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可可再次来到白正义他们房间门口,拿着房卡刷开,进门之后用后背抵上。
四个人一齐看向她,范可可摇了摇头:“陈维之前确实住这里,但是一月二十六号,也就是腊月二十六就没有再续费,自动退房,我问了,陈维的房间里除了一根充电器,没有其他私人物品,充电器我也看了,很普通,随处可见的那种。”
白正义托着下巴,摸了摸胡茬。
“就目前的信息来看,还不能确定陈维是跑路还是遇害,看来还得从那两个人入手...”
......
第二天早上,一行人来到自助餐厅,吃了一顿豪华早餐,便打车来到大三巴牌坊。
下了车才发现,这根本就是一个旅游景点,一侧是炮台公园,另一侧全是居民楼,阳台上还晾着衣服,怎么看都不像是有赌场的样子。
白正义气的抓耳挠腮,耐着性子打听了好几个本地人才知道,附近有小赌场,不过在三巴仔街那边,距离这里还有点脚程。
俗话说的好,来都来了,反正也不急于这一时半刻,看着来来往往络绎不绝的游客,索性上去看看,白正义便带着众人拾阶而上。
大三巴牌坊是澳门最具代表性的历史古迹,前身是圣保禄教堂创办的圣保禄学院,该学院于1594年建成,是远东地区及中国第一所西式大学,毁于七八十年前的一场大火,只保留了白正义几人眼前看到的正面前壁和教堂前的石阶,残存的前壁形似中国传统牌坊,又被当地人称作‘大三巴牌坊’,历经三百七十多年的风风雨雨,至今仍然屹立不倒,每年有数以百万计的游客慕名而来。
[圣保禄]被天主教认为是最伟大的传教士之一,圣保禄学院修建之初便以他的名字命名,巴西最大的城市圣保罗亦是如此,‘三巴’便是圣保禄的中文音译。
李世宇四人都觉得很新鲜,范可可举着相机‘咔嚓咔嚓’拍了几张照片,白正义虽然在国外呆过几年,但对于外国盛行的各种宗教信仰,始终视作异类,没有什么认同感,抽完了烟便带着几人下了石阶。
顾名思义,有大三巴就有小三巴。
五人沿着大三巴街,穿过小巷子,一路打听,终于来到岗顶,看到一组风格鲜明的巴洛克建筑群,是圣若瑟修院以及教堂,同功德林遥相对望,主体建筑包括修院大楼和两座附设的教堂,建筑群矗立在澳门岗顶之巅,是岗顶一带的地标。
一行人路过圣若瑟修院教堂大门前的石阶,驻足观望,从地面看向穹顶,巍巍壮观,范可可又举起相机。
众人穿过教堂,从修院的后门走出,来到三巴仔街。
由于圣若瑟教堂的兴建时间比圣保禄教堂晚,规模也比较小,所以坊间为了区别‘大三巴’,便唤作‘小三巴’,附近的街道均以其命名,譬如三巴仔街、三巴仔横街、三巴仔斜巷、三巴仔围等等,街道合围的区域便是澳门南区比较古老的住宅区。
时至今日,这片区域仍然以居住为主,保留着中西方文化交融的特色,同样也有一小部分的居民楼被改成了小型赌场,因为没有赌牌,俗话说就是经营许可证,所以大部分都跟内地一样,半掩着门经营,属于地方性的灰色产业,常年混迹于此的人也叫做‘三巴仔’。
其中三巴仔街是澳门最早的石仔路之一,1869年颁布于澳葡政府公报的街道名录,北起风顺堂上街,同三巴仔横街交界,西南到三层楼上街,同乐建斜巷交界,如今已经铺成了水泥路面。
一行五人绕着住宅区闲逛了一圈,哪些宅子是用作居住,哪些是用作赌钱,几乎不用分辨,门口坐着个人,手里拿着一堆号码牌的,便是被改为小赌场的居民楼。
范可可将脖子上挂的相机取下,白正义接过来掰开机盖,从里面扣出五个黄豆大小的无线耳麦,众人从他手上接过小黄豆,塞进自己的耳朵里。
白正义也按下小黄豆上的按钮,塞进耳朵,接下来就是他的个人即兴表演时间,白正义迈步走进住宅区,挨家去问何联华在不在。
有人问你找他做什么,白正义说我手机被人偷了,能不能借个手机给他打个电话,那人不耐烦的挥挥手,把他当作骗子。
也有两三个好心人不认识何联华又愿意借手机,他就拨陈维那个早就停机的号码,打完就说联系不上并道谢,反正对方也不认识何联华,也不用担心被看出端倪。
在他的要求下,范可可、李世宇、陆荣生和李文字都离他起码五十米开外闲逛。
在问了七八家的样子,终于碰到了一个认识何联华又愿意借手机的当地人。
那人递出手机,同时问道:“我怎么不知道何联华有你这么一号朋友?”
白正义苦着脸说:“我是从内地过来的,只与何先生见过两次,何先生年前去武江,还是我负责招待的,他当时说有空过来找他玩,然后过完年没什么事,我就过来玩两把,本来想到了三巴胡同再给他打电话,结果手机被偷了。”
那人一听年前去武江,便信了一半,然后问:“你有他的号码吗?”
白正义本想顺口说没有,但一想到一路问过来已经打了好几个电话,万一这些守台阶的三巴仔相互之间都认识,万一又凑在一起聊天,容易露出马脚,索性继续打陈维的电话。
白正义接过手机点点头:“我是放贷的,做我们这一行,察言观色、过目不忘那是基本素养,在我们那边高端夜总会消费的客人,随便扫一眼,我都能给你估算出来穿的什么衣服,戴的什么表,一身行头能值多少钱。”
白正义一边按陈维的号码一边说:“像何先生这种重要的客人,他的号码我都是记在脑子里的。”
那人一脸佩服,笑着点头。
电话那头不出意外的传出停机提醒,白正义眉头一皱:“咦,怎么会停机呢。”
那人把手机拿回来一看,摇了摇头,从自己的通讯薄里翻出何联华的号码,拍了拍白正义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靓仔,重要客人的号码都记错,难怪你要丢手机啦。”
白正义尴尬的笑了笑,再次接了手机拨出去,响了三声,电话被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