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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说的你不信,但是我说的句句都是实话,你是个好人,就冲着你买了我的糖水果的情份,我愿意把我看明白的形势告诉你,”陈幺娘一脸情真意切对吴玲珑感恩戴德。

吴玲珑垂眸思量半天抬头笑道,“我信的。”

小环此时也带着贺叔伯叔侄俩过来了,贺叔伯是去年冬去野牛村贺管事的大哥,也就是贺新春的亲大伯。

他年轻时是吴老爷的左膀右臂,非常得吴老爷信任,如今因为年纪大了几乎养着了。

别看容养了,地位在吴氏船场还是特别高的,吴玲珑看见他都异常的恭敬,这不吴老爷出事了,第一个想商量的人就是他,可惜看脸色好像有点事与愿违。

陈幺娘暗地里挠挠手,觉得吴玲珑这一遭要摔狗屎上了,有点膈应人的感觉。

贺老头不喜的看了一眼陈幺娘,想必路上小环说了陈幺娘的坏话,他苍老的脸绷的紧紧的没有表情。

“大小姐回来了,看过你阿爹了没?”贺老头一副长辈的口吻问道。

“看过了,我不在船场的这段日子里,一切都辛苦贺叔伯了,让小环打扰你老人家来,也是阿爹如今的样子我不能离开船场,想麻烦贺叔伯带小五姑娘……”

“请大小姐三思才好,贺叔伯悍然的打断了吴玲珑的话,脸上都是不容拒绝的态度。

“大伯……”

贺新春皱眉觉得贺叔伯态度有问题,直接被贺叔伯怒瞪的闭嘴了。

吴玲珑袖下的手猛的握住,眼底强忍着不快和烦躁,贺叔伯跟了她爹一辈子,她又是贺叔伯看着长大的,明白他的忠心和固执,可是贺叔伯如今上了年纪后,远没了年轻时的机敏和忠心了。

“贺叔伯不听我把话说完吗?”吴玲珑平复了语气淡声问。

“我知道大小姐想说什么,左不过又是百花寨凤四当家的事,所以我想劝大小姐三思,叔伯手上还有烦事未解决完,便先走一步了,”贺叔伯不给面子大转身就走。

吴玲珑脸色难看至极,目光死死的盯着贺叔伯的背影。

“请大小姐莫气,”我大伯向来如此的固执脾气……”

“小环追过去看着点贺叔伯,气大伤身别让贺叔伯有点意外,”吴玲珑生气归生气还是担心占了上风。

小环看吴玲珑脸色不好,担心的跺脚追了出去。

吴玲珑看人走了才对贺新春吩咐,“你去找个靠谱的大夫悄悄回来,记住不要给船场的人看见了,也不要找船场附近的人,此事除了我们三个知,不要让第四个人知道。”

贺新春闻言有些不解,又看见吴玲珑的手缠了绷带,立刻严肃起来道,“我明白了大小姐这就找人带回来。”

“看到我的处境了吗?我阿爹的生死兄弟我都叫不动,更何况船场的其他人了!我不借靠凤池的名声帮忙,吴氏船场这会都已经易主了!”吴玲珑面色晦暗的颓坐下来。

陈幺娘抱着桌上的葡萄吃,“这都是借口而已,立势立人还得在自己,自己不行,再大的天时地利都没用。”

吴玲珑凝目看向陈幺娘,见她吃葡萄连籽和皮都不吐的,吃的一脸满足开心。

“老人用不顺手杀杀锐气再用,要是杀过锐气了,还是用的不趁手反伤人,那就下了寮子换好用的人上呗!”陈幺娘一副这还是事吗?

“你要是不想落下什么刻薄的名声,就给荣养起来送去老爷子跟前陪着,这可是血里火里过命的兄弟,老爷子都到这个时候了,他肯定特别想年轻时候的兄弟,能陪在床边说说话。”

“你得知道,有时候过份的愚忠,并不见的就是好的,例如刚刚的情况,请问大小姐平时有随便请过贺老管事吗?”

吴玲珑沉默的摇摇头,她把贺叔伯当成她父亲一样尊敬着,有事都是她亲自上门去说,像这样去请一只手都能数过来。

“你看老而不死为贼,他如今到了如此昏聩的地步,还不给荣养起来,留着与你作对,大小姐是嫌弃自己的麻烦不够多?”

“船场里的什么情况,我不信贺老管事看不懂,他不知道你的难处?”

“未必如此吧?既然知道你的处境艰难,还打着为你好的名义为难你,你就应该第一个打杀他立威。”

“他如此欺你,可不是什么长辈为你好,而是告诉全船场的人,你不顶用终究是个闺女,这个立场,还是你爹好了一辈子的亲兄弟,用自己的行动告诉的全船场人。”

“如此行径做下来,以后只要是个人物,都能来对你指手画脚的,你还听之任之不予置评,时间久而久之,船场的人自然摸到了你的脾气秉性。”

“你这样软弱的糊涂当家人,船场内有本事的人,为何还要听你的吩咐?你连最基本的丫环都管不住,让她随意的扯是非,你确定能管好偌大的船场人?

“大小姐能落到现在这样的处境,大部分的原因是你自己造成的,你把你自己看娇了,特别是没有兄弟支撑的情况下。”

吴玲珑低眸闪烁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再开口时声音暗哑的几乎撕裂了。

“贺叔伯曾经救过我阿爹的命,也救过我的命,打杀他,我怎么对得起大罗天的菩萨?”

“那就养着呗!船场这么有钱还养不起一个老头呀?”陈幺娘觉得不能这么抠门吧?再说了吴玲珑看起来可不像善人。

“他老了不中用了,占着位置耳聋眼花的是个祸害,他儿子贺图,和侄子贺新春不是挺不错的吗?你可以重用他儿子侄子呀!”

“你是吴氏的大小姐,船场里谁有你尊贵?何必把自己活得如此卑微呢?”

“我要是你,他如此折我威损我信,贺图管事都不会出现在我眼前,当家人做事不仅要稳,必要的时候还要狠,我师父用他自己的人生,亲自告诉我的这条宝贵的道理,有时候该舍弃些不必要的麻烦。”

吴玲珑静静的打量摇头晃脑的陈幺娘。

“你真像一个权谋家,可惜生成了女儿身!亏了如此好的脑子。”

陈幺娘吃完最后一把葡萄,酸的她眼泪都要流下来了,打了一个酸颤擦擦嘴。

“世人都想生来跟你一样,结果很多人生来食不果腹衣不蔽体,你觉得你的生活未来一片光明美好,结果遇见一点挫折,就自哀自怨的觉得自己的命不好,怪自己生来不是男娃。”

“我对我未来的生活就充满了奔头,即使我的未来需要我吃尽算计,走遍生死,尝遍冷暖艰辛,我依旧对它日夜向往。”

“因为我活着不努力前行,我便没有活下去的勇气,我从来不抱怨我是个女娃,我阿娘因为我是女娃格外的疼我。”

“我如今是她的天,是她的骄傲和幸福,你看我穿的破破烂烂,皮肤黢黑的根本没活下去的必要。”

“而我的伙伴们,却觉得我过的真好!而且朝更好的将来神速前进,人生在世,只要有一线活着的机会,都没人轻言去死,不信你去乌溪坡上感受一番便知。”

吴玲珑彻底的安静下来不说话了,陈幺娘说的她又何尝不知道,只是她没有像陈幺娘一样,真切的感受过死亡。

房间里陷入了一片安静,小环看完人回来进屋站好也不言语。

吴老爷病的厉害,寨子里也没有多少活跃气,陈幺娘被安排住下来,就在吴玲珑的隔壁。

……

第三天中午贺新春领个人回来,见了大小姐汇报船木的事,为此还惹了吴玲珑生了好大的气。

怒声吩咐小环亲自把贺新春轰走的,下午一脸郁气的带人去了下人住处,挑了两个机灵的丫头出来带身边用。

“小姐你要她们做何?”小环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我身边就一个你伺候不过来,再添补两个丫头跟着,以后你就留在船场看着我的居所,她们两个跟着我外出伺候就行了,”吴玲珑简单的解释了两句。

“什么?大小姐可是我伺候的哪出错了?如果我伺候的有错请大小姐责罚,千万不要撵我走小姐,”小环扑通一声跪下哭喊着大声求饶。

吴玲珑站着半天不说话打量小环,“你不愿意看我的居所?”

小环抬起泪痕斑斑的脸,“我……我愿意的小姐,就是小环不知道哪里做错了,惹的小姐生气新挑了伺候的人,是不是那个小五姑娘挑拨的是非?大小姐自见了她,对奴婢的态度都变了。”

吴玲珑似笑非笑的说了一句,“原来小环还记得自己是个奴婢呀?我以为你被船场提为管事了,帮着贺叔伯和我父亲管我的,既然你不愿意看我的居所,那就哪来的回哪去,”说罢带着两个丫环转身就走。

“大小姐……你是要逼死奴婢吗?”小环凄厉的质问道。

吴玲珑的脚步顿了顿没回身,她身后的两个丫环脸上都是惶恐,听见声音陆陆续续出来不少人好奇看,见是大小姐也不敢看稀奇了,纷纷低头站着不动。

“既然大小姐愿意受外人挑拨逼死奴婢,奴婢就如了大小姐的意,”小环爬起来擦了擦眼泪。

对着最近的石柱子撞过去,她的本意是吓唬吓唬大小姐,毕竟她爹可是周当家的,大小姐不敢对她怎么样。

就在她撞的瞬间,不知哪儿跑来一条大黄狗膘肥体壮的,没命的奔跑正好经过她身边,一身子给小环带的,三分劲变成了七分劲。

人当场撞的头破血流死过去了,众人呆呆的被这场景弄懵圈了,半天都反应不过来。

陈幺娘推了推贺新春,“该你表现的时候了,一会大小姐处理此事拖时间,你趁机带着大夫去吴老爷居所。”

贺新春拽了拽自己衣服,人模狗样的跑出去震惊的吆喝道。

“什么人敢如此大胆在船场见血?吓到大小姐了如何是好?管事的人是哪个?”

人群里匆匆出来一个胖妇人,朝小环跟前扒拉她,又给她一脸血擦了擦起身回道。

“贺小管家,小环是……是……”

“是什么?连个话都不会说了?怪不得这些下人越发的无法无天了,就应该给你们都弄去祭船,”贺新春咆哮的厉声吼起来。

胖妇人回头看了一眼远处的吴玲珑,“小环是大小姐的……”

啪!

贺新春用了十足十的力气,一巴掌给胖妇人扇地上坐着,嘴也出血了牙也打掉了。

他怒声道,“好你个野妇人,当着我的面儿就敢攀扯大小姐身上了?打量大小姐心软面薄,便把船场里不见血的规矩都忘了?”

“是谁破了奴婢可以自裁的规矩?是不是你允许她们如此的?”贺新春说着就抽出了马鞭。

“贺小管家不是我,我哪敢叫她们坏了船场的规矩,”胖妇人忙不迭的爬起来求饶。

贺新春一鞭子狠狠抽上去,听见胖妇人杀猪般的惨叫,扬手又是一鞭子,脸上因为怒火都气红了。

“让你攀扯大小姐,让你们无法无天,让你们晦气见血,今年船场还没过五月五,就被你们这群贱鬼触了眉头,来人!把她们给我捆捆押去当家人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