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新家要摆暖房酒,他俩只请了附近的两家邻居和村长一家。
“老弟你们两口子成亲多久了?咋没个娃娃?”
吴浩然眼神一暗,“实不相瞒,我俩是在我五岁时定的亲,如今已经十五年了,只是中途遇到变故,一直没有成亲。”
张大嘴很后悔提起这茬,他婆娘坐在女客一桌,“这有啥,前些年谁家不是这样。如今日子好过了,愿意就把礼补上,多少人稀里糊涂这么过的也不是没有。”
吴浩然起身拉过田世舒,朝众人作揖,“我二人正打算把婚礼补全了,只是家中长辈不在,还请您各位做个见证。”
肖二懒只是懒不是傻,他听出来了这两人的父母不是没了,不然他不会是做见证而是代为张罗。
“哎哎,这都是小事,明天咱就选个好日子,快快坐下。”
“咱这村子老人少,到时候你们就朝老家的方向磕几个头就算全了礼数。”肖二懒笑嘻嘻的喝着酒。
二懒媳妇脸色有些白,很是寡言。肖家有两个孩子,挨着田世舒坐着,孩子有些瘦,怯怯的。
快结束的时候前院张粮食的媳妇忽然来了句,“老婶,这小两口成亲前不好见面吧?”
“哎呀......”张大嘴婆娘烦死这个侄媳妇,“不过是补个礼,倒也不用这么较真!”然后瞅瞅众人,“要也是婚前三天不能见,先定日子再说。到时候丫头别嫌弃,上老婶家住几天,让我沾沾仙女的福气。”
吃完饭女人自动留下收拾碗碟,这都是这几家凑的,一会儿直接拿走。她知道乡下人一年粘不到多少油水,特意多做了些。临走让他们把剩菜都带走了。
他们家是大院子套小院子两重院门,小院用半人高的砖墙装点,院里只盖了两间房,细看墙上用竹筒留好了孔洞,明天他们就可以把他们大厨房连同暖气支起来了。
这两间房外间隔出大半用来待客,里间做为浴室。里间是卧房,卧室修了火炕。刚刚盖好的房子湿气很重且要烧一阵,他俩晚上并不打算住这里。
整个大院用一人多高的土墙围了起来,把小院衬托得更加袖珍。小院后身建了马圈、茅房,田世舒把鸡窝也摆在这里,怎么看都觉得鸡窝过于豪华了,它们居然有玻璃窗。
田世舒把房车放在水井附近,懒人的想法一目了然。
“放这恐怕不行,村里人一向早起,你......”
话没说完,田世舒就欻收起了神通,“我还是放在后院吧,我宁愿听鸡叫。”
吴浩然检查了一圈,给大门落了锁。踩着石板路亦步亦趋的跑回家。
从舍家出来,肖二懒吹着口哨回家了。“这两口子可不是一般人,以后敬着些。”他悄声对媳妇说,“看我干嘛?练家子懂不懂?”
“你说?”
肖二懒摇头晃脑,“我说的是两口子,爷说话你总是不懂。自打爷来了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还是头回遇上这样的高手。男的就不说了干活时候都见识了,那女的啧走路鞋都不沾灰的”
肖家媳妇眼神闪了闪没有言语回房去了。也就那些江湖人才这么的不知廉耻,没成亲就住一块了。
前院张粮食:“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你说那话啥意思?”
张家媳妇:“我也是为他们俩好啊,俩人长得跟仙人下凡似的,若是过不好岂不可惜。”
“可惜个屁。那俩就是俩笑面虎,你少舞到他俩跟前去。”
“啥意思?”
“啥都不懂的虎娘们,你看他俩那坐姿,咱普通人谁坐着是那样的?”
离舍家最远的是张大嘴家,他媳妇把他夸了一路,“老头子还得是你啊,这是谁家俩神仙降世了?有这样人物坐镇,明年再去抢水稳赢。”
“抢水,哦哦,他俩没地!”
“那管啥?处好了还不一样,这回你可是做了大好事,他俩婚事咱给好好办着,这人情不就有了。”
张大嘴有点上头,他家娘们总有本事让他晕头转向。“俺听你滴。”
“说官话。”
“俺说滴就是官话,咋咧?”
“没事,回去喝点水睡一会儿,完了翻翻黄历。”
“俺晓得滴。”
“快睡觉去吧,我给大孙送肉去。”
不出吴浩然所料,一大早张大嘴就来送好消息了,“最近的好日子是这个月二十,下个月还有是初八,你选哪个?”
“二十这个。”吴浩然笑得露出一排大白牙。
“这孩子,这炕干好了没?”
“干好了。”
“你俩不建厨房咋做饭?”昨天用的肖家厨房,以后咋弄?
“叔,我今天把厨房搭起来。”
“噢,行,你要有活就去喊一声,我家老大比你大,你喊声大哥他屁颠屁颠给你干。”
“谢了叔,都是小事,我俩就行了。”
“那我回去吃饭了。”
俩人用了早饭,田世舒把要拼装的板房、水暖等物都拿了出来。
吴浩然先找到预留的下水口,把管子对接好,回浴室试试没有漏水,田世舒负责把彩钢板对接好,吴浩然把锅炉提过来安好,两人合力又做了回水暖工。暖气片只经过浴室和卧室,工作量很小。
把屋子整装完,吴浩然就点火烧暖气,赶紧把屋子烧干了才是正理。
“明日我去县里一趟。”吴浩然忽然道:“可有什么要添置的?”
田世舒想了想,“有漂亮的小炉子买两个,冬天煮茶烤东西吃,说起来咱们冬菜没储备见到了就多买些,青菜蘑菇都可以,粮店有卖红薯的,也买些,冬天烤着吃。”
“好。”
“你那里钱够吗?”
吴浩然掏了掏兜,“空了。”
田世舒嘿嘿笑了一下,“我要是不问你打算怎么办?”
“自然是求一求娘子打个赏。”
“这是二百两,你先放着吧,这是八十两前几天凑趣卖了两朵灵芝。”
这一夜田世舒睡得并不安稳,他家的大狗子不知为何时不时就啃她两口,烦得要命。
吴浩然买回东西也没说他去县城干嘛,她也没问,她正给新房做窗帘、幔帐,她还不太习惯一进屋就看到炕,所以幔帐还是要的,幔帐用的是茜色洒金的丝绸,窗帘用的是粗麻遮光效果好。
房车里光线好,她做起了兴,索性绣起了香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