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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还未穿到现代的时候,赵淑痛恨自己为什么没有一个名士大儒的父亲,痛恨自己的父王为什么要是一个荒唐王爷,哪怕,不是名士不是大儒,只要他和寻常人家的父亲一样,有着不错的名声,或者是默默无名也好,只要不是被人指着鼻子骂荒唐。

后来,她穿到了现代,没有家人,没有父母,孤零零的一个人,那时,她羡慕那些放学了有父母亲人来接的小朋友。

每每,她都能在校门口看到别人老远的叫着‘爸爸,我今天得了一朵大红花。’,边喊边跑向对面那个已蹲下来张开双臂迎接的父亲。

就连,偶尔路过别人家门口,看到别人父亲在打儿子,那儿子被打得哇哇叫,她也极为羡慕。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她感谢老天给她再来一次的机会,让她能有机会去孝顺,唯一的父亲。

撇下霍丹兰和孙云,赵淑提裙拔腿便往外跑,“吴刚,快,快。”小郭子被派去找云芳阁杨掌柜,便剩下吴刚守在马车旁。

嘴里话还没说完,人便进了马车,吴刚整个人懵住了,不过还是麻溜的赶车,马鞭摔在马背上,“驾!”一声,马便拉着乌蓬马车,绝尘而去。

初春等人也便堪堪绿萝跟得上赵淑的步伐,初春等人只能在后面紧紧的跟着。

红霞是一路跑来的,待她追出来的时候,马车已驶了好远,她忙扬声道:“郡主,王爷还未进城……”

她喊得大声,吴刚耳力不错,听了正着,扬扬手里的马鞭,表示知晓,便赶着马车一路来到城门口。

来到城门口,钟嬷嬷和张楚等人也带人在等着了,见赵淑赶来,纷纷过来行礼,“郡主,莫要着急,莫要着急,您慢着点,慢着点。”钟嬷嬷忙不迭的来到马车前,接住想要从马车里跳出来的赵淑。

赵淑出得马车,由钟嬷嬷和张楚扶下马车,环视了一周城门,好些彭城军笔直的站在两旁,彭睿此时正站在城头,远远对她揖礼。

果真还未到,有些失望,不过还是对彭睿回了一礼,“要何时才到?”

“快了,方才有人来报,说是还有五里地,便到了。”钟嬷嬷给她理正簪子,又将落在身后的斗篷盖在头上。

“大郡主。”霍白川从城头的阶梯走下来,也不知他刚才在何处,来到赵淑面前,眯着眼看赵淑,此时多姿牵了马出来,“会骑马吗?”

“看你就不会,多姿。”霍白川不等赵淑说话,便示意多姿将赵淑抱上了马背。

钟嬷嬷和张楚想要说于理不合,话尚未出口,霍白川也上了后面一匹马,“驾”一声,两匹马先后飞驰出了城门。

身后,钟嬷嬷焦急,怒视刚赶来的小郭子,“还不追上去?”

小郭子心下着急,郡主若有个三长两短,太后定要废了自己,但他没马啊,然霍白川显然很贴心,霍家人牵来一匹马,“郭公公,公子说不必客气。”

“谁和你们客气。”小郭子心气儿不顺,说话语气便不大好,翻身上马,追了上去。

这一连串动作坐下来,众人只觉眼前梦幻般不真实。

尤其是观州宗室的人,以赵自胜为首,一共来了几十号人,其中包括偷偷换了男装,躲在人后的赵婉诗等人,三人悄声交流,“不是说君郡主在京城名声很不好吗?为何霍家公子对她这般好?还贴心的送马。”

“谁知道呢,你不觉得霍家人都很奇怪吗?霍家大姑娘二十好几了都还未嫁出去,而霍公子也年纪不小了,还未娶妻,怕是有什么毛病。”赵婉晴说。

“胡说,霍姑娘有毛病我信,霍公子分明没问题,这样的样貌,整个观州的男人加起来也没霍公子一个人还看。”这话是赵婉茹说的,她眼眸紧紧的追着霍白川消失的地方久久不收。

“是呢,以前我觉得彭家小将军已经很不错了,没想到世上竟还有霍公子这样的绝色。”赵婉诗接话,三人很快便悄声热聊起来。

幸好肯带她们出来的都是亲厚的兄弟,不会有外人听到她们的话。

赵淑出城后,大约一刻钟左右,初春等人才赶到,一听郡主出城了,连车也没下,赶着马车便也出城了。

观州宗室的,以及各世家的人,都得知代天子巡视天下的永王未回京,而是带着仪驾要来观州了,也便都出来城门口迎,虽没当初迎太后时的仗势大,但这是其他王爷都无法享受到的。

骑马虽很冷,也很颠簸,但赵淑确是极为开心,以后别人谈起永王,再也不是荒唐亲王了,而是代天子巡视天子的永王殿下,天子亲弟。

跑了差不多两里地的样子,便远远的看见亲王仪仗缓缓靠近,锦旗在寒风中飘荡,长长的队伍,犹如一条长龙。

多姿翻手将赵淑抱到前面,让她看清前方的队伍,“你父王威风了,高兴吧?”霍白川说。

赵淑抿嘴微笑,然而却控制不住,嘴都要裂到耳根子去了,“多谢先生。”

“不用谢,你父王该得的。”这般说来,便是名垂千古,将来史书工笔,永王殿下的名字,要排在诸多藩王之前许多,古往今来有许多亲王,但能代天子巡视天下的不多,但凡出一个能代天子巡视天下的,无一不是雄才大略之辈。

赵淑不语,视线落在前方队伍中,只见队伍中,一乘八马共驾的车,它不同于一般马车,造建极为考究,一丈多高,七尺多宽,前后车棂,并凤翅板,朱红漆四条下辕,朱红宝盖,仰覆莲座,四条红线圆绦垂攀而下,周围施红罗帏幔。

这还是远观,若近看,每一个钉子都是有典籍记录,由礼学大家一致通过,礼部制案成规,太祖下旨同意,方可作用的。

马车随队伍徐徐驶来,隔着老远,也能听到马踏地面的声音,因天寒地冻,举着锦旗宝扇的人,还有拿着刀枪的兵,长长的队伍行过,也不见沙土飞扬。

八匹马都是形体俊美健壮的骏马,赵淑也不会认,一旁霍白川指着那八匹马道:“汗血宝马。”

永王在马车里,视线透过随风飘动的朱红帷幔,看到远处马上的赵淑,虽然半年未见,他的女儿又瘦了,且脸还罩在斗篷里,但还是一眼认出,那便是自己唯一的女儿。

他站起来,走出马车,对赵淑挥了挥手,赵淑扭头对多姿道:“我父王在叫我,快送我过去。”

多姿转头看霍白川,霍白川微笑点头,她才打马带赵淑迎上去。

护卫的是郭看山和张邶赋两人,见多姿一美人儿带着一小女孩打马过来,心下不约而同的想到,莫不是永王殿下的风流债找上门?不怪两人这么想,实在是一路上,这样的例子实在是太多了。

不管两人心下想着什么,但面上都是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示意了属下一眼,张邶赋便领着人拦在了多姿面前,“永王殿下代天子巡视天下,闲杂人等退避两旁,执三叩九拜礼。”

多姿不语,低头看向赵淑,赵淑双手原本是扶着斗篷遮面的,此时她放开斗篷,斜了一眼过来拦人的张邶赋,“敢拦本郡主的道?”

永王正等在马车上,见赵淑竟被拦住了,立马让福伯过来,“张统领,张统领,此乃君郡主,还请放行。”

张邶赋尴尬的看了一眼多姿,这娘们儿长得真好看,就是太冷了,打马退开,拱拱手揖礼,“下官见过君郡主。”

赵淑胡乱的说了句不必多礼,便催促着多姿快些过去,福伯迎上来,他瘦了,也黑了,整个人风尘仆仆的,不过看着却比以前硬朗了许多。

“奴才给郡主请安。”他眼泪啪啪的落,看着格外心酸。

赵淑由心而笑,“福伯,您瘦了,恭喜恭喜。”

“老奴能给咱王府省布料了,老奴高兴,只是郡主,您怎也瘦成这样?王府不缺您这点布料,您可得可劲的长,太瘦王爷看了要心疼咯。”福伯擦了眼泪,絮絮叨叨的说。

说话间,已逆着仪仗队伍来到马车旁,永王站在马车前,大声的道:“阿君,快上来,外面冷。”

赵淑看那四面帷幔,随风飘荡,从外面可看到车内的人,果真是巡视天下所用,极为亲民,这样的马车也不见得暖和,不过谁去在意呢,符合祖制够格调便好。

莫钦从对面拿着马杌过来放在边上,供赵淑下马,多姿将赵淑一提,她整个便被放在马杌上。

亲王代天子巡视天下的仪仗,极为讲究,便是木马杌也是用银叶裹,银钉铰,暗纹是盘龙纹,纹路间还抹了层金。

从马杌上跳下来,赵淑拔腿便跑向马车,此时马车已停下,她又动作极为敏捷灵活,永王伸手一拉便将她拉上了马车。

“父王,您好威风。”赵淑崇拜的说,站在马车上,可看全整个仪仗队,以及两边护着的士兵,好长的队伍。

杖鼓十二面,大乐鼓一面,花匡鼓二十四面,锣二面等,九窍绛引幡一对,紫方伞二把,红绣圆伞一把,.青绣圆扇四把,红绣方扇四把,诞马八匹……

好些,赵淑认识的,不认识的,看不过来,光仪仗队的人,便有一千多人,加之护卫的士兵,浩浩荡荡,仿若一条长河。

永王第一次被女儿崇拜,心里有些激动,不过这些日子他也成长了许多,脸上并无太得意,而是朝着皇宫的方向拱拱手,“一切都是皇恩浩荡。”

“父王,您竟有胡子了。”赵淑伸手扯了一根下来,永王吃痛装作生气的样子怒视她。

永王的脸变粗糙了,手也莫名的宽厚了许多,脸上褪去了玉面王爷的弱美男子模样,不过却换上了亲王该有的王者霸气。

整个人看着,比以往要伟岸许多,人靠衣装,佛靠金装,永王必是要看气质,样貌是一等一的,身姿是修长的,不过却不够挺拔伟岸,出了一趟门,回来整个人的气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此时,看着他,赵淑得出的结论便是,此人可靠。

“是不是很英姿飒爽?”永王说罢,示意仪队继续前行。

赵淑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小手放在嘴边,想了想,“是身躯凛凛。”捡着《水浒传》里面的句子,接着说:“我的父王身躯凛凛,相貌堂堂,有万夫难敌之威风,话语轩昂……”

“行了行了,阿君莫要再说了,谦卑,时刻谦卑。”永王得意,第一次在女儿面前这么有面子,怎么样也要做个好榜样,但脸上那得意的笑容,却怎样也做不到谦卑。

这些日子以来他虽有数千人随性保护,每到一地也有地方官保护,却他时刻提心吊胆,尤其是替太子挡了一刀后,更是小心翼翼了,他挡刀垂危之时,便想,若死了,阿君便要成了孤女,母后也已年迈,谁来保护他的女儿,一介孤女在这世上,该如何活下去。

还好,他没死,在鬼门关晃了一圈又回来了,若不是阿君已渐渐长大,他方才恨不得将她搂进怀里好好说一句,父王担心你。

赵淑扭头,做出一副不听话的模样,“为何莫要说?我父王本来便是天底下最好的父王,干嘛不让说?我偏说。”

“告诉父王,父王不在的日子,可有人欺负你?”永王拉着她坐上马车内的朱红坐椅,而他自己则坐在边上的朱红纳板上,幸好纳板有织金绮靠坐褥,不至于马车颠簸而搁疼。

赵淑摇摇头,“父王该担心阿君可有欺负别人。”她开心的笑着,双腿一上一下晃动,时不时透过车窗看向外面,想象着自己父王每进一城便有无数人站立两旁,就为一睹天子弟风采,三叩九拜高呼千岁,是何等的荣耀和威风。

“父王,阿君待会也能坐在这里入城吗?”这是在城外,被老百姓看到了没什么,若被世家的人看到了,又得参她了。

永王摸摸她的头,宠爱的道:“这有何妨?入城时,父王和你换一换,即可。”

赵淑想到阅兵的时候,也是坐巡视天下的仪驾入城,如今虽与阅兵不同,却依旧让她热血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