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不是我，还有禁止你叫那两个字，我们有那么熟吗。”
方可一脸不悦，喝令禁止。
方涵却道，“你知道平面国？”
叶斯微微点头，“听说是一个不受任何国家法律，不受任何道德束缚，追求自在公正的一个黑客组织，里面都是各国各行各业的精英，他们做事无拘无束，各国政府都拿他们没办法，反而寻求合作。”
方涵意外，“你还是第一个把平面国定义解释得这么完整的人，意凌要是在这儿，估计会喜欢你……也说不一定，他可是个超级姐控。”
叶斯淡淡一笑，“没事，关关难过，关关过。”
方涵就觉得他还挺有意思般，又道，“不过现在的平面国规模已经缩水近一半，跟巅峰时期，闻名全球的情况是没法比了，这里面很多人，特别是首批元老都隐退了，意凌也曾很伤心地跟我说，留不住他们，他们似乎只认第一代老大。”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特殊原因，让他们不得不提前销毁自己身份信息痕迹隐退，这个原因……我先卖个关子。”
方可忍不住挠头了，“又卖关子，说到明天早上说得完吗？”
方涵拿起酒杯，“你还不耐烦了？我噼里啪啦说了这么多，我嫌累了吗？”
方可赶紧示意她赶紧请。
方涵就道，“再来说说你留给我的东西。”
方涵说着，忍不住拿怪异地眼神看她，“方可，我时常怀疑，你是抢劫了全球银行吗，还是挖了南非金矿，你留给我的银行账户，可以让方家从现在开始所有人腐败挥霍，哪怕一人一天花一亿，保守估计都能用个几百年。”
“……”
方可愣住，第一反应直接摊开了手，“还我。”
她这个时候不再三申明自己不是那个“方可”了，一脸直接地要把钱要回来。
方涵一巴掌拍在她手上，“嘴脸。别来问我，我也不是这钱实际掌控人，你把这笔钱分散放在了五个古老银行以及三家信托里，只会每年给我打一点商业活动基金好吗。要不是有一年他们要更换信息，需要代理人签字，不然才不会找到我，我也根本不知道你留了个金矿。”
方可就“啊”了一声，一脸惊叹可惜，“我也不想努力了，能不能躺平每天花一亿……”
“想得挺美，你回来了就赶紧把这些业务接手回去，我每天累死累活，起早贪黑，表面是替方家赚钱拓展家业，实际却是在给背后你这个隐藏的投资人赚钱！你知道我这几年给你赚了多少吗……他爹的，你赶紧的，接走接走，我要去退休了。”
方可摸摸鼻子，“……冷静啊姐，你现在给我不完全砸我手上吗，我现在已经不懂经商了，真的。”
方涵锐利的丹凤眼冷冷瞅她，“信你有鬼。”
方可忍不住站起来，在旁边来回走了两步，“如果你说得都是真的，哦，不是怀疑你的意思，就是太过离谱了，我需要消化一下。”
方可叠完甲，又道，“如果你说得都是真的的话，那原来的方可应该是个很逆天牛逼的人，我可以说她18岁能有这个成就，绝对是世界瞩目，没有几个能超过她的。”
更何况，比起那些古老家族倾尽全力培养的世家子弟来说，“方可”反而算是白手起家，她在18岁的年纪赚了上万亿，太离谱了，通过什么赚得？
她还建立了全世界的黑客组织，这些人最初汇聚在一起的目的又是为了什么，真的只是为了伸张正义，为了自由，这种一听就是忽悠人的理念？
也许方意凌接手后，立志要做到这个方向，但方可觉得，起初建立它的人绝对不是这样想的。
很多事情，过程错综复杂，看结果也能反推。
“方可”留下的东西，换一个视角看，更像是一份宝藏，和一把守护宝藏的刀。
所以她直觉，这人建立“平面国”初始，就只是为了敛财而已。
方涵今晚讲了这么多，其实信息量很杂，但方可已经快速理出来了好几条。
1、“方可”运作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赚钱，她囤积了庞大的财富，这是结果。
2、为了敛财，她建立了一个黑客组织，这个组织来自全世界各地，拥有精湛的黑客技术，那要盗用各国特首，各国财阀的信息，应该是易如反掌的。“方可”早期专门服务银行和政府部门也佐证了这件事，她应该在这途中，盗取了很多重要信息；
3、再加上方涵提到了“那个方可”曾经跟战区的军队首领有接触，方可丝毫不怀疑，她可能大肆给对方出售了敌人信息，或者如果胆子大一点，可能直接做起来两国的情报售卖。当然如果她搭上这个渠道，那还可能发战争财，兜售战时管制物品，粮食，药材，军伙等。
方可想到这里，突然转过来，状似不经意问方涵，“你的这几个手下，我今晚都见了，还挺特别的，他们不会也是……我留给你的吧？”
方涵一愣，眸光忍不住更加锐利，“你想起来什么了？”
“我推测的。”
“……你怎么推测的？”
“我也卖个关子，你先告诉我是不是？”
方涵就有点泄气，果然她妹就算是失忆了，脑子看来也是比她好使一点的。
“确实是，当时的交接文档里，只留了这些人的信息档案。你只留了一句话，说，这些人身份特殊，若有必要，可以处理很多见不得光的工作。”
方可：“……”
果不其然，怪不得刚才打牌时，提到对方是不是雇佣兵，他们表情那么奇怪。
如果没猜错，这些人，应该就是“方可”活跃在战区的棋子了。
“他们认识我吗？”她默了默问，如果认识，他们今天见到她应该不会是这个反应。
“不知道，不过我第一次找到他们，把他们带出来时，他们都不是很适应外面正常的生活……他们倒是很快认定我是他们雇主，这样看来，我感觉之前是没见过你的。”
方可这一晚上收集的信息，差不多终于串起来了。
反正也当做在讲别人的故事了，方可就笑了一下，把自己的推测讲给在场两个人听。
叶斯听完，看着她的眼神又变了两分，看上去很无奈。
方涵却显然听傻了，方可讲了一个更加残酷，血腥，现实，充满欺诈的故事。
这个版本，跟方涵讲得，那个救世主一般的主人公，天差地别。
方涵听完后神情不自觉一落，她扯了扯嘴角，“你是说，我们都以为她是个救世主，其实她是个骗子资本家？”
方可沉默，虽然她也没必要黑自己和原主，但是这确实是最能说得通的故事逻辑。
方涵默声了几分钟后，突然嗤笑道，“怪不得呢，那困扰我这么久的事终于有答案了。”
方可看向她。
“说回之前卖得关子，意凌后面调查，发现平面国很多人隐退，都是因为被自己国家调查了。”
“还不止如此，你走得那两年，意凌发现我们家出现了很多类似FbI的人吧，他们反复把方家查了个底朝天，连只蚊子都没放过，更是反复调查了当时的‘方可’。”
“好在当时他们查来查去，甚至派了很多便衣去接触‘方可’，却都发现她只是个完完全全的普通人，甚至连精英都算不上，还十分恋爱脑，一门心思扑在男人身上。这些人大概监察了三年，才慢慢全部撤退。”
方可：“…………”
这又是没想到的走向了。
方涵皮笑肉不笑，“所以你是算好了一切，专门找了这个小傻子来给你挡灾，你玩金蝉脱壳的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