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一乐不想清月再担心,立即解释起来:“放心,这是咱们的车队。”
清月一脸疑惑,看向涂一乐,不再说话。
涂一乐坏笑起来:“是安亲王诬陷我,便将计就计,让皇上罢免了我。刚好要去一趟江南,咱们便秘密前去。”
“害我白白担心。”清月一副生气样子,但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不用再为涂一乐担心。
“是我的错,晚上好好惩罚我吧。”
“你那是要惩罚我。” 清月顿时脸红了起来,转而问道:“去江南做什么?”
“整顿商贸,彻查偷税漏税。”
“皇上经常派钦差前去江南的啊。”
涂一乐无奈摇头:“派再多钦差都没用,常年经营、利益纠葛。换做是我当钦差前去,会像到了户部一样,所有人都是知无不言,但你就是找不到突破口。”
清月虽然听不懂,但还是点了点头:“你不在京都,皇上会不会陷入困境?”
清月虽不过问朝堂之事,但道听途说,深知涂一乐对皇室的重要。
“不会,安亲王那老登已经势衰,而且都做好了谋划,等再回去时,该是皇帝亲政的时候了。”
车队临近,车队主事立即小跑上前:“涂大人、夫人,请上车。”
涂一乐若有所思,随后冲着车队高声说道:“各位记住,没有涂大人。从此刻开始,我是京都去往江南的富家公子,吴彦祖。你们称呼我为吴公子,或叫我彦祖亦可。”
“是!”
众人齐声回应,声音在山间回荡。
“吴彦祖?”清月喃喃自语:“你起的名字怪好听的。”
“不是我起的,这是一位故人的名字而已。”
“嗯,他的名字比你的好听太多。”
涂一乐服气一笑,撇了撇嘴:“名字好听有啥用?他又没我这般帅气。”
京都城。
韩影轻松剿灭私兵,去往凤山大营交还军队,而后入宫复命。
她本以为是一次带兵激战,却完全不如所想。
私兵看似装备精良,却完全不曾有过良好训练,一击即溃。
大军斩杀几位将领之后,私兵便溃不成军,纷纷投降。
韩影走在空旷的皇宫之中,顿感心中空落落的。
不知是因为战事不如人意,还是得知涂一乐离去。
她想着,可能是因为吃不到清月的美味佳肴吧。
韩影来到御书房,向太后、皇帝复命。
“涂一乐的私兵已被全数剿灭,斩杀将领三人。”
韩影早已知道,这些私兵与涂一乐并无关系。
小皇帝微笑着说道:“好,韩侍郎军功一件。”
韩影却没有丝毫喜悦,连连摇头:“算不得军功,令谁去了,都会是一个结果。”
韩影毫不顾忌,却弄得小皇帝无比尴尬。
“好了,军功暂且记下。”太后缓缓来到韩影身旁:“你跟我来。”
韩影跟随在太后身后,向着外面走去。
走出御书房,太后对身旁太监缓缓开口:“哀家想透透气,与韩侍郎走一走。”
太监立即安排起来,一众宫女、太监跟在身后不远处,刚好是听不到太后讲话的距离。
太后面带微笑,轻声细语说道:“看你情绪不好?说说吧。”
韩影微微摇头:“回太后,我没事,只是战事并非我所想,有些失望罢了。”
太后继续缓步向前,却不再开口,过了许久,才缓缓说道:“涂一乐的事情,不要让别人看出端倪。”
清月坚信,断然不会让人看出破绽。
若是有第二个涂一乐在,想必才能被看出。
“是,我一定会小心谨慎。”韩影停顿下来,转而问道:“太后,涂一乐只身前往江南,不用派人保护吗?”
“你想去?”太后意味深长微笑起来:“本该派你去保护的,但若你跟随前去,旁人便能识破涂一乐的精心谋划。”
“我才不想去呢。之前每日保护,跟在他身旁,烦都烦死了,现在终于轻松,回归正常。”
“朝夕相处之人,突然见不到面,是可能不适应的。这很正常。”
太后如姐姐一般,谨小慎微劝说着妹妹。
韩影手握腰间魅影,深吸一口气:“是啊,清月也跟涂一乐去了。我会想她的。”
太后眯起眼睛看向韩影,脸上浮现出姐姐般的宠溺:“好吧,不用担心。涂一乐忙完这趟差事,你的好姐妹就回来了。”
安亲王府。
陈氏族人正对安亲王兴师问罪。
持续不断的质问、责怪,令安亲王苦不堪言。
但很无奈,还得好生回复、劝说。
“什么破计策啊?花了那么多钱招募私兵!”
“这若是事情败露,陈家将万劫不复,你知道吗?”
“陈家算个屁,我要我儿能回来。不说装装样子吗?怎么就战死了?”
“是啊,我大哥也去了军中。唉,就这样平白无故死了。”
“搞这么多事情,却让那涂一乐全身而退?只是个驱逐?”
“也不知道你怕他作甚?让皇上杀了他便是,一了百了!”
……
安亲王深知,此次结果的确欠妥,此时对族人是毫无办法,只得听之任之,好好劝说。
“各位不要声张,事已至此,总算是将涂一乐赶出了朝堂。各家放心,此次战死族人,定然会给大家一个说法。”
正在此时,房门被重重踹开。
陈洛怒气冲冲,大步走了进来。
“祖父,为何不杀了涂一乐。”
“混账!”安亲王怒拍桌案大骂起来:“这里没你说话的份,给我滚出去!”
陈洛瞬间愣在当场,从小到大,祖父从来不曾这样与他说话。
他完全想不明白,为何今天会变成这样,祖父如此痛骂他。
安亲王只是单纯想保护陈洛,此时族人都红了眼,绝不是陈洛能招架得了的。
果不其然,族人又将矛头转向陈洛。
“你来的正好,我要好好问问,你怎么敢私自调守备骑兵出城?”
“你还好意思大呼小叫?私自调动军队,这可是重罪。要害死我们吗?”
“既然已经是个废人,就好好在府中修养,干嘛要乱来?”
……
“好!我是废人,但也比你们强!” 陈洛正在气头,高声反驳起来:“一个个只会在这里聒噪,如同村中妇人一般。那涂一乐逃离京都,你们却只会眼睁睁看着。我私调军队怎么了?我就是要去杀了涂一乐!”
族人被气的火冒三丈,一个个怒骂起陈洛。
安亲王万分着急,却是无能为力。
他担心陈洛,更加忧心起涂一乐的安危。
“都住口,正事要紧。”安亲王怒拍桌子,才得以让族人安静下来。
安亲王看向陈洛,小心翼翼问道:“你,杀了涂一乐?”
“没有,死了二十四名骑兵,让涂一乐逃掉了。”
屋子之中一片哗然。
安亲王顿感疑惑,连忙追问起来:“有军队护送他?”
“并没有,只是他练成了极强的神功。”
“说说当时情形?”安亲王疑惑不解:“确实是他自己一人?”
陈洛叹了一口气,无奈说道:“当时地处荒山,骑兵搜查过周围,的确就他一人,对战三十名骑兵。他只伸出手指,便能隔扣将骑兵击飞。恐怕,再多的士兵在,也是无济于事。”
众人闻言,无不倒吸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