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陈洛如愿以偿,终于等来了兵部文书和一应印信。
他的心中欲望,更加膨胀起来。
脑中登基做皇帝的想法,越发强烈。
手握二十余万精锐,在陈洛看来,做皇帝轻而易举。
陈洛直接带人去往凤山大营。
他要试一试,现在手中的兵权。
陈洛车队缓缓靠近凤山大营,他的心中不由担忧起来。
戒备的士兵,会不会再来阻拦?
军队真的会听从他的号令?
毕竟,他在军中并无寸功,更谈不上丁点威望。
他正在想着,一阵急促马蹄声由远及近。
陈洛透过车窗缝隙,向外看去,不免心乱如麻。
这一次大不相同。
骑兵赶到车队旁,自然分开两列,护送着车队向大营而去。
陈洛见状,长舒一口气,悬着的心终于落地。
步入凤山大营。
士兵操练喊声震天。
兵戈之声不断响起。
陈洛原本平静的心,再次不安起来。
“末将秦毅,参见统帅。”
一个浑厚声音响起。
陈洛着实被吓了一跳。
秦毅脸上如刀劈斧凿一般,身形无比魁梧。
一身厚重坚硬铠甲,更显得身躯伟岸。
“平身。”
陈洛无脑说出一句。
而后顿感不妙,想要解释之时,却发现别人并无察觉不妥。
而秦毅站得笔直,行的乃是军礼。
“本帅此次前来,是有重要军务。立即调集三万将士,到大营之外集结。”
陈洛早已想好,试一试调集军队的命令,是否有用。
“是。”
秦毅高声回应,立即离去安排。
将士们快速行动起来,整座大营之中,瞬间变得人头攒动、指令声不断、尘土飞扬。
陈洛登上城墙,站在城楼之上,向外看去。
将士们排成方队,井然有序,不住赶到大营外集结。
许久过后,秦毅登上城楼:
“禀告统帅,三万人马已集结完毕。”
“传我帅令,向京都城进发。”
“是!”
秦毅毫不迟疑,高声回应过后,立即向下传达军令。
不多时,三万人马开动,向着京都城而动。
脚步声震天,气势如虹。
陈洛看着眼前景象,甚是欣喜。
“传我帅令,调回军队,如常操练。”
“是。”
秦毅毫不质疑,立即回应。
三万人马再次被调回,陆陆续续进入大营之中。
“秦毅啊。”陈洛已然高高在上、统帅模样:“你就不问一问,我为何下达如此军令?”
“令行禁止,末将只管执行。若是说何意?统帅自然是有道理。”
“哈哈。好。”陈洛完全放松下来:“我是来查验,凤山大营军纪如何。”
“请统帅放心,凤山大营绝不会有丝毫懈怠。”
秦毅无比坚定。
陈洛更是确信,他做皇帝的决心。
韩府院落之中。
涂一乐瘫躺在藤椅之上,无比惬意悠闲。
韩影愤愤来到院落,没好气对涂一乐说道:
“陈洛去了凤山大营,竟然随意调动三万兵马,他也太过任性随意。”
这段时间里,韩影已然成为涂一乐的传令兵。
所有事情,无论大小,统统需要通过韩影传递。
只有她,出入行走韩府,全然自由,不会令人生疑。
“这就对了,他若是不任性,还不能令他掌管卫戍军呢。”
涂一乐微微眯着眼睛,并不坐起身来。
“你这般安排,就不怕他乱来?”
“我这般安排,就怕他不乱来!”
韩影气不过,但拿涂一乐并无办法:
“哼,这般一来,可苦了军中将士。”
“现在陪着他胡闹一番,总比兵戎相见,血流成河要来的强。”
韩影深知,此时是皇帝亲政关键时刻,定然会是朝局不稳。
恐怕真会兵戎相见。
若是涂一乐谋划妥当,定然会是兵不血刃。
“好,再信你一次便是。”
韩影说上一句,便愤愤向外走去。
“这就走了?”涂一乐微微坐起身子:“留家里吃口饭再走呗?多双筷子的事。”
韩影脚下不停,一脸怒意转过头来:
“这是我家,你搞清楚好吧?”
“怎么又吵架?”清月端着一盘水果,走了出来:“韩影吃过饭再走吧,刚好大家聊聊天。”
韩影这才停下脚步,折返回来,随口说上一句:
“嗯,我听大姐的。”
涂一乐一脸坏笑:
“行,你认这个排序,不听我的也罢。”
韩影闻言,瞬间面红耳赤。
十天后。
京都南门外。
朝臣身着官服,整齐列队,垂手而立。
城楼之上,满是彩旗随风飘扬。
鼓乐队伍严阵以待,不时操练,发出阵阵乐曲声响。
场面甚是隆重。
不为别的,只为迎接三位远道而来的藩王。
临近中午。
藩王的队伍浩浩荡荡,缓缓向着京都城而来。
最前方是骑着高头大马的先锋卫队,士兵们身着锃亮铠甲,旗帜飘扬在空中猎猎作响。
旗帜之上,绣着藩王独有的徽记。
藩王乘坐的华丽马车,车身雕龙画凤,金饰在阳光下闪耀夺目。
拉车的骏马毛色鲜亮,步伐矫健有力。
三位藩王封地,分别处于京都西南、正南、东南方向。
远道而来,队伍却是同时来到。
队伍错落有致,混在一同前行,却丝毫没有混乱。
朝臣们都心知肚明,这是在彰显,三位藩王的“同心同德”。
三辆华贵马车,同时来到城门前。
濮南王、佰越王、禹苍王缓缓走下马车。
瞬间,鼓乐齐鸣,旗帜飘荡。
三位身着不同颜色蟒袍,衣料均是上等丝绸,绣着精美暗纹。
虽形态各异,但都身姿挺拔如松,举手投足尽显威严。
仿佛周围的空气,都因三位藩王到来,变得凝重起来。
郭由真稳步上前,朝臣在身后,整齐划一,随之上前。
“恭迎濮南王、佰越王、禹苍王。”
郭由真甚是沉稳,微微行礼。
“郭御史,有礼了。”濮南王憨态可掬,笑容满面:“好久不见啊,要珍惜。咱们这些老家伙,土埋半截了啊。哈哈。”
濮南王面如冠玉,剑眉斜飞入鬓,双眸深邃而明亮,犹如夜空中闪烁的寒星,透着冷峻与睿智。
“濮南王说笑了,您定当福寿延年。”
郭由真随口说起客套话来。
“嚯,还是京都气派。” 佰越王望向城楼之上:“唉,本王全然忘记京都模样。上一次来,还是元琦继位之时。”
郭由真面露尴尬,这般直呼皇帝名号,着实大不敬。
可他却只能阴沉着脸,不好出言反驳训斥。
“别乱说话,十几年过去了。” 禹苍王出言反驳起来:“当年的娃娃,现在可都长大,要亲政了啊。”
话音刚落,三位藩王大笑起来。
郭由真紧咬牙关,却只能无奈一言不发。
“回想以前来京都,每每都是安国公携百官出门相迎。”
濮南王自顾自发起感慨。
郭由真甚是尴尬,刚想开口,却被佰越王抢了先。
“老哥叫错了,他陈甫昌与你我一样,被封为王了。”
“你这消息可是够闭塞。” 禹苍王调侃起来:“甫昌为了自家孙儿,已然放弃爵位。换来一个侯爵、一个伯爵。”
“不值,不值。”濮南王连连摇头:“听闻他那伯爵孙儿,贪图江南财货,已经畏罪潜逃。”
三位藩王自顾自说了起来。
郭由真无奈之下,只得在一旁静静陪同,不敢出言反驳半句。
谁人不知,三位藩王在京都暗探众多。
此等世人皆知消息,怎会有消息闭塞之说?
“哦?这位官员,穿戴甚是怪异啊。”
濮南王看向郭由真身后。
朝臣之中,面戴面具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