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年从床上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10点多了，刚好过了黄金档。
看了看四周静悄悄的，没有看到纪年想狠狠咬一口的人，算他命大。
躺在床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开个播。
【小宝儿终于开播了！】
【我还以为小宝儿今晚都不会播了呢。】
【为啥啊？】
【嘿嘿，一看就是没有守在天音阁工地的姐妹，可惜啊，可惜啊。】
【小宝儿，今天还抽破福袋吗？】
纪年没有开视频直播，依旧是用的皮套，简单和姐姐们聊了几句，刚想和粉丝连麦互动一下，屏幕上就跳出来pk申请了。
S.小d，m.天心。
纪年对小d有点儿印象，在线下聚会期间一直拿着陌的手机直播，叨叨叨叨个不停的那个新人主播。
至于天心，从来没有见过，可能也是一个新人主播？看着皮套温温柔柔的，挺干净的一个小奶瓶。
“纪年，你给我们评评理。”小d倒也不和纪年客气，上来就熟稔得很。
“嗯？你还有讲理的时候？”纪年也纳闷，这人的嘴可不像刚长出来的。
小d晃了晃脑袋，“嗨，这话这么说的。秀才遇着兵还有理说不清呢。是这么一回事儿，我先问你一个问题，有一个白气球和一个黑气球，白气球把黑气球给打了，请问，黑气球要怎么做？”
纪年原本还认认真真听着小d讲话，听完这个问题，瞬间皮套就不嘻嘻了，沉默了。
“你怎么答的？”
小d一秒都不带犹豫的回答纪年的问题，“黑气球怎么做？当然是告白气球了！！”
直播间再次沉默了，就连弹幕也跟着沉默了。
好冷。
“不是，你的反应怎么跟天心一样啊，你们别不说话啊，这个梗我想了好久的，多么正确的回答啊，除了这个答案，没有第二个了！”
小d的声音有点儿委屈，更多的是难以置信。他还真的挺以这个答案自豪的。
“纪年，你看他，我就说这人就是个木头吧，还低音炮呢，根本就是没脑子的。”天心的声音听起来也是软软的，很秀气的感觉，连说话都像是在娇嗔。
纯血奶瓶啊。
【哈哈哈，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低音炮都是没脑子的。】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天音阁的低音炮都是以没脑子出名的。】
【也有有脑子的低音炮啊，譬如说爹咪。】
【这个小奶瓶的声音倒是很娇啊。】
“小年年，我俩都是新人主播，编导说让我们找你，吸点儿流，配合配合哈，大恩不言谢！！”小d在绿泡泡上偷偷给纪年发信息。
纪年瞬间就明白了，没想到啊，他一个新人，现在竟然也能帮新人导流了。
“这个问题嘛，你等下，我给你找几个人，让你看看标准答案。”纪年说着，随手把陌拉了进来，把问题说了一遍。
“嗨，小年年你就问我这个啊，多简单啊，告白气球啊！”陌连一秒的犹豫都没有，直接给出了这个答案。
纪年这一次是真有点儿沉默了，“不对，应该是我拉的人没脑子，我这次拉一个有脑子的。”
“啊，不是，小年年你啥意思，我怎么就没……”陌还没有说完，就被纪年直接踢出了直播间，又拉了江水进来。
“告白气球啊，黑球肯定要告白气球啊，这有什么好考虑的。”江水一句话，让纪年不禁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又拉了几个列表里的低音炮，不出意外，第一反应，得到的全都是同一个答案。
告白气球。
难道这就是低音炮的共识？
纪年开始反省自己了。
小d见纪年一直没有说话，低头看了一眼和天心的绿泡泡对话框，抬头的时候，对纪年说了一句：“你看吧，我就说我是对的，不信的话，你问问爹咪。”
本来打算一晚上不理那个流氓的，但是纪年不死心，想找个有脑子的低音炮问问，不然今晚上大概率是会睡不着了。
“宝贝，想……”秦言点接受pK的时候，只看到了纪年的名字，没想到进来后还有两个人，那句烧话就这么卡了一下。
“秦言，问你个问题，白气球把黑气球打了，黑气球要做什么？”纪年没有废话，直接抛出问题。
“告白气球。”
秦言话音刚落，屏幕就显示“m.纪年已经退出连线”。
纪年累了，彻底没脾气了。
【哈哈哈哈，低音炮都是同一个脑袋。】
【不，低音炮没有脑子，哈哈。】
【爹咪，笑死我了，爹咪竟然也没有脑子。】
【不怪爹咪，这是一个破梗，哈哈哈哈。】
与此同时，秦言看着满公屏的“哈哈哈”，一头雾水，不由得发出灵魂深处的疑问，在直播间小声蛐蛐了一句，“不对吗？”
纪年刚刚退出三人连线，就被可儿拉入了她们的局。
L.可儿，L.漫漫，L.莎莎。
三个人叽叽喳喳的讨论着这次线下聚会的瓜，有真有假，没有说出一个人名，愣是靠蛐蛐瓜把直播间干到了几千人，也算是开辟了一个全新的赛道了。
“说点儿正事儿，何诗诗给你们做惩罚了没？”
纪年这话一出，原本还一脸兴奋的三个女生，瞬间就耷拉脸了。
“哎呀，小年年，你非得在我们最开心的时候给我们当头一棒嘛。我们都连了她们一晚上了，谁知道她们跟说好了似的，谁都不接连麦，一直拖着。”可儿撅着嘴，不太开心了。
“下雨天打孩子，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走，带你们要账去。”
一个直播间只能同时连麦四个人，所以纪年让漫漫和莎莎退了出去，让她们两个人去可儿的直播间蹲着。
然后，纪年咬着牙，又把秦言拉了进来。
“宝贝，那个气球……”
“别特么管那个破气球了！”
秦言一进来就想解释告白气球的问题，被纪年强硬打断了。
“你去把天籁阁的何诗诗拉进来，我们拉她不接受。”
秦言不理解，但秦言听宝贝的话。
“爹咪，这是你第一次主动拉……”
何诗诗一进来，脸上的笑咧到了一半儿，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了几个最不想看到的人。
尤其是，纪年的直播间还贴了一张照片，上书三个大字：
生死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