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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早饭,徐永旺从房梁上的篮子里取出来一块用旧布包着的比胳膊还要粗的疙瘩。

“儿媳妇,你瞅瞅这是什么东西?我前些日子去田里干活,绕路从东边山头回来的时候觉得那叶子长的特别,几锄头砸下来,就挖出来了这么个玩意儿,我也不认得是什么,寻思你在家的时候常上山找药,就想着放家里等你回来掌掌眼。”

宋允棠一脸稀罕的看着手中的土疙瘩,面露惊喜。

“爹,你运气怎么这么好?”

徐永旺顿时来了兴致。

“怎的?还真是好东西?”

宋允棠打量着手中的这块巨大的块茎。

“这是首乌,还是年份比较高的首乌。”

何首乌的年份越高,药用价值越高,相应的价格也越贵。

野生首乌长的缓慢,五十年者如拳大,一百年者如碗大,二百年者如斗栳大?,眼前这一块,少说也有一百年了。

百年首乌可不常见。

徐永旺虽不认得首乌,却是听说过的。

“这么说来,我还挖着宝贝了?”

徐文成在一旁听着。

“嫂子,这么大一个首乌,能卖多少钱?”

“百年的首乌一般能卖到二百两以上的价格,富贵人家觉着首乌能延年益寿,有些药铺用来竞拍的话,甚至能卖出千两的高价。”

“不过往常许多人就算有钱,也不一定能买的到这样年份的。”她说着,望向徐永旺,“爹,这首乌出给我如何?”

徐永旺摆手说,“什么出不出的?这药挖来本就是给你的,你用得着拿去就是。”

他说着,悄悄往姜氏的方向望了眼,见她没盯着这边,才凑到宋允棠耳边压低声音。

“回头多给爹带两坛好酒回来就成,爹就喜欢这口,自个儿去买又怕你娘念叨。”

宋允棠只觉得好笑。

“娘念叨也是为着爹的身体考虑,她要是不让,我也是不敢给爹带太多的。”转而又问,“我上次叫娘给爹带回来的安宫牛黄丸吃了没?”

徐永旺忙点头。

“早吃了,你跟你娘叮嘱过的话,她当圣旨似的听着,一刻都不敢耽搁的。”

宋允棠笑了起来。

“爹这话可别乱说,回头要是被有心人听见了,咱家人都得遭殃。”

徐永旺摆手。

“爹不蠢,在外头还是有些分寸的。”

刚洗完碗从厨房出来的姜氏见翁媳两个抱着土疙瘩嘀嘀咕咕。

“徐永旺,你又憋着什么坏招呢?”

徐永旺挑眉。

“这次可没憋坏招。”他往宋允棠手中的何首乌指了指,“瞧见没?儿媳妇说了,我这次挖回来的可是百年首乌呢,值老鼻子钱了。”

望见儿媳妇脸上的稀罕劲儿,姜氏信了他的话。

她笑着打趣。

“你这运气,出门踩着狗屎了?”

人不着调,运气却不错。

徐永旺嘿嘿一笑,一脸神气。

“狗屎没踩过,狗剩倒是踩过几次。”

姜氏望着他,“狗剩那老东西还敢在你面前说风凉话?”

徐永旺摇头。

“如今麓山村许多人就指望着能在儿媳妇这里讨个好处,去庄子上干活呢,谁还敢再说咱家的风凉话?之前的事儿了。”

就在这时,隔壁的徐贵喜带着小花来了家里。

“姜婶子,可否劳烦你帮我们家小花梳一下头?她今儿也不知怎的,死活不让我碰她脑袋,我一碰她就哭闹,可孩子娘如今又不在家,我实在没办法了。”

姜氏忙起身,上前牵过小花的手。

“行,小花就留我这儿吧,等会梳好头,我再将她送回去。”

“哎,那就多谢婶子了。”

徐贵喜又一一跟院中的人打过招呼之后,转身先回家去了。

宋允棠瞧着他的腿,养了这么久,走路的时候倒是看不出分毫受过重伤的影子了。

徐贵喜走后,姜氏从屋里拿了梳子出来。

她让小花蹲在身前,拿了梳子轻轻给她梳着头发。

“小花往日里不是挺懂事吗?怎的今儿不让你爹梳头?你爹惹你不开心了?”姜氏声音温和。

小花快五岁了,个头比起去年高了不少,跟许多同龄的孩子相比,性格要内敛许多。

此刻,小丫头一张小脸上写满了倔强和愤怒,甚至还带着些委屈。

宋允棠望着她的神情,顿感疑惑。

因为两家人挨得近,她见过小花很多次。

她虽不爱说话,却是个有礼貌的孩子,每次见着她,都是礼貌的冲她一笑才跑开。

今天从进院子到现在,小脸却一直板着。

方妙今年帮她管着省城那边的铺子,鲜少回家,眼下她的女儿情绪不对,自是得弄明白缘由才是。

她起身来到姜氏身旁。

“娘,我来给小花绑头发吧。”

“行,棠儿来吧。”姜氏说着,将梳子递给了她。

宋允棠拿着梳子坐下,一边梳一边问,“小花是想你娘了吗?”

听宋允棠提到娘,小花眼里顿时便浸满了泪。

她吸着鼻子,点了点头。

“想。”

宋允棠耐着性子。

“你娘如今帮婶子在省城那边打理铺子,所以回来的次数才少了些,她得赚钱养着小花呢,小花要是实在想了,下次婶子去省城的时候,让她回来陪陪你可好?”

小姑娘将脑袋垂的很低。

“婶子可以带小花去省城吗?小花不想待在这里了。”

宋允棠一愣。

“为什么?”

孩子不会无缘无故抵触某个人或者某个地方。

她既然开口了,肯定是有原因。

沉默片刻,小花再次开口时,已经带上了浓重的鼻音。

“隔壁的桂花婶婶最近时常往我家跑,昨儿我爹不在家,她骂小花是拖油瓶,还说小花不该将爹耗在家里一事无成,我跟爹说我不喜欢她,以后可不可以不要让她来我家,我爹说小花不尊重长辈。”

说着说着,撇着嘴委屈的哭了起来。

并不是她不想尊重人,是桂花婶婶让人喜欢不起来,娘叫人往家里带了点东西,她总要来拿点走,有一次还故意摔倒往爹身上靠。

她虽然不懂什么,可娘跟她说过,男女有别。

村里那么多婶子伯母,就没见过一个是像她那样的。

关键爹这人又是个不爱计较的。

总说从前村里人帮过他,人拿点去就拿点去,次数多了,爹不在家的时候,她就成了被欺负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