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辛苦了。”
孙先生看着硕大的会议室内的两人沉默许久缓缓说道。
二人都没有回话，只是点了点头。
“孙先生，还有什么事需要我们去做。”
一位独臂老人躺在椅子上虚弱的说道。
“王阁老怎么样了？”
“目前还未脱离生命危险，有一根细微骨刺扎进了他的脑子里，现在拔和不拔都是个问题。”
另一位坐在轮椅上的阁老回复道。
他的双腿早已消失不见。
孙先生看着近乎全空的椅子，不禁叹了口气。
吱～
会议门打开，秘书小跑着过来趴在孙先生耳边说着什么。
只见孙先生点了点头，随后看向座下仅剩的两位阁老:“关于那段视频想必两位也都看到了吧。”
“没错，那是我今生见到过最为宏伟的局面。”
独臂阁老回复道。
“没错，杨源在最后及时赶到，确实帮了我们很大的忙，但，现在那位神秘人露面了。”
“你是说……”
“是的，召唤出血红色弯月的那位神秘人，在卫星监控上时刻处于模糊状态的神秘人。”
“那他是……？”
孙先生点了点头:“友军。”
吱～
得到秘书的回复后，杨浩来到会议室门外推开房门。
“多谢阁下相助夏国，孙华在这里感激不尽。”
看到浑身几乎被黑色长袍给完全包裹进去的神秘人后，孙华起身拱手鞠躬。
杨浩看了眼孙华，随后以礼让之，同样拱手鞠躬。
孙华眉头微跳:“不知阁下该怎么称呼。”
杨浩抬头看了眼孙华后方墙上的钟表，随后拉开一张椅子坐了上去。
孙华拉开椅子来到杨浩身旁重新整了整衣衫:“孙华，字儒江，04年生人，祖籍岭南金陵。”
杨浩抬起头露出了一张包裹住整张脸的面具看向孙华。
“先生是不是那躬耕乐道、枕石漱流、闲云野鹤、寓情山水之间的隐士高人。”
“你想多了。”
杨浩终于开口。
他的话音听起来非常沙哑，仅听声音的话，就像一个朽木将枯的老头，说起来是那么的无力。
“我只是一个普通人，相反，我反而很反感夏国，只不过因为一些人，我才没有与你们为敌罢了。”
“先生尊称……”
“凯……莎。”
孙华以为杨浩的名字叫凯·莎，凯是其名字，莎是其姓，所以也没觉得意外。
“那先生刚刚所说的一些人是不是包括杨源？”
孙先生问道。
“不包括。”
“那阁下为何还要救他。”
“关你何事？”
杨浩看向孙华缓缓说道。
“他是我夏”
“他早就不是夏国人了，他很久以前就被亚伦大陆给同化了。”
杨浩起身看向会议室内的三人:“要不我说你们夏国人虚伪，倘若我没有帮助你们击退斯卡布兰德，你们会喊我先生吗，不，我甚至连这里都进不来。”
看着寂静的会议室，杨浩继续说道:“倘若杨源就只是一个普通人，你们会在意他的感受吗，包括现在，你们也同样没有在意他的感受。”
杨浩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从口袋中掏出一块灰白色的普通石头放在桌子上，它与普通石头唯一略有不同的是，仔细查看，会发现它的身上会时不时的亮起一丝微弱的金光。
“把这个交给杨源。”
杨浩转身离开。
……
“杨浩？”
刚刚离开办公楼，杨浩便被人给叫住，随后杨浩略微停顿了一下，继续离开。
“是你吗？杨浩？”
周文彬拄着拐杖缓缓向这边走过来。
“不要过来。”
“你没有直接离开不就代表了一些事吗？”
短短二十米的路程，周文彬走的略显吃力，兴许是走的太过匆忙了吧。
“你”
“我都知道。”
周文彬打断了杨浩说话，随后伸出那张布满皱纹的手掌想要拿点杨浩脸上的面具。
“别碰我！”
“我听杨源说你当上什么西北王了。”
周文彬停下伸出的手掌看向杨浩。
杨浩没有说话。
“我已经成为卡尔萨斯的献祭者了。”
杨浩猛然抬头:“什么程度！”
“百分之一百，这一刻，我就是世界上最完美的献祭者。”
“为什么要献祭给他！”
“我当然知道杨源的心理缺陷，这么些年了，很多事我也都知道一些了，杨源也是献祭者吧。”
杨浩略微停顿了一下:“曾经是，后来他亲自打破了。”
“我时日无多，想最后帮一把这个国家，我知道我害了杨源，但我同样知道，知道你一定会来。”
“你就不怕我来晚那么几分吗。”
“赌，谁不在赌，这个世界从怪物降临的那一刻，全世界的人都在赌，赌怪物比他们先消失。”
“能让我再看看你吗？”
周文彬长叹一声看向杨浩缓缓说道。
杨浩犹豫片刻，摘掉长袍的帽子，又拿掉了脸上的面具。
杨浩看起来像是一个普通少年，那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额头中心一枚猩红月牙发出微微亮光。
除了那布满整张脸的裂痕。
看起来像是一个即将碎掉的精致瓷器。
“你的脸……”
周文彬紧皱眉头。
杨浩没有说话，下一刻，身影消散。
————
“卡尔萨斯，你好。”
“嗯～新王……西……西北王？是这么称呼的对吧。”
卡尔萨斯飞过来笑问道。
“做个交易如何？”
“什么交易。”
“你放弃进入十四的机会，我告知你一些有关那座塔的事情。”
“哈哈哈哈，我没有听错吧，西北王，你自己知道你说的是什么吗？！”
卡尔萨斯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震惊的大笑道。
“我会……”
“唉，我知道。”
卡尔萨斯打断杨浩的话。
“我知道仅仅说出祂的名字我们都会受伤，我同样知道这个世界上活的最长久的就是我们这些天生十二，从来就没有什么迈入十四的古籍。”
卡尔萨斯一口气说了一大堆。
“但……几千万年了，我们一直被困在十三，纵使知道它是假的，纵使知道这些都是祂的计划，但，我真的等不及了，我太想迈进十四了。”
卡尔萨斯低声说道。
“你都知道？”
“这是哪？这不仅是我的宫殿，也同样是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