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爱的桥,花钱让你去学管理你不去,让你多看看书你不看,叫你学着观察细节你不听,李雷什么出身你知道吧?”
“我亲爱的大哥,就因为比李雷更能打?”
“你错了,李雷是侦察兵出身,查了一夜,毛都没翻出来一根,白正义一晚上已经摸到了砖厂,你说他是什么级别?”
“可是大哥,就仅仅是因为这个?万一是凑巧呢?”
李永合挥挥手,屏退了周围的服务员,待到门关牢后,低声说道:“你知道白正义的姐夫赵腾飞是什么人?”
张边桥摇摇头,李永合伸出两根手指,食指冲着地面,大拇指水平,做了个数字‘7’的手势,张边桥低头看了看瓷砖,恍然大悟:“地下党!”
李永合一把捂住张边桥的嘴,三个字直接把酒都吓醒了,骂道:“你是不是有病,是不是有病,新中国都成立六十多年了,哪他妈来的地下党,你不想活别拉着我,我真是受够了...”
张边桥眨着无知的小眼睛,很好奇这个‘7’的手势到底是什么意思。
李永合撒开他的狗嘴,说道:“算了,你这个智商,说了你也不懂,你只需要知道赵腾飞的背景很不一般就行了,白正义这个人吃软不吃硬,比较重感情,讲义气,跟他交朋友,不会有错的。”
李永合压低声音补充道:“关键时刻可以保命。”
张边桥深以为然点点头,忽然又仰起头拔高声调说:“靠幺,有那么硬的背景,怎么还混的这么惨呢,开个小破装修公司,林北要是换成他,肯定...”
李永合不等他说完,拎起餐盘里没吃完的澳龙就砸向张边桥的狗头,一边打还一边骂。
“让你少看点弱智偶像剧,你还学上了,你跟谁林北呢,四十多的人了整天一口机车腔,你丢不丢人。”
张边桥被打的抱头鼠窜。
这时门外响起敲门声,李雷推门走了进来,看到张总手脚并用在地上连滚带爬,李总手里还掐着一只大龙虾,见怪不怪了。
“来,小雷,坐。”
李永合扔掉虾,拿起湿毛巾擦了擦手说道。
“刚才我看你慌慌张张跑出去干嘛了?”李永合自顾自点上一支烟问道。
李雷想起刚才休息室里的一幕,脸色有些古怪,整理一下思绪,组织一下语言。
“李总,那个老外不简单,白正义喝多了躺在沙发上睡觉,我就拿拳头这么比划比划,真没想怎么样,正巧被那个女人撞见了,二话不说就拔枪,一看动作就知道肯定是经过特殊训练的。”
“拔枪?咦,不对啊,那个女人腰细的像个可乐瓶子,进休息室穿的也是紧身t恤,她从哪儿拔的枪?”
“脚踝,她虽然穿的是紧身t恤,但是裤子是标准的沙漠作战训练服,裤脚宽大,脚踝上方绑了一个插枪的枪套,那把枪我刚好认识,是柯尔特m1911 A1。”
李永合摸着下巴,想到先前跟保罗聊天,保罗说自己是英国人,和妹妹主要在阿联酋做点小生意,跟白正义曾经是合作伙伴,李永合当时对这句话就将信将疑,现在看来,这个保罗也不单单是商人那么简单。
思考了几分钟,李永合对李雷说道:“这件事情烂在肚子里,跟任何人都不要讲。”
“明白。”
......
第二天一早,白正义猛地坐直身子,一脸茫然左右看了看,地上多了一床被褥,李世宇抱着江涛的脚睡的正香,时不时还咂咂嘴。
保罗睡在沙发上,身上盖着一个毛毯,听到动静也睁开眼,与白正义一对视,两人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相同的迷茫。
保罗率先张口:“别问,我跟你知道的一样多。”
茶几上有一张纸条摆在了醒目的位置:我送江心上学去,Alice在楼上的房间。
没过一会儿,江涛醒了,抽出脚,顺便还踢了一脚李世宇,李世宇睁开眼睛,也是一脸迷茫。
四个男人围着茶几,商量着今天的行程,主要是带爱丽丝和保罗在武江玩一玩。
江涛推脱道:“义哥你们去玩吧,我就不去了,耽误了好几天的稿子得给人家赶出来。”
既然现在回到了正轨,那白正义答应下来的装修项目就得抓紧完成了,白正义作为老板,自己都还没想到这些,不禁感到有些惭愧。
再过几天就是元旦,元旦之后还有翰林府邸的项目,到时候会更加繁忙,于是拍拍江涛的肩膀,表示金沙江岸的几个项目就先交给你了,我先招待好国际友人。
......
日上三竿已过,临近午时,爱丽丝终于下楼了,洗漱完毕就跟着白正义出门游玩。
四人刚好一台车,先是去了鼎鼎有名的黄鹤楼,来往游客络绎不绝,黄鹤楼上人头攒动。
白正义花了‘重金’,四人登上黄鹤楼,凭栏而立。
爱丽丝欢呼雀跃,直呼江景美不胜收,李世宇清了清嗓子,抑扬顿挫开口道:“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白正义连忙打断,小声说道:“宇哥宇哥,整岔了,那是滕王阁。”
李世宇一点不觉得尴尬,小声嘱咐道:“义哥你别吵,他俩听不懂就行...”
武江水系十分发达。
大有长江穿城而过,时而汹涌奔腾,时而波光粼粼,岁月静好。
小一点的有汉江,长江最长的支流没有之一,从古到今承载了两岸无数百姓的水力资源需求和航运任务。
湖泊那更是遍地都是,大的有汤逊湖、东湖,小的有小南湖、汤湖和白正义家所在的青年湖等。
逛完了黄鹤楼又去东湖风景区,坐了游船,划了橡皮艇,保罗是觉得有些无聊,但爱丽丝全程非常兴奋,路过小吃街的时候,这个也要吃那个也要尝尝。
白正义很纳闷,爱丽丝的腰也就跟自己的大腿差不多粗细,是怎么塞下这么多小吃的。
......
武江大学人民医院。
范可可所在的诊室只有两名医生,坐在范可可对面的女医生姓许,比范可可稍长几岁,至今还单身。
因为平日里外伤科患者并不多,闲暇时两人经常拉拉家常,聊聊八卦,但这两天明显招呼都打的少了。
刚接诊完一个伤患,范可可忙完手里的事务便开始发呆。
一想到前两天骂了周烨有些过分,不禁有些自责,别人只不过是一番好意想请自己吃个饭而已,即使有爱慕之心,那也是人之常情,因为江心的事情自己有些失去理智,骂的非常难听,最主要是整个楼道都能听见,搞的周烨非常难堪。
范可可正想着等下开完例会,自己还是主动跟周烨道个歉...
桌上护士台电话突然响起。
“范医生,19号床麻烦您来看一下,病人麻药劲过去了,喊疼。”
范可可撂下电话,戴上一次性手套,直奔住院部的病房,检查了一下伤势。
由于这个病人刚做完手术,麻药一过,疼是避免不了的,只能劝对方稍微忍一忍,如果到了晚上实在疼的睡不着,再来一针曲马多。
嘱咐完护士,走出病房的时候已经差不多要开例会了,于是范可可快步走回诊室。
许医生刚好拿着资料站起身,与冲进来的范可可差点撞了个满怀。
范可可歉意一笑,走到办公桌前拉开抽屉取了例会专用的笔记本,跟着许医生一前一后出了门。
医院的例会一般一周一次,但时间并不是很固定,有时早上会通知临时会诊,以应对临床突发状况或是复杂的并发症,而晚上开例会的情况比较多,涵盖了工作汇报、临床经验交流、病理问题探讨以及医疗质量与安全等课题。
几乎每周的例会内容都差不多,听的人昏昏欲睡,今天的例会也不例外,大部分人都是假装做笔记,实际上已经在思考晚上吃什么。
流程走完,临近散会,已经有人合上了笔记本。
这时许医生站了起来,说道:“院长,我要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