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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人,敢在这里大呼小叫?”

彼时,一个严肃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一瞬之间,屋内所有人都应声跪在地上,皆对着来人的方向朝拜。

桃杳听见他们齐声呼道:“参见陛下。”

桃杳心头一紧,遂转头循声望去。此时宋知守也已跪在地上,众人当中,唯独桃杳一人还站在当处。

一片混乱中,桃杳感觉宋知守在一旁拉了拉她的衣摆,低头看去,却见他神情严肃,示意她赶紧跪下来请安。

桃杳愣在当处,没来得及反应,却感觉一道冷冽的目光扫在自己身上。

来人穿着一身绛紫色的锦袍,神情穆肃威严,正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屋中众人,正是天子。

皇帝的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定在桃杳的身上,启唇问道:“你,为何不跪?”

桃杳的魂魄像是一瞬间走失了也似的,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举动,作何回答。好在一旁的宋知守足够敏锐,手上发力将桃杳一把扯下来跪下。

双膝重重砸在地上,那丢失去的魂魄才终于回归躯体似的,桃杳如梦方醒一般,看清了眼前那人脚上蹬着的一双龙靴。

“皇子还没有找到吗?”皇上开口问道。

满屋子的人,无一人可以回答。桃杳心下一沉,竟然连皇帝都不知道楚欢隽身在何处。

彼时,又一个声音从后面传来——是左棠。

却见左棠披着一件玄黑色的鹤氅,跨过门槛进来。不知是不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他今日看起来神采奕奕的,一把年纪的人了,今天看起来竟然像老年回春一般,比往日都要光鲜亮丽不少。

他款款行至皇帝身旁,又缓缓行了一礼,慢条斯理地说道:“启禀皇上,镇北侯大将军已经支派了手下的一支军队去寻逸王殿下的下落。逸王身负重伤,就算是要走,短时间内也不可能离开京城这片范围。相信只要加派人手,夜以继日地在京城中地毯式搜寻,不出三日一定能找到逸王殿下的下落。”

皇帝闻言,很无奈地叹了一口长气,拧眉道:“再加派两支精锐去搜寻。三日太长,最好在今日日落之前,朕要听到皇子的消息。”

“呃……”

左棠脸上却显出为难的神色,揶揄道:“皇上,那精锐军队乃是守固城门的根本,此时又正值战乱,若是将精锐调离去做别的事情,恐怕……”

他话还没说完,皇帝面色已显出不悦。到底是左棠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做的太久了,恃宠而骄,竟然敢在这么多人的面前顶撞皇帝。

当下众人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伴君如伴虎,左棠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个道理。显然刚刚那一席话是他故意的试探,他根本不惧怕是否会触怒皇帝。

还未等皇帝发话,左棠又连忙补充道:“虽然调离精锐军队容易东窗事发,但现如今找到逸王殿下才是最紧要的事,若是逸王殿下失踪的消息传去民间,恐怕也不利于安抚民心,陛下这个举措实是当前最正确的决策了。”

桃杳心中一动,忍不住在心里骂左棠狼心狗肺,一个人竟有两张面孔。人前是忠臣,口蜜腹剑;人后是奸臣,手段比蛇蝎恶鬼还毒辣。

“只是目前,正好有一人能帮助陛下尽早找到逸王殿下的下落。”

左棠退后一步,向皇帝欠身行了一礼。

“何人?”皇帝问。

左棠笑了一笑,抬手,将指头指向了跪在人群当中的桃杳。

“此女是镇北侯大将军的养女,时桃杳。陛下早前应当听过她的名姓了,便是那江南商贾周砚暴死一案……臣听说,逸王殿下近来与时桃杳走得很近,逸王殿下去了哪里,或许除了她,没有谁会更清楚明了了。”

桃杳心中一惊,一时间思绪如同乱麻。

她分明并不知道楚欢隽的下落,左棠为何要将她推出来?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哦?”皇帝的目光便随之缓缓落到桃杳的身上,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淡道:“你就是镇北侯的那个小女儿啊……前段时日,时府不是已经宣告你已经死了吗?原来你没死啊……你活着,这件事情,镇北侯大将军可知道?”

桃杳心中又是一惊,紧紧攥住的拳头里也不由得直冒冷汗。

“逸王殿下的下落,小女子不知。如今逸王殿下下落不明,小女子也很心焦,若是真如左大人所说,小女子真的知晓逸王殿下的下落,那小女子也不会冒死闯入宫中来大闹一通,只管自己去寻逸王殿下便好——请皇上宽恕,小女子无可奉告。”

“那,逸王要反叛谋权篡位一事,你可知道?”

皇帝话锋一转,问出这么一句话来,桃杳便愣在了当处。

谋权……篡位?

这四个字,桃杳从前只在电视剧里听过,如今真的摆在她面前,还被套在楚欢隽的身上,桃杳一时间毛骨悚然。

皇帝冷冽的目光就像一把沉重的刀,强硬地架在桃杳的脖子上,让她无法呼吸。桃杳控制不住全身都颤抖起来,余光中瞥见一旁的左棠和左丘,正笑意盈盈地端详着她,那目光令她几乎要窒息。

一时间,桃杳大脑里的思绪就像一团纠缠不清的乱麻。求生的本能就像一团烈火,在心底熊熊燃烧起来,可是匮乏的言语却像铺天盖地而来的洪水,将那一团火浇熄,让她丧失所有的力气。

“朕在问你话。”

桃杳攥紧的拳头几乎要砸到地上,却触及一片绵软的地毯。刚修剪过的指甲分外锋利,因为紧张的缘故,已然嵌入掌心肌肤,掐出血来。

手上的疼痛令桃杳一瞬间清醒过来,在脑中飞快地思索了一瞬,深吸了一口冷气,坦然答道:“启禀皇上,左大人说的没错,小女子确实与逸王殿下走得近,但绝非左大人所说的那般亲近。皇上,我想,您作为逸王殿下的父亲,应当最了解自己的儿子是个怎样的人——若是逸王殿下真有谋权篡位之心,以他谨慎的性格,又怎会将此等大事透露给身为镇北侯大将军之女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