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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夕领着膳房的宫女太监们来到凤昕殿时,初春、盛夏、晚冬、绿萝以及积云和红霞等人都抱着个暖炉候在外面,个个都笑容满面的说着话。

“姐姐们说什么呢?笑得这般开心。”金夕提裙走上台阶问道。

积云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示意她看殿内,“嘘,轻声,里面正玩儿得开心呢。”

男女大防,殿门并未关上,从殿门处可将殿内的人一览无余,只见太子与永王正在下象棋,赵淑、太后、孙云三人在玩叶子戏,画面温馨安然。

金夕看着,也不由得会心一笑,若永远这样多好。

只听赵淑开心的道:“皇祖母,对不住了,我要赢咯。”说罢将两个王打出去。

太后抓了一把金叶子送她她面前,一脸的遗憾,“两个小兔崽子,合围哀家,且等着。”

赵淑得意的嘟嘟嘴,分了几个金叶子给孙云,与她对掌一击,都笑了。

张楚候在边上专门洗牌,说话间,牌已洗好,并为三人都发了牌,“郡主,您叫庄。”

赵淑也不知何为坐庄,但在大庸斗地主不能称作为斗地主,便胡乱取了个名儿,叫地主唤作叫庄。

看了一眼手上的烂牌,连不起来不说,还没大牌,全是一串数字,对面太后和孙云的牌似乎都挺好,意味不明的看着她,嘴角还笑得格外‘奸诈’,“阿云,你不会吧?”

孙云将牌合上,一本正经的道:“牌桌无交情。”

太后听了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赵淑看太后笑得开心,心下也欢喜,便做出一副不服气的模样,“我就不信邪,凭我一代宗师,还赢不了你们!”说罢将桌上盛下的三张牌取下来。

运气还算不错,总算将一串数字的牌连了起来,但乃有单牌,看了太后与孙云一眼,先打了顺子,孙云过,太后道:“阿君要输了哟。”

太后压死,赵淑马上做出沮丧的表情,耸着脑袋后悔不已,“出错了出错了,我本不该这般出的。”

“哈哈哈,你这猴儿。”太后迅速将手上的牌出完,赵淑又将赢了的金叶子分到孙云和太后的手里。

“太后笑得多开心啊,也便唯有郡主能逗太后笑了。”殿外积云欣慰的道,“也不知郡主哪里来的那么多好玩的。”

“郡主可是女甘罗。”初春听了积云的话,出声道,言语里透不尽的得意。

“敢问姐姐们,王爷和太子殿下可是在此处?”彭睿和彭老太医突然过来,彭睿扬声问。

几人回头看去,只见彭睿在远处遥遥揖礼,几人忙屈膝回礼,“小将军请稍等,奴婢去通报。”

“烦请姐姐。”彭睿再次揖礼。

积云走进殿内,来到太后身边轻声道:“太后,小将军来了。”

太后脸上笑容不减,只专注的看手里的牌,这一局她又是地主,“将屏风取出来,老太婆我喜欢热闹。”

“哎。”积云道了声,不再打扰,转头唤了红霞和杜白一起,将里间放着的白玉雕花红梅傲雪屏风拿了出来,横在中间,幸好大殿够宽敞,摆着面屏风也丝毫不拥挤。

屏风隔开,男女便看不见彼此,不过却能听到声音。

摆好屏风后,初春出门将彭睿和彭老太医迎了进来,彭睿走进来,先是各自屏风给太后请安,“微臣给太后请安,太后万福金安。”

彭老太医也跟着行礼,“微臣给太后请安,太后万福金安。”

“免吧,待会陪着太子一处守岁。”这便是邀两人一起过除夕,虽积云早已承太后旨意与二人说了,但此时太后再说一遍,更显重视。

两人听罢跪下磕了三个响头,“多谢太后。”

“起来吧,今日除夕,那些繁文缛节能免则免。”不在京城,她也极想过一个平常的除夕。

赵淑出了张牌但笑不语,只是心里好几个心思绕来绕去,明德帝龙体大不如前,粱允四定未告知太后,不然太后也不会笑得这般开怀,她如今的地位,没必要再强颜欢笑,且报喜不报忧,是做儿子的一贯作风,而粱允四选择告知自己,便是劝太后向明德帝低头早日回京。

那么大问题来了,有多少人知晓明德帝龙体不如以往健康?看来,得派人去查一查,以前世的记忆来判断,明德帝要在诸王叛乱,平叛之后,方驾崩的,还有好几年呢,难道是自己的重生,打乱了许多事,把他的命运给改变了?

若真是如此,天下大乱便真的不远了,相信许多人不会走这步险棋,除非狗急跳墙。

不管怎样,她都是极为担忧明德帝的,这位皇伯父比其他叔伯不知要好多少倍。

“阿君,不过输了两局,不至于傻了吧?”孙云揶揄的推了她一下,抓了一把金叶子送到太后跟前,“十片。”

赵淑回过神来,装作不开心的模样,“不玩儿了不玩儿了,都是输。”

屏风后彭老太医马上接话,“郡主,微臣想玩儿呢。”

“老叔,您还是陪我下象棋吧。”彭睿含笑道。

数日来,两人追溯到先祖十八代以上后,发现两人是亲戚关系,便相认了。

这般一插话,气氛更是融洽,太后哈哈大笑,“你这猴儿,还生气了,哈哈哈。”

赵淑与孙云对视一眼,都会心一笑,赵淑赌气似得对太后道:“阿君真不信邪,作为一代宗师,今次定要为自己正名。”再次脸不红心不跳的将‘宗师’二字说出口,还做出一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舍我其谁的模样来,精致的小脸,气鼓鼓的,说不出的可爱。

张楚发牌,轻笑连连,郡主能如此逗太后开怀,也不负太后一片疼爱之心。

殿门外,郝书眉撑着虚弱的身子,在话梅的搀扶下款款来到殿外,道:“本宫来给太后请安,速去通报。”

积云几人收了脸上的笑容,敷衍的屈膝行礼,“贵妃且稍等。”

说罢,积云走进来,越过屏风来到太后耳边,轻声禀告:“太后,贵妃来了,在外面候着。”

“哀家的话都当做耳旁风了吗?郝贵妃禁足嘉瀚殿,不得哀家旨意不许出来。”一想到长子竟赐郝书眉琳琅令,她便一肚子气。

积云告退出去,倨傲的对郝书眉道:“贵妃听旨。”

郝书眉随时都会倒下般,在话梅的搀扶下,颤颤抖抖的跪下,今日未漂雪,但天也未放晴,地上乃是冷冰冰的,太后喜欢看雪,院子里的积雪也未扫去,只扫出一条可行走的小径,她跪在小径上,脸色惨白,全身软弱无骨,好不可怜。

“臣妾接旨。”连声音都是有气无力的,仿佛随时都能咽气般。

积云丝毫同情之心也无,冷冰冰的道:“太后口谕,郝贵妃禁足嘉瀚殿,不得旨意不可私自出嘉瀚殿。”

郝贵妃仿佛知晓定是这样的结果,惨白的面容微微一笑,楚楚可怜,“臣妾谢太后恩典。”

说罢伸手,扶着话梅慢慢站起来,“本宫是来请罪的,皇子没了,还请太后恕罪!”她声音猛然尖锐凄厉,殿内的人瞬间安静下来,谁也没了嬉笑的兴致。

“臣妾没能保住龙胎,臣妾罪该万死,还请太后恕罪!”她说罢,慢慢转身,扶着话梅,一步步,离开了凤昕殿,以倔强的姿态还击了在凤昕殿所受的‘屈辱’。

然,她单薄的身体,走在寒风中,凄惨无比。

太后斥了一句:“来人,将郝书眉送回京去,哀家。”说到这里,她手‘啪’的拍在桌上,众人的心也跟着一颤,“给哀家看好郝书眉,若再敢放出来,哀家打断她的腿!”

电光火石时间,她似有顾忌,改了主意,上一刻还喜笑颜开,下一刻,却杀意凌然,话说完,站起来,缓声道:“哀家乏了,伺候哀家沐浴更衣,你们这些猴儿先慢慢玩儿罢。”

赵淑心里也存着事,忙借机站起来,扯着太后的宽袖撒娇,“皇祖母,阿君想要去小厨房看看自己煲的汤,先告退。”说罢忙给孙云使眼色。

孙云站起来屈膝行礼,“臣女也想去看看,请太后恩准。”

太后哪里不知晓赵淑打什么主意,戳了一下她额头,“哀家的话都当耳旁风?吹过便过?”

赵淑忙摇头否认,“阿君可听话了,哪里敢将皇祖母的话当耳旁风,不信您问太子哥哥,您若不放心,让太子哥哥跟着一旁监督。”

太后听罢,神色一缓,又戳了一下,“去吧,莫要胡闹。”

“谢皇祖母。”她给了太后一个大大的拥抱,牵着孙云的手走出屏风,来到太子几人面前,“太子哥哥,你不去看看你煲的汤?”

太子神情有些恍惚,方才耀然的笑颜,也已淡去,眉宇间郁气极重,听了赵淑的话勉强一笑,“好。”

永王对郝贵妃的行为,也极为不满,见太子骤然变化的神色,心疼不已,自己女儿变法儿的哄太子开心,会心一笑,站起来对彭睿和彭老太医道:“不如二位一道去?”

“恭敬不如从命。”彭睿揖礼。

几人拥着太子出了凤昕殿,离了凤昕殿,赵淑便神秘兮兮的道:“不如,咱们去玩雪,如何?”

“你原来不是要去小厨房?”孙云抓住她手臂问,“坏了,我岂不是助纣为虐?太后怪罪下来该如何是好?”

话虽如此,然她眼里的笑意却掩饰不住,心中的兴奋眼眸亮晶晶的,半数跟在身后见这样的姑娘,又快哭了,没想到您是这样的姑娘,默默取来面纱,蒙在孙云脸上。

绿萝也不甘示弱,主动给赵淑蒙上面纱,又披上藕白云纹镶金白羽斗篷,外面银装素裹冰天雪地,大家都不约而同的披上斗篷,时不时说两句玩笑话,一路来到华瀛园,此处与御花园颇有几分相似,不过仅几分相似而已。

御花园内有钦安殿,然华瀛园并无稍大一些的殿宇,这取决于它占地面积比御花园小了数倍不止。

入了华瀛园,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主次相辅精致富丽的假山与亭子相错,

假山亭子间有青翠的松、柏、竹间点缀,脚下延伸过去,是鹅卵石蒲城的小径,两旁还种着一排排重瓣一品红,叶灰绿色,花瓣深红艳丽,十分美观。

花上并无积雪,看来打理得极好。

几人沿着小径往里走,行至小御景亭处,仰头望去,八九米高的假山上,小御景亭迎风而立。

“上面定是极冷,咱们在下面堆雪人玩儿吧。”赵淑道,还好,亭子下面有块空地,可做平日踢蹴鞠所用。

此时定是不能踢蹴鞠了,空地上的雪,都未被清扫过,只有供人行走的路被清理得干干净净纤尘不染。

孙云问:“如何玩儿?”

“堆雪人儿啊,咱们比赛如何?看谁堆的好看。”赵淑说罢,已开始动手滚雪球。

孙云第一次见雪滚着滚着,便越滚越大,顿时兴致大起,与赵淑一起开始滚雪球。

永王和彭老太医等人对视一眼,这便是小孩儿会玩,他们拥着太子,上了小御景亭,让福伯将玲珑棋盘取来,几人在小御景亭上下棋,边上毕巧又叫人端来火盆,开始煮茶。

赵淑在底下滚了几个雪球,暗暗撇嘴,这些人真是有自虐倾向,她是让他们来玩儿的,不是让他们换个更冷的地儿接着下棋的。

这时,小朱子裹着裘衣过来,“郡主,奴才来,奴才来,您莫冻着了。”

赵淑无奈站起来,踢了一脚地上的雪球,“何事?”

“郝贵妃派人入京了。”他压低声音说,手上还不忘给赵淑滚雪球。

“人都带过去了吗?”赵淑捏了两个小雪球,准备待会找个胡萝卜插上当做鼻子用,慢条斯理的问。

小朱子手上动作不停,“郑大人找来的人极像,已带过去了,郡主放心,郝贵妃的人去全力拦住霍先生的人,并未注意到咱们的人。”说罢他顿了一下,又道:“郡主,奴才偶然听到张女史与钟嬷嬷说,懿德皇后当年亦是小产,这才没了性命,皇上与太后的嫌隙便是这事造成的,还有什么五年什么的,奴才没听清。”

赵淑皱眉,张楚与钟嬷嬷怎会谈论这件事?还让小朱子听到?不过这样便能说得通了,难怪郝书眉这般嚣张,也真是够极端的,以伤害自己来陷害别人,苦肉计唱得好,给她点赞。

只是,也真够不知死活,冷笑一声,刚想说话,却见太子在李卓的搀扶下从小御景亭里走下来。

“太子哥哥,可是冻着了?要回去?”她迎上去,细心的为他拂去斗篷身上的落雪。

“阿君陪哥哥去一趟嘉瀚殿可好?”他勉强扯出一抹微笑,然那微笑却太勉强太勉强。

终于要去面对了吗?赵淑心疼的点点头,努力笑得阳光些,皓齿明眸莞尔而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