆府的苦主那么多。”

秦云璟安慰道:“没什么的,吕家最多被说些闲话,谁又不被人说呢?”

“吕家既然敢闹出来了,应该就把这些都想好了。”

令人没有想到的是,这件事本来和于沁瑶没有关系,但于沁瑶曾经嫁过李桧。

王欢做了那样的事,现在又是李桧的夫人,连带着于沁瑶都被捎带说了几句闲话。

京兆府将所有的事情都调查清楚后,判王家归还了吕家的聘礼外,又让王家给了吕家银钱补偿。

至于王欢红杏出墙的戏子早就跑的没影了。

戏班的班主说那人早就离开了京城。

为了刘雅菡的命,刘家的人也求到了于泽廷那里。

于泽廷连见都没见,让刘管家出来见的。

于沁瑶好奇:“连一句安慰的话都没说吗?”

橙雨回道:“自然说了,只说这事儿和他无关,不应该来找他。”

刘家一向对于泽廷忠心耿耿,到头来却换得这么一句。

她都替刘家心寒。

喝完了茶,于沁瑶和秦云璟一起去了大牢。

平宁侯府的人虽是重犯,但公主和摄政王想见,没人会阻止。

于沁瑶先是见到了李夫人。

李夫人不能说话了,脑子还是非常清楚的。

于沁瑶想到之前她在侯府将李夫人照顾得很好,吃穿用度都很讲究,现在只能躺在牢房冰冷脏乱的地面上。

只见她一身狼狈,哪有过去侯府夫人的光彩。

于沁瑶只觉得解气。

李夫人十分恶毒地盯着于沁瑶,嘴巴不停地动着。

就算猜,于沁瑶也知道她想说什么。

无非是:“贱人,都是你把我们李家给害了!”之类的难听话。

于沁瑶毫不在意,李夫人除了能瞪着她,又能做什么呢?

一个眼神,清风领会,一根银针就扎到了李夫人的身上。

光是看她的表情,于沁瑶就知道她非常痛。

侯府其他女眷见了,吓得低下了头,不敢说话。

于沁瑶嘲讽道:“夫人如此愤恨地盯着本宫,不如好好想想,你是不是造下的杀业太多了?如今侯府才会有这样的下场?”

李夫人心中惶恐,就是杀了很多人,心中不安才烧香拜佛,没想到还是没有逃过去。

接着,于沁瑶又去见了紫云。

紫云看见于沁瑶,满眼都是光,她跪下叩头:“公主,公主,您来看奴婢了。”

“奴婢知道错了,您救救奴婢好不好?公主的大恩大德,奴婢就算是当牛做马也会报答。”

于沁瑶平静道:“紫云,你觉得本宫缺愿意为本宫当牛做马的人吗?”

“紫云,你还记得吗?你是本宫当年刚被封为公主,从川王府进宫的路上收的。”

紫云好似记起来了:“是,奴婢是个孤儿,从小在乞丐堆里讨饭长大的。公主见奴婢可怜,便让奴婢进了宫。”

于沁瑶接着道:“那会儿,你也是这么说的,可你后来又是怎么做的呢?”

紫云低下头,突然觉得好像没有脸面再要求于沁瑶什么了。

想了许久,她才颤抖开口:“公主,您错了。奴婢虽背叛了您,可也不过是为了生存罢了。”

“生活在这世上的人,谁又不是为了生存呢?谁又不是为了利益呢?”

“您觉得您救了我,奴婢就应该对您忠诚。可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应该呢?”

“您只是救了奴婢而已,又不是生了奴婢,就算您生了奴婢,奴婢也有重新选择的权利。”

“奴婢只不过是做了自认为正确的选择。您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又怎么会理解我们这些奴婢的悲哀呢?”

闻言,于沁瑶认真思考起来,觉得紫云说得有道理,又觉得是在无理狡辩。

或许紫云有自己的苦衷,可她也有她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