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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兄你怎么来了?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了?”陈幺娘被人通知有人找,她下船到码头上一看是陈锄头来了。

“家里好好的,你出来有一个多月了阿娘担心你,我正好今天来府城拿船过来看看,你还好吗?”陈锄头一边说一边打量妹子。

“还不错,阿兄吃晚饭了吗?”陈幺娘拍拍自己表示一切都好,又贴心的询问陈锄头吃饭没。

“我不饿……”

陈锄头刚说完不饿肚子响起了雷,他不好意思的搂着不争气的肚子。

陈幺娘笑,“我带阿兄进府城找口吃的。”

“小五去船上……”鱼波精从商号里出来说了一句,同时眼睛还看向了身后。

“不行,船上有规矩不能上生人,我带阿兄去城里随便吃点就行了,”陈幺娘摇头没答应。

鱼波精想了想道,“不用去城里,我带阿兄去隆兴寨吃完饭还能睡一宿,不是说明早要带船回去吗?”

“这个可以有,”陈幺娘一听进寨子可以,隆兴寨不像船没有太多规矩,高兴的点头答应了。

鱼波精带陈锄头上了湖桥,穿过湖桥走了二里多路到了隆兴寨。

“阿兄刚刚人多我没有多嘴问,你不是单纯的来看小五的吧?”鱼波精扭头问陈锄头。

“我是来雇马车回去搬家的,结果一去车行询问价钱太贵了,没舍得雇,眼看着天也黑了索性过来看看幺娘,”陈锄头没隐瞒的说了实话。

“搬家?”鱼波精一时没反应过来。

“嗯,把我们青牛村家里的东西搬来野牛村,以后不是要野牛村住到老死嘛!所以正经给家搬了才是,”陈锄头一本正经的回答话。

鱼波精闻言张嘴想问一句,有没有找新地方来着,又看陈锄头一脸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他问话的心思歇了。

“小鱼,我来这寨子里不会给你们添麻烦吧?”陈锄头不安的又问。

“寨子跟船上不一样,阿兄需要几辆车搬家?”鱼波精摇头表示不添麻烦。

“不用马车了,我准备自己挑东西搬家,你们都忙的很不用操心这些琐事,”陈锄头摆手拒绝了鱼波精的好心。

二人进寨子还没站稳,泼皮怪带人匆匆的过来看情况。

“阿兄可有什么要帮忙的?”

“不用帮忙的,我看你这怪忙的……”

“嗐,明天不就是祭河了吗?我忙着明天去河岸的事,老三,阿兄需要什么你帮着解决,那边还有人在等着我过去交接东西,等明儿不忙了阿兄过来我招待你,”泼皮怪见陈锄头局促不安的起身笑道。

“好你去忙,”陈锄头忙不迭起身送人走。

鱼波精给陈锄头安排好吃晚饭,又安排了住的地方,走的时候去了牲口房打了声招呼,一切都安排妥当了才回的船上。

陈锄头敞开了肚子吃的溜圆,美美的睡了一觉,次日天没亮他就爬起来收拾东西走。

“是陈锄头大爷吧?”

陈锄头停下脚步迷惑的看追他的人,难道昨晚他没舍得吃馒头,偷偷藏怀里被发现了?这可是他省下来没吃的不算偷吧?

“怎么……了?”陈锄头底气不足的询问。

“是这样的,昨晚陈三爷吩咐我赶两辆马车陪你搬家,”追上来的人讨好的解释。

陈锄头心里舒了一口气,不是来追要白馒头的就好,他手握紧袖子摆手。

“不用麻烦了,今天不是要祭河吗?我看你们寨子忙的都要掉头了,我过两天再来用马车,我现在先去把我的船弄回去,省的一会河面烧船的时候我船走不掉。”

牲口房的伙计看陈锄头说的是真心话,他忙答应好,还热情的给人送出了寨子口。

陈锄头一路小跑过了湖桥,进府城去了船厂,把凭条给船厂的伙计,带着他们下水坐新船穿过乌溪河。

路过南码头的时候,码头岸边挂满了拖地鞭炮,鞭炮前面是一排排的猪头绑着红花,

河面上有一只超大号的花船,船身及船甲上挂满了红通通的灯笼,及各种怪异扭曲的纸人画,船杆上刻着巫神举孩子跳舞,杆下呈三角形的摆了三个大鼎,鼎里燃烧着熊熊烈火。

十个红色案几半人高,搁岸上与它对立,上面统一放了兽首香炉,还有老长的大香被人在旁举着。

许多有身份的老爷们满脸喜意说笑,还分神出来指挥着伙计们,跑来跑去放东西忙的团团转。

大船对面并列的,是五只正常大花船,弄的是花里胡哨的,十只中等花船略微简陋些,十五只小花渔船就是简单的罩了蓬。

陈锄头看的眼花缭乱的羡慕,嘴里不自觉的呢喃道。

“这一只大花船得老多钱吧!就这么烧了不得心疼死吗?”

划船的伙计听了压低声音说道,“咱们看了肯定心疼死,那些有钱的主是不在乎的,看见那个吉船了没?”

陈锄头顺着伙计指的方向看去,就是挂满灯笼的那只船。

“看见了,它值一千两吗?”

伙计满脸震惊的看着陈锄头,仿佛在看是哪个穷鬼在说大话,你一千两还挺值钱是吧?

“怎么了?不值啊?不能吧……!我看那船挺大挺豪华的,咋那么不值钱呢?”陈锄头以为他价钱说高了。

伙计低下头划船远离了乌溪河,沉闷的来了一句,“一千两只够买船杆回去。”

“啥?一千两就够个船杆子?”轮到陈锄头震惊了。

“今年主祭吉船价值十万两,由新黑马隆兴号抢魁烧祭得去,你说的一千两的是小花船,”伙计不紧不慢的说道。

陈锄头愣愣的看伙计,隆兴号?这不是他昨晚住的地方吗?

“说到隆兴号真是不得了了!”并排划船的另外一个伙计一脸神秘不已。

“怎么不得了了?”陈锄头兴趣很浓的追问。

“对呀!有什么不得了的快说说,”这边伙计心痒痒的催问。

“咱们知府田大人知道吧?听说主祭吉船的东家,除了吴氏船场就有他公子一份,来头可不小的,要不就凭隆兴号刚冒头的小商号,怕是连小花船都望不上,”另一个伙计压低声音撇撇嘴说着八卦。

“真的假的?不是说田大人很清廉吗?他咋跟盐私挂上钩了?”这边伙计一脸的吃惊不信的模样。

乌溪府田大人是出了名的好官,怕不是被人诬陷的吧?他咋那么不信呢?

“你看你这就不懂了吧!知人知面不知心的,他要是一直清廉,他吃什么?喝什么?”那个伙计用力拍水反问。

“再说了,他就是东家又能咋的?反正他一样是好官,他又没有盘剥楚溪郡的百姓,盐私运去的是外府城,与楚溪郡的百姓也没什么关系不是?”

陈锄头小心的坐在船里,搂着脸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听的津津有味的,就是有点听不懂砍草以外的事,反正是不耽误他听八卦就是了。

“这么说田大人的公子参与主祭,是得了田大人默许的?”

“那肯定嘛!田大人又不是一辈子不离开乌溪府,现在穷官不好做哦!他不在走前搂点钱装口袋里,他去穷地方水都喝不上!”那个伙计一副这还用说?

“越国除了咱们楚溪郡是首富,别的地方有咱们这么富的吗?远的不说了,就说隔壁府城泾州府,那穷成啥样了?”

“有多少汉子裤子都穿不上,如果田大人被调去了泾州府城,你说他再想搂钱能好搂吗?”

两个伙计嘴里的田大人,此刻正不慌不忙的让人给他穿戴官服,年约四十多岁,手长的胡须被梳理的很服帖。

……

“回禀大人,公子不在府里一早就出门去了。”

田大人皱眉挥开下人系扣子的手,“他一早去哪了?去把他给我找回来……”

“文鹰清早就惹老爷生气了吗?一早火气这么大的!”

田夫人带着丫环进来温声笑问,同时还挥手让下人们都出去,她亲自上前替田大人整理官服。

“可是文鹰做了什么惹老爷生气的事了?”田夫人看屋里没人了,柔声细语的再次询问。

田大人抚了抚衣袖半晌道,“外面都传今年主祭吉船他参与了,我找他问清楚是不是如此。”

田夫人的手顿了顿继续整理衣服,而后不快不慢的回道。

“外面没有传错,文鹰确实参与了。”

“什么?”田大人一甩袖子,面目不善的看着田夫人。

他这夫人是他老师小妻所出之女,平时看着温婉贤淑的,就是内宅理家见识颇浅,但是也能担待一二,毕竟他自己也是穷家寒底的没底蕴,即使妻子是小妻出的,他能娶回来也属于高攀折花。

田夫人放下手神色如常道,“我晓得老爷心里的担心,这件事我也不是擅自作主宠惯他,不信老爷看看我父亲信件,”说罢从怀里拿出一封信递给田大人看。

田夫人看田大人打开信又道,“去年文鹰就告知我了,我当时像老爷一样训斥他,但看他一心也是为老爷操劳仕途,便派人回去娘家问了问我父亲的意思。”

“他老人家说文鹰的事可以做,老爷在乌溪府已有十余年,虽说是富庶之地,可是总不能挪动位置,说到底还是没有上下打点好的原因。”

“我父亲明年不致仕,后年便会一定致仕,我哥哥们都被外放而走,日后想帮忙走动都使不上力,老爷如果再不挪动地方,以后说不得就老死在了乌溪府!”

“父亲说文鹰现在还是白丁之身,完全可以借此亲近唐六公子,听说圣上近来颇为喜爱这位唐才人,还有意要给她晋升为美人了。”

“虽说唐国公儿子多,唐六公子也是白丁之身,可老爷别忘了,唐美人是唐六公子的亲长姐,老爷觉得唐六公子,能和唐国公其他儿子相比较吗?”

田大人放下信沉思片刻,“岳父大人的意思先这么走动?”

田夫人掩嘴笑了一下,“唐美人荣宠正盛,六公子又是仙人一般来到乌溪府,国公爷哪有不关注的。”

田大人听到此处神色似有明悟,把信递还给了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