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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细鬼被人踹打的扔出了船坊,他爬起来拍拍身上的衣服,一路狂奔去了茶楼二楼。

“师父,大哥,你们看!”精细鬼刚进去人都没站稳,迫不及待的拿出牌子,小孩巴掌大小,纯黑很重,令牌两面刻满了船。

“小六你受苦了,”凤池没有马上接令牌,直接抱住精细鬼检查他。

“没事大哥,我一点都不疼的,”精细鬼摸摸红肿的脸表示没关系,黢黑的手还耙拉了一下凌乱的头发。

丑千手接过令牌确认没错,坐下感激的看着精细鬼温声道,“小六,百花寨的全寨人欠你一份恩,”说罢扑通一声跪下了。

“师父……”

“前辈你是小六师父了,你跪小六不是折他寿吗?如今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拿令牌回寨子先安排事,我在这等吴千金,对了,小六馋肉的很,麻烦你送他过去帮忙安排一道肉菜,”凤池一把拉起老头打趣精细鬼。。

“馋肉是吧!师父给你解解馋虫,”丑千手拉着精细鬼笑眯眯的走了。

“小六你这是……?你这是怎么了?”

刁钻精他们看鼻青脸肿进来的精细鬼,哗啦一下全起身了,面前的精细鬼小脸红肿,破衣服上都是泥巴灰脚印。

“我没事老大,我帮百花寨办成了一件事,大哥让师父给我们安排肉吃了,”精细鬼开心的龇牙笑。

泼皮怪他们面面相觑的对看一眼,严肃的拉着精细鬼道,“小六,到底是怎么回事?”

精细鬼坐下揉揉脸,小大人一样把事情从头到尾学了一遍,末了看着陈幺娘小声道。

“五姐我……我不是故意不听你的话,我当时就是……”

“没事,”陈幺娘伸手摸了摸精细鬼的头,对他笑了一下轻声道。

“乌溪坡上的小水鬼,会抓住一切可以活的机会,你想学别人的本事这很难得,我没有不同意的道理,之前不允许你们再偷,原因也告诉你们了。”

“但是小六,今天我还是要说一句,你即使学了你师父的本事,你也不能再偷东西了,你要知道天外有天,做扒手名声很难听的。”

“被人抓住了,轻则打的鼻口窜血手脚打断,重则直接打死喂鱼,小偷不可能永远运气都很好不失手。”

“小五说的对小六,多学一样本事也是为了技多不压身,我们如今找到正经吃饭的路子了,确实不应该再偷了。”

“你不想以后当老爷了,然后别人还追着咱们指脸上道,瞧!这就是有名的小偷老爷,”泼皮怪严肃的告诫精细鬼。

“我记住了二哥五姐,我今天去没有偷东西,我就是给老大送纸条的……”

“那个就忘了吧小六,这事我们当不知道,你回头回寨子里再不要提了,做人最重要的是少看少言才能活,”刁钻精以过来人的经验教导精细鬼。

“好,那我们等吃肉,”精细鬼咧嘴馋的都流口水了。

鱼波精嘴里也都是口水,他吞了吞,给板凳摆好,几人坐下眼巴巴的看门口,没让他们等太久的时间。

隔壁酒楼小二跟不要钱似的,什么大肘子酱肉烧鸡烩鸭白馒头,全一股脑的都提溜送过来了。

几人看摆满的一桌菜,不争气的吸溜了几下口水,压住蠢蠢欲动的手看小二走,鱼波精急忙起身去关上门回来坐好,五人互相看看彼此有点像做梦。

“吃!”刁钻精咽了口水挥手。

起身抓着烤鸡拽鸡腿给精细鬼,又给陈幺娘拽了一个,鸡就一只两个腿给小的了,他放下鸡从烩鸭里找了俩鸭腿,分给鱼波精和泼皮怪,他自己没有腿了,撕了鸡翅膀当腿,五人吃的满嘴冒油大口咽。

“老三噎到了别死灌水,顺脖子拍拍就行了,喝水占肚子,满桌的肉喝什么水的!”

泼皮怪一边说一边腾出手,轻轻的在鱼波精的后背帮他拍。

鱼波精第一次吃大鸭腿,吃的太凶太急切了,几乎都舍不得嚼感觉烂了就吞,被噎的直翻白眼伸手要喝水。

“我们是不是要给凤池留一点?”陈幺娘嘴边的油滴了一地,鸡腿都吃完了,才想起另外一个功臣没吃到肉。

刁钻精停嘴,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把剩下的半个鸡翅膀放旁边。

“这个留给凤池了,那些菜和馒头吃的时候也给他留一点。”

泼皮怪吃完鸭腿擦干净手,起身找了烧鸡盘子,给凤池夹了满满一盘子肉,又给他拿了五个白馒头,端去了窗边的小桌上。

“放开了吃,给他留好了,”泼皮怪回来坐下说道。

精细鬼抓了一块酱肉,吃着吃着伤心大哭起来,他一边哭一边拼命往嘴里塞。

“怎么了?”鱼波精囫囵不清的问。

精细鬼只塞不回答,其他四人眼里染满泪光。

“老四死的亏!死的可怜!”刁钻精放下吃的哽咽的嘀咕了一句,他要是早点同意的话,老四这会肯定在吃肉了,他做梦都想吃鸡腿。

有时候生与死的距离,只有一张纸的厚度,一面是生一面是死。

如伶俐鬼,他死在刚置办好家业的喜悦中,新盖的院墙都没来得及看一眼,安稳的日子已经是洗手的事了!

不是几人放不下伶俐鬼的事,真像刁钻精说的自责话,死的有点亏,哪怕晚死一两天的都能渡过去,生命总是那么的无常。

……

“你是谁?怎么百花寨派一个孩子过来跟我谈事?”

夜幕里吴玲珑按照纸条地址找过来,悄悄的上了二楼茶楼,推开门,包厢里坐了一个稍显稚嫩的好看男子,面若冠玉身姿挺拔俊秀。

凤池点着蜡烛品茗,听见推门声看向门口,又听吴玲珑的话笑笑起身,施了一个礼道。

“百花寨四当家凤池,见过吴大小姐。”

吴玲珑有些恍神的打量他,从没看过如此好看的男子!他身上没有江湖草莽的精侩。

反而有种从骨子里养的金尊玉贵的清冷傲气,看人温眸冷淡,像是打量待价商品的价值,她抬手回了一个礼自顾自的坐下。

“百花寨请我来共叙何事?”吴玲珑开门见山的问道。

凤池手指沾水在桌上写了一个‘钱’字。

吴玲珑看了嗤笑一声,“你晓的我吴氏船场在楚溪郡什么地位吗?我随便扔个荷包,都够埋十个你了……”

“可是这些很快就不属于吴大小姐了,不是吗?要不你也不会赴约而来,”凤池玩味的抚掌打断吴玲珑的话。

“吴老爷现下已经药石无医,虽然吴大小姐遮掩了消息,毕竟吴氏船场有能力的人很多,他们不可能放任大小姐去接吴老爷的位置,凤某觉的这一点,大小姐比在下看的清楚吧?”

吴玲珑冷睨俏脸看凤池,“百花寨如何帮我稳住吴氏船场?”

凤池眼底闪过笑意,从怀里拿出一封信给吴玲珑推过去。

“大小姐先看看可行不可行,后面的咱们再商量对策。”

吴玲珑拿信拆开,越看眸光越凝重,两张信纸她反复看了许久,哑声道。

“为什么?为什么选中我们吴氏船场脱身做皇商?”

“大小姐觉得凤某该回答你的问题吗?吴氏船场在乌溪府经营了八代,在楚溪郡没有可以比其项背的,若是吴老爷有守成能力,你们父女二人,都不会被船帮逼之如斯地步。”

“与其家业拱手被人蚕食,凤某觉得不如另辟蹊径,就是大小姐招婿,也该如我们夫人一般,一心壮大百花寨,而不是此刻的权宜之计,船帮的那些人,是不会让大小姐招到有能力的合意人。

凤池说完拎起茶壶倒了一杯水,轻巧的推到吴玲珑跟前。

“大小姐如今不缺钱,缺的就是破局的路,吴老爷前几月病情尚未严重时,我相信大小姐的案头求亲书多如牛毛,不过短短几个月,东城门的适龄帮派公子,却纷纷闭口唯恐避之不及,大小姐没想过为什么吗?”

吴玲珑的目光忽明忽暗的盯着茶杯看,杯子里的茶水平平静静的,杯底躺了几粒茶渣浮沉翻涌。

“就算我拿出钱财成立商号,但盐田院那边并不由我等摆布,难道你们夫人有什么解决之道?”

“解决之道并不在我们夫人,而是在大小姐的长辈们,”凤池笑的神秘。

吴大小姐皱眉不明所以,“我家的长辈们?”

“吴氏船场历代经营者,都与盐田院走的甚是近,甚至乌溪府的知府田大人,都与大小姐的祖父有交情,若是大小姐真想挣一条生路,你有两条生路都在知府大人的公子身上,”凤池笑的更开怀了。

吴玲珑猛的握紧手,“我吴玲珑是不会给人做妾的……”

“那就只能是第二条路,田大人确实有点冷面冷心,但是他只有一个公子田文鹰,田公子颇为喜爱芙蓉楼的依依姑娘,但是依依姑娘身价较高,想见她一面起价二百两。”

“如果文鹰公子是商号的股东之一,大小姐觉得盐田院还能是问题?”

“最重要的是,凤某背后站的人,能足够的吸引文鹰公子了,田知府总有升任的时候,文鹰公子也不可能总是白丁之身吧?凤池摊开两手漫不经心的分析。

“凤公子身后何人?唐国公府?”

吴玲珑嘴角布满讥讽,唐国公爷有十多个儿子,凤池要是受宠的,他能流落江湖做草莽?真当她吴玲珑随便听人忽悠两句就信了?她要是这么好骗,吴氏船场早就改名换姓了。

“镇国公爷唐伯安是家父,凤某家中排行第六唐凤池,在下长姐入宫四个月位份‘贵人’,这样的身价可与大小姐谈吗?”凤池说完拿出象征身份的玉佩给吴玲珑看。

吴玲珑与百花夫人他们不同,她是吴氏船场的大小姐,身价足有百千万两以上,他不得不想尽办法攀住她,只有攀住吴玲珑他才有谋事出头之日。

吴玲珑用手帕捡起玉佩看半天,“凤六公子已是矜贵人了,怎的竟想参与私盐之列?”

凤池没回答低头喝了一杯水,“凤某告辞……”

“凤六公子说的小女子答应了,两日后我会差人送信与凤公子。”

凤池闻言嘴角微微上扬,没回头下楼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