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他们日常训练的副将苏长和观察了许久,找亲兵换套衣服下了场。两人有来有往打了百来回合才罢手。
“小伙子身手不错。”
“多谢将军手下留情。”
“你认识我?”
吴浩然摇头,“猜的。还请将军指点。”
“本将军暂时还没什么可真是指点的,有没有兴致上马一战?”
吴浩然摇头,“小子马上就功夫不行。”
苏长和点点头,“不打紧,就你这底子很快就能掌握要领,要紧的是尽快和你的马合二为一。”
吴浩然想了想,“我的马是从新罗偷出来的,不知道能不能适应作战要求?”
“从新罗偷回来的?”苏长和诧异道:“好小子,带我去看看。”
到了马厩,“老周,老周,这小子的马呢?拉出来给本将军瞧瞧。”
刚才和吴浩然对过话的人跑出来,笑道:“您来的正好,我也想试试这马行不行呢。”
说着就把五匹马都拉了出来。
苏长和:“好家伙,这么多啊!看着不咋样啊。”个头不行。
老周道:“试试才知道。”
“说的也是。”伸手拉过一匹,拍了拍后背,摸摸马头,又瞧了瞧屁股,回头咧嘴笑:“你还别说,除了小点,其他还行哈。”
苏长和拎过来两个马鞍,“好不好的,跑起来才知道。”
吴浩然接过一个马鞍给枣红马套上。
“走。”苏将军翻身上马,跨马而去。吴浩然一抖缰绳追了上去,两人绕着营盘一路狂奔,周边听到动静的都跑出来看。
“老苏你们这是干什么呢?”一名将军级别的喊了一嗓子。
“李大头,敢不敢跟爷爷斗上两个回合?”
“谁输谁孙子!”李大头立马上钩。
苏长和哈哈大笑,“爷前边等着去了。”说完抖着缰绳改道。
这回大校场连王禄都来了,“怎么回事?”
王禄问吴浩然,吴浩然指指他们俩的马,“从新罗带回来的,苏将军要试试这马行不行。”
“新罗的马?”
吴浩然摇头,“小舒说是东瀛来的。”
王禄目光灼灼,“两匹都是?”
“带回来四匹,去年又生了崽子,我都 带来了。”
王禄回头拉过来个人,“去马厩找老周,让他把那三匹马也带来,总关在马厩能知道什么好坏。”
等马牵来,校场比试也结束了。“侯爷,这马不错,有耐力。”那位李将军说道。
苏长和赞同,“性子不错,稳当。”然后看向吴浩然,“就是没练出来,一身肥肉,再待下去就废了。”
吴浩然不好意思,“是晚辈的错,晚辈不懂马。”
王禄见那匹更胖的,“这是那匹生了崽子的吧?”
吴浩然羞赧点头,“怕它缺营养,没奶。”
嗯......王禄把骂人的话咽了回去,徒弟够闹心了,忍忍吧。
随手指了一人,“咱俩练练。”又对吴浩然,“好好看着。”吴浩然赶紧整了整衣服,一副认真脸。
孙长和眯了眯眼,倒是没说什么。不一会儿就咂吧出味来了,怪不得刚才觉得这小子招式熟悉呢,合着师出同源啊。
上头把他调到自己手下是什么意思?怎么的,朝堂那套要搞到军营了吗?
几匹马得到认可,吴浩然很高兴,他俩也没白折腾一回,至于后边需要重新训练减肥这样的话被他自动忽略。
众人散去,王禄叫走了苏长和。
“我那个徒弟怎么样?”
“真是您徒弟?”
“老夫就这么一个弟子,还能骗你不成?”
“您这是?”
王禄摆手,“吴浩然没听说?前两年一件轰动京城的大事。”
苏长和瞪大眼,他了半天也没说出来,王禄点头,“嗯,通和四年的状元做你的下属荣幸不?”
“可是他......”
王禄笑道:“我可没本事安排他,是陛下的意思。”然后收起笑脸,“接下来我说的话你听听就好。陛下要东征了,他是先锋官,你手下那批人他会带走四分之一。”
“当真?真东征?”
王禄点点头,“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如今北方安定了,东北方可不见得没事,咱们能否建功立业且看这回了。”
“可怎么带队的是他?难道两人和好了?”
“和好是不能和好了,总归是陛下不舍得吧,为了这么一个人,我和田次辅耗费了多少心血,差点被整没了。唉.....世事难料,他如今是戴罪立功,且得熬呢。”
苏长和点头,状元啊,大宛立朝到现在还不到一百个呢!
“这是没开武科,若是开了,这小子是不是也能拿个状元回来?”
王禄摆手:“不谈那个,马上功夫我远不及你,还请你多指导指导。”
“都是自家孩子还有什么可说的。”就冲他能把公主送寺庙里自己还没事,咱就不能不教他,何况那孩子确实好。
罗氏陪了田世舒五天,见她暂时稳定了,才回家去,毕竟家里大孙子小孙子也离不开人啊,兰花自己带两个还是不容易的。
到家见召召正在他四叔脖子上嘎嘎乐,罗氏放心的同时,又没好气的道:“又没 个长辈样。”
“娘,这几天累不累?姐姐好吗?我什么时候能去看她?”
“下次娘去带上你。”罗氏敷衍道,她也算看出来了,皇帝明显不想让外人去打扰,田骄每次去能喝上一杯茶就算不错了。
“家里最近如何?”
“好着呢,我管家您放心。我有不懂的就问二嫂,二嫂说咱家的铺子今年不搞什么夏日大促 ,所以最近不那么忙。”
“不搞就不搞吧,家里事多,哪里顾得过来。”
晚上夫妻俩在一处时,罗氏叹口气,“闺女到底是掉进他嘴里了。你说他能对他们的孩子好吗?”
田立人搂着老妻,“只要她平安怎么都成,他不养不是还有咱们?等生了咱就抱过来养。”
“是了,小舒说他们早就商量过的孩子姓田,可是抱回来咱女儿能同意吗?”
“先顾好眼下吧。你瞧着他行吗?”
“平心而论,那么高高在上的一个人能做到这样已经不容易了。每日菜谱都找御医看过的,生怕吃错了东西,每日练功也是两人一块儿,生怕她有个闪失,晚上泡脚按摩他也是亲自看着的。咱们女儿耍脾气他也不恼,该如何还如何,你说还能怎么办?只是可怜了浩然,这将来可怎么办?”
“且看吧,我不确认他是真在乎小舒还是把她当人质使唤浩然。如果是那样......才是真的麻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