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果断将自己隔离在了院子里,不再出去。
李云从来到凤城,一直看病极为认真,郡城十分钦佩,认为这才是医者典范。
听说他也染了病,有些绝望之余,让城兵替他重新安排了一处屋子。
虽然都隔离在里面,也不用和别的病人挤。
山上,打听的暗卫将城里的消息告诉苏三。
苏三听了决定走一趟城内。
卫七第一个不同意:“主子万不能冒险,属下可以去,主子要拿什么,属下去取”
“也罢,卫七,你去让李云摘抄一份,如今的疫病症状,要详细些”
卫七点头,让其他暗卫守护好主子,他趁着夜色下了山。
凤城城西,李云听到屋门动静,打开门就见一身黑衣的卫七站在门口。
他面色微变,退开些:“娘娘也来了?”
卫七点头:“主子让我来取大人记录的疫病症状,需详细”
李云用帕子遮住口鼻,皱眉:“让娘娘离凤城远些,你也不要再进来了,这里面都是感染的百姓,别染了病。
病症明日再来取,今夜我会炒一份,咳咳”
卫七额首:“我会告知主子”
见他要走,李云连忙道:“下次来记得遮挡口鼻,用艾草熏熏再去她身边”
卫七闪身出了城西隔离的大院子和一排排的屋舍,直接去了城外一处寻了艾叶点燃熏了熏自己,才上山。
李云点着油灯,披着外衣,忍着不适,提笔誊抄,将症状以及能感染者身前状态,以及死亡的多是体弱之人。
尤其是体弱的孩子和老人,壮汉有部分体质好的能扛过去。
可这年头吃饱都是难题,所以并没有多少壮实的年轻人,只有那些大户人家的家丁会好些。
导致感染死伤特别多。
第二日卫七拿到誊抄的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字,内容已经十分提简,内容明了,可还是淋淋洒洒写了不少。
李云身体还算可以,也依旧在第三日倒下,进食都减少了不少。
海东青快速将信送到了青阳县庄子上,瑶瑶将信递给丈夫。
正在吃饭的管事急急放下碗筷,温柔的对瑶瑶道:“夫人先吃,我去去书舍,等会儿就回来”
瑶瑶点头:“正事要紧,夫君去吧,我将饭菜给你温着,你回来吃”
“多谢夫人”管事笑着快步离开。
瑶瑶将菜匀了些出来,吃完,抚着肚子,将菜放进蒸笼温着。
又去洗刷碗筷,忙完便也打算去书舍看看。
她肚子虽然不是很大,却也有些不好弯腰行动了,走的很慢。
到书舍就听到孩子们叽叽喳喳的声音,和几个夫子商量的声音,正在对比方子。
一讨论,查找就是一下午,天都黑了。
进展微弱,想着有那么多人等着救命,夫子们便是晚上也没睡,一张一张方子核对。
书舍一夜灯火明亮。
管事将瑶瑶送回院子,见着她睡下,又去了书舍。
实在困的夫子便趴在桌上打盹一会儿,又接着看。
第二日,回到书舍的孩子们叽叽喳喳继续翻找书籍。
突然一道小声的声音道:“夫子,学生觉得这次的疫病与伤寒篇符合”
几个夫子抬头便见着一个小姑娘拿着一本伤寒杂病论站在那里,小小的人儿一身布衣,长相乖巧,不过十二三岁左右。
夫子拿过翻看,突然眼睛亮了:“就是这本,好丫头,是个聪明的”
小丫头红着脸垂头站着,有些怯怯的。
夫子将书递给另外一个夫子找最合适的几个方子,将方子拿去给管事送出去。
具体那个有用还得疫病那边试试才知道。
有希望也是好的。
处理完这些,夫子有空叫来小姑娘问:“丫头识得多少字”
小姑娘来庄子不久,并没有怎么学识字,就是最久的学生也认不了多少字,夫子觉得她不似农家姑子,倒是像落难的大家小姐。
小姑娘低着头,有些胆怯:“学生家里以前是经商的,父母有教我识字,有识几本字,大部分可以看懂。”
“你多大了?”夫子问。
“十二了”小姑娘回答。
“如此,以后你下学继续跟着夫子我学医可愿?”
“学生愿意,多谢夫子”
夫子将她拉起来,笑着摸了摸胡须:“极好”
信送到苏三手上,苏三直接让卫七送到了李云手中。
李云拖着病体,爬起来,敲开了关着的门。
将自己要的药材让守卫弄来。
皇城送来的药和老御医都来了,可他们听了李云感染倒下后,都纷纷躲闲,各种借口推脱去看诊。
只一些普通大夫,还在急急替那些生病百姓,看诊开药。
郡城直接发话,不看病就滚!
那些御医才吊儿郎当的去,混水摸鱼。
好在来了个李云,不然他非的上奏状告这些御医不可。
派了人进去给李云打下手。
李云以身试药,在第七日试出了最好的药方,让郡城安排人熬药分发下去。
果然大半喝了药的人好转。
紧要关头,突然药材没了,凤城因为被封出不去,一时间又是绝望!
一直压下粮食问题的郡城也是焦头烂额,之前派人送往皇城的信都没了消息。
加之药材耗尽,他彻底明白,上位者根本没有想要救他们!
而皇城巨大的祭祀殿礼上,一身墨色长袍的祭师跳着祭祀舞。
突然天空乌云密布!
最前面的王旭看了一眼旁边的齐雯,齐雯点头。
祭师大人突然跪下,举起双手大喊:“天降灾祸,是陛下!”
站在下首的摄政王突然露出诡异的笑容,只是一瞬间,便僵住。
“是陛下身边有奸臣作祟!摄政王意欲谋反,非正统,天降灾祸,以示警醒!”
摄政王突然抽出一旁属下的弓箭,一箭射杀了说话的祭师!
其他祭师害怕,却突然跳起诡异的舞:“摄政王之残暴,天罚之!”
其他士兵见摄政王拿弓箭,纷纷保护皇上,来不及阻止摄政王杀祭师。
就在几位祭师以为今日难逃一死,有黑衣人过来,在摄政王耳边低声说什么,他突然丢下弓箭就急急走了。
几位祭师这才觉得腿软,都互相扶着没有瘫软在地。
皇帝对着各怀心事的大臣们道:“今日祭祀礼就举办到这里,都回去吧”
宫里空旷下来,齐雯摸着玉扳指:“皇帝派人做了什么?”
王旭勾唇“摄政王最在乎什么?想必齐小将军也猜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