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友财在客栈之中,不住忙碌起来。
收银票、记账、开具字据。
排队的人热情高涨,而且队伍越排越长。
直至深夜,孟有财方才将所有人的银票收完。
客栈掌柜不辞辛苦,一直守在一旁。
硕大的木箱之中,满满的都是银票。
“掌柜的,给我取来锁头与封条。”孟友财站起身来,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事关重大,我不想再遭了贼,还望掌柜安排人,守好客栈。”
掌柜连连点头,脸上笑得无比灿烂:“孟老爷大可放心,这一夜我们都不睡,就在外面守着。”
“今天太过疲累,明天早饭不要叫我,让我好好睡上一觉。”
孟友财不住揉着眼睛。
掌柜安排伙计,拿来锁头与封条,将大木箱整理好,随后抬入孟友财的房间。
关了房门,孟友财倒头就睡。
掌柜说到做到,安排伙计彻夜守候。
随后,掌柜来到隔壁房间,东家一直在此等待。
东家打开墙上暗格,偷看向孟友财的房间。
“我身家性命都在这里,千万不可出了纰漏。”
东家十分谨慎。
“老爷请放心,今天伙计们将彻夜守候。”掌柜拿出钥匙,在手中晃了晃:“绝不会有贼人能得逞,木箱上了锁,您也可在此查看。”
东家十分满意,不住点头。
第二天,刚蒙蒙亮之时。
城门刚刚打开,两个人赶着马车,来到城门处。
“车上是什么啊?”
守城官兵随口问道,毕竟如此早就出门,确实奇怪。
“官爷,都是我家老爷买的京都特产。”
官兵冷笑一声,极为不屑,京都哪里来的特产一说?
两名官兵上前,快速查看起来。
打开箱子一看,满是玻璃杯和红酒。
官兵相视一笑,无奈的摇了摇头。
原来是涂大人的货品,的确可以称得上是京都特产。
官兵随即放行,两人悠闲赶着马车,缓缓出了城。
马车远离城门以后,两人停下马车。
孟友财在车底暗格爬了出来,站在马车之上,眺望京都城。
“痛快!今后我等大富大贵,也寻个好地方当老爷去。”
“老大,一共得了是多少?”
“是啊,我看银票不在少数。”
两人焦急询问起来。
“四千余万两,我拿两千万,剩下你们两人分了。”
两人欣喜若狂,连连欢呼起来。
“还不能高兴太早,快些离开。他们发现以后,肯定会派人来追。”
两人立即动了起来,将车上全部木箱扔到路边。
孟友财躺在了马车之上。
两人快速上了马车,不管不顾,催马狂奔远去。
客栈外面,来了许多富商。
许多都是交了银票的,还有是闻讯前来,看看还有没有机会的。
客栈掌柜通通将人拦在门外。
“孟老爷劳累,正在房间内休息。”
有的人心中不安,便随口询问起来:
“人确实在?”
“银票是否还在?”
掌柜信誓旦旦说道:“自然是在,我家东家也出了银票,绝不会出差错。”
人们焦急等待,直至临近中午,却一直不见孟友财起床。
不单单是富商们,掌柜也心中生疑。
掌柜来到隔壁房间,询问起来:“这孟老爷莫不是生了病?”
客栈东家一直在观察,却看不出有任何端倪。
“你去叫门,就说要吃午饭。”
掌柜连忙去叫门,却无论如何,孟友财就是不起床。
掌柜情急之下,一脚踹开房门。
“孟老爷,你是生病了吗?”
床上的孟友财仍然是毫无反应。
掌柜立即走上前查看,却发现只是衣物中垫上了枕头。
掌柜顿感全身一阵酥麻,随即大喊起来:“东家,你快来。”
掌柜随即掏出钥匙,打开了木箱,却发现木箱里空空如也。
而木箱的一侧,木板竟然是活动的,早已被取下。
东家进屋查看过后,瞬间浑身瘫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两眼直勾勾盯着前方,满眼尽是惊恐。
“东家,你要拿个主意啊。”
东家这才缓了缓神,思量过后马上说道:“跑,快跑!”
若是让门口商人们得知,定然认为客栈串通一气,已然是倾家荡产。若是不跑,到头来小命都不保。
东家、掌柜先后出了客栈,有人询问起来,就说是孟老爷已经醒了,正在用餐。
商人们等到了中午,却仍然不见有动静,有的人进入客栈查看,这才发现一切。
瞬间,所有人哀嚎一片。
有的人为了泄愤,开始打砸客栈,顿时客栈内外乱做一团。
整栋客栈摇摇欲坠,仿佛随时可能坍塌。
一时之间,消息传遍整个京都城。
京都府衙门人满为患,全部是来报案的人。
府尹潘尧凯忙得不可开交,但他还是暗中令师爷赶往涂府,询问接下来该如何应对。
涂一乐只是回复,正常办、正常查。
并且,涂一乐告知师爷,他也要报案,被骗取两千万两。
潘尧凯得了涂一乐的回复,便有了主心骨,组织起来安抚商人、记录案卷、派人追查。
而商人们在京都府得知到一个消息,孟友财并未在京都府登记在册,他的一应行商文书,都是由户部办理。
商人们义愤填膺,他们深知钱鸿邦脱不了干系。
许多商人聚集在钱府门口,咒骂、砸门、冲击,府门处乱做一团。
涂府管家带着一众家丁,加入到商人们的行列。
许多商人认得管家,便开口询问起来:“涂大人赚得银两,为何也要来闹?”
管家每每都是义愤填膺:“我家老爷见是户部文书,便轻信了孟友财,现在家底都已被掏空。”
涂一乐安排管家去,直接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自然而然,加入到受害者的行列之中。
钱鸿邦在府中暴跳如雷。
立即命人去寻郝仁,却早已不见了踪影。
钱鸿邦盘算起来,损失了银子倒是小事,未能弄掉涂一乐,反倒给他招来一身祸事。
京都商人盘根错节,使得安亲王府中也是不得安宁。
许多官员赶来王府,询问起安亲王是否知情,抱着一丝希望,能追讨回损失的银子。
安亲王得知前因后果之后,气得气血上涌,几度晕厥,连连大骂起钱鸿邦来。
与此同时,罪魁祸首孟友财,悠闲躺在马车之上,已经远离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