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三在院中一直等着军中那边的消息,她提笔练字。
卫七站在她旁边,不时替她磨墨。
苏三看着明显更加沉默的卫七,“卫七,你可是有心事?”
卫七坐在对面,桃花眼低落下垂,“属下能帮主子的太少了”
苏三眼神温柔,“有你在,我很安心”
一句话让少年眼中明亮,如同盛满星辰,“主子,之前的约定,卫七想要作废,你是我们的主子,此生卫七都愿护在主子身边”。
“你不要自由了?”
“自由有很多种,心中自由也是自由”为了你我甘愿留下,而离开不是自由,是流浪。
最后一句他没说,眼神坚定的看着她,再次开口:“属下心甘情愿留下”。
苏三温和开口:“你若是那天想要离开再同我说就是,你想留多久都可以”
她对卫七是有偏爱的,他武功好又贴心,她已经有些习惯他在她身边了。
卫七也能感觉到主子对他的特别,心中欢喜同时也有些失落。
他收拾好情绪,桃花眼里温柔一片,“主子,我都在”。
苏三低低轻笑,如同盛开的海棠花,艳丽动人,她笔尾不经意抵在唇上,语气调侃,“可是你自己不愿意走的……别后悔”。
卫七撞上主子的眼,耳尖滚烫,心中一片慌乱与甜蜜,撇开了脸。
苏三坐直了身子,不再逗他,正色道,“去看下北蒙军那边可乱了?”
卫七乖乖起身离开,步伐都有些凌乱。
苏三将笔放下,撑着头,有些唾弃自己,利用了卫七对她的喜欢,她不是不知道卫七的心思,她知道自己没办法给他承诺。
一部分士兵潜入北蒙军看守的一处位置,换了他们的人,掩护悄悄运送粮草的一队人,粮草在夜色下被悄悄运回,粮草堆在一处转角。
后半夜才运完,雪下的很大,天上没有月亮一片黢黑。
北蒙军驻扎五里开外,城中悄悄放下吊桥。大批士兵出来接回粮食。
等一切运完已经天微微擦亮,天一亮就格外明显,北蒙军发现了他们,还有最后一部分粮食没来得及运走。
北蒙军已经杀了过来,站在粮食外的士兵大喊,“拉起吊桥!”
吊桥慢慢拉起来,那些士兵孤零零站在护城河面前,他们握着长刀,将剩下的粮食踢下了护城河,不给对方留下丝毫!
他们视死如归守着吊桥升上一人高,为首百夫长大喊,“拦下他们,不能让他们拦下吊桥!”
十多人血肉之躯排开对着冲过来的敌人对抗,无数箭雨落下,也没有拦下北蒙士兵的脚步,敌人人数之多,不一会他们就打在一起。
十多人,硬撑着吊桥升了半空才咽了气!
齐雯在护城河对面见着,握紧了拳头!
粮食运回了军中,解了燃眉之急。
可同时北蒙王没了耐心,第二日下令强制渡河,这边不是以前几万士兵攻城,直接十多万北蒙士兵全部出动。
北蒙王坐在战车上指挥北蒙将领下令攻城!
这一个月北蒙也不是完全没有准备,竟然做出百架木桥,三根巨木捆绑的简易木桥!
同时一个木桥由二十士兵抬着前进,既能遮挡箭雨,也为后面大军开路。
此战有北蒙王特意准备,不过半日,木桥搭上了对面的岸地。
许多北蒙士兵开始渡河!
齐雯下令城中百姓撤离,一万士兵带着粮草撤离后方城池,只留下士兵七日的口粮。
苏三也被齐雯特意吩咐的士兵带着离开。
北蒙包围的士兵已经撤离,如今正面冲突,城池失守就面临着屠城的命运,齐雯只能提前安排百姓撤离。
剩下不过四万人根本难以招架北蒙十万大军压境!
不过两日,南国防护最好的临北城失守!
眼见着北蒙长驱直入,继续发疯一般攻打!
接二连三,不过七日,三座城池连续失守,一城百姓被屠!
皇城文人墨客纷纷提笔疾书,许多国之大义文章传递各处,加上早些年爱国戏曲唤醒底层百姓爱国情怀,无数年轻人自觉参军!
皇帝带着十万多兵马直接与仅剩不足一万的齐家军汇合。
两军僵持,北蒙王突然联合东阳皇室,派了三万人马从南国后方袭击!
北蒙公主让人给娴妃放血喂蛊,发现对方并不是天女,她知道被沈谨言骗了,动了皇蛊催动了沈谨言体内的蛊。
娴妃无用,被北蒙公主让人丢下了蛊涯,娴妃甚至连求饶的机会都没有。
直到生命最后一刻她都没明白,她为何会走到这步田地?
可无人给她答案,她也没有再选的机会。
沈谨言去寻苏三的路上,中蛊,拖着虚弱的身体继续前往战乱的城池。
李云带着大批药材,以及收养的医徒全部前往战场!
百姓挖地道,组成小势力穿梭在山间偷袭敌人!
抓到最小的还是十岁不到的孩子!
此战,边关几城,几乎全民皆兵,哪怕平日里抠搜吝啬的富豪都大量搬出粮食送往战场!
可两国夹击,南国依旧摇摇欲坠,再次丢了两城!
东阳皇室发话,要他们南国天女。
被攻击的城池蛇虫成窟,那些城中百姓无不凄惨痛苦。
北蒙王找到东阳公主,他面色极冷,“孤说了,天女是孤的!”
东阳公主娇笑攀上他的肩,“北蒙王说笑了,天女关乎每个国家的命运,我们东阳也不打算放弃,谁先得到天女,天女就是谁的。”
凌君泽抓住她的手,咔嚓就将她手给折断!
东阳公主面不改色收回手,将移位的骨头扳正,娇声媚态,“北蒙王真是一点也不怜香惜玉,本公主好伤心啊~”。
“若是你们东阳敢插手,孤不介意出兵!”
东阳公主挑眉,“北蒙王可是才动了二十万大军攻打南国,现在你还有多少兵可用?”
她围着他转一圈,凑在他耳边娇娇笑道:“我们东阳人不多,却也可以将北蒙绞的天翻地覆呢。”
凌君泽被香粉味熏的烦躁,后退两步,狭长丹凤眼一片冷意弑杀,“那便试试看!”
东阳公主眼中闪了闪,却是让了一步,“北蒙王是想要天下?还是看上了她?”
“若,朕说两者都有”。
“北蒙王真的不打算谈谈?”
“其他孤可以给,但她不行”
东阳公主眼底暗了暗,她突然拉起他的手,红唇开合,声音蛊惑:“那本公主想要做北蒙王妃呢?东阳和北蒙联合,本宫帮王坐上至高位。”
凌君泽抓住她的手,一只蠕动的黑虫出现在她手中。
在东阳公主心疼目光下,他挥剑将蛊虫砍成两半!
那双狭长丹凤眼冷若冰霜,语气杀意波动,“若是再做这般事,孤不介意将你手砍下来!”
东阳公主娇娇笑,将她讨好开口,“本宫就是和王开个玩笑,若是王想清楚了再回答本宫”。
她要走,他声音冷冰冰的,“孤还是那句话,王妃之位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