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空不由得暗自苦笑。
看来他太高估了自己，太低看了尊者境强者对身周环境的细微感知力。
或许方才他一声叹息，就已惊动了某位尊者。
但这位尊者却一声不出，而是联络了另外两位尊者，再以三方包围的方式追了上来。
以凌空如今的本事，在不使用法器神龙的情况下，单打独斗面对尊者巅峰也毫不畏惧。
但想杀掉尊者巅峰，就必须动用法器神龙——甚至要加上射天弓。
如今这三个尊者，并无一个尊者巅峰，凌空独对一人，甚至有把握将其击杀。
可要同时对付三个，即便有法器神龙跟射天弓，也必然会打得惊天动地，最终惊动其他人，将他的全部实力，真正大白于天下。
凌空暂时还不想将全部实力昭告天下，更不想暴露法器神龙。
然而如今的高度，已经是他能够抵达的最高点，而且在高空之中，他的行动绝不可能比尊者更加敏捷而迅速。
所以想要突围，他要么放出小金，要么就得放出法器神龙。
就这么稍一踌躇，那三条人影已经快速升高到将要与他在同一个水平线上。
凌空不愿让他们看到自己的面容，正想从丹田之内调出法器神龙，很突然地，丹田正中的那颗虚幻龙珠，竟抢在法器神龙之前冲出体外，并且直接冲向高空。
凌空乍然感觉身上一轻，本已升高到极致的身体，居然被虚幻龙珠牵引着，也往高空冲了上去。
“到底是何方高人深夜闯我飞仙剑宗，赶紧给我停下来！”
有一个尊者终于按捺不住开口喝问。
同时三个尊者也加快速度直冲上天。
然而尊者境所能到达的最高点，也不超过五千米。
三个人眼睁睁看着凌空继续冲向高空，不由得一个个相顾骇然。
“这人究竟是什么境界，怎么可能冲上那等高度？”
“至少也是大尊者吧……不对，他还在继续往上冲，大尊者也不可能冲上超万米的高空，难道竟是地尊境？”
“怎么可能是地尊境，地尊境岂能被咱们察觉，又岂能看到咱们赶紧逃窜？你们没觉得在那人头顶，似乎有一件什么宝物，牵引着他冲上高空了吗？”
“那咱们就在这儿多等一会儿，那家伙总不可能一直待在超万米的高空不下来！”
……
虚幻龙珠休说是在黑夜，即便白天放出来，除了凌空其他人也看不见。
但尊者毕竟是尊者，即便什么也看不到，却能感知到似乎有什么东西，牵引着凌空飞冲上天。
但凌空终究只是宗师境，若非掌握着超强大的水属性神通，他连高空飞行都做不到。
所以即便有虚幻龙珠牵引着，他仍旧在到达三万米的高空之后，就停顿下来。
这里的空气已经极度稀薄，不过以凌空身体的强度，并没有感觉太过不适，反而随着他周身毛孔全部打开，稀薄的空气，也并未让他感觉难受。
这个高度即便是地尊境强者也很难到达，但虚幻龙珠却在继续飞升，仿佛在那高空之上，有什么吸引着它一样。
它不会直接飞到月亮上去吧？
凌空忍不住地这么想。
幸好这颗虚幻龙珠是他自身孕养的本命法器，除非被人彻底摧毁，否则隔得再远，他也能够清晰感知。
他感知着那颗虚幻龙珠越飞越高，直到进入大气层的边缘，前方就是虚无的太空。
之后随着虚幻龙珠飞速旋转，无穷无尽的月华之力，混杂着远比地面上更精纯更滂沱的混沌能量，全都被虚幻龙珠快速吸收。
——不对，不止月华之力跟混沌能量，还有第三种能量在被龙珠吸收。
而这第三种能量，是只存在于太空中的暗黑能量。
没错，暗黑能量只存在于太空之中。
依照现代科学理论，太空之中一片虚无，所以才会一片黑暗，连太阳的光线都看不到。
然而凌空发现，太空中并非一片虚无什么都没有，它不仅蕴含着精纯滂沱的混沌能量，更充斥着无穷无尽的暗黑能量。
太阳的光线在太空中完完全全看不到，正是被暗黑能量给遮蔽住了。
“看来这天上地下，就不存在真正什么都没有的地方啊！”
凌空暗暗感慨。
然后忽然之间，他似乎隐隐约约触摸到了什么。
到底是什么呢？
凌空漂浮在高空之中慢慢感悟，竭力想要抓住方才在心中一闪而过的某个念头。
很久，终于，有一个词汇闯进了他的脑海。
空间！
没错，就是空间！
既然天上地下不存在什么都没有的地方，那么所谓的空间神通，是否就意味着，能够创造出什么都没有的真正的“空间”？
然后再随心所欲的，将任何一种能量、甚至任何一种场景，填充到这个真正的“空间”里来？
更进一步想，既然“空间”里边什么都没有，那是不是就可以无视阻碍任意穿行在天上地下？
凌空越想越觉得这个想法就算不是很准确，至少也触摸到了“空间”的门槛。
但要验证这个想法，就必须到蕴含有空间之力的环境中去细细感悟。
凌空身影一闪消失不见。
同一时间，那颗藏在他丹田内的水龙珠，却高挂天上，在月华映照下熠熠生辉，仿佛出现了第二颗月亮。
“那是什么？”
五千多米“低空”中的三个尊者，第一时间看见了熠熠生辉的水龙珠。
水龙珠是在三万米高空，距离三个尊者足足是有两万五千米的距离。
这个距离延伸向高空仿佛很远很远，但假如平放在地面，不过就是二十五公里。
平常人看不到那么远，但任何一个尊者，在没有阻隔的情况下，都能看得轻轻松松清清楚楚。
“我的天，你们觉得……那会不会是一颗……龙珠？”
“龙珠？怎么可能？这世上早已不存在龙族，怎么可能会有龙珠？”
“你别忘了，咱们飞仙岛下边，几个月前还禁锢着一条老龙！”
“可那条老龙已经死啦！龙珠是龙族的本命法器，唯有龙珠内的能量耗尽，龙族才会死去！
同时随着龙族死去，龙珠也会化为粉尘！你不会以为那条老龙没死，而是悄悄逃走了吧？”
“我倒不认为那条老龙能逃走，毕竟当年可是有好几位天尊境强者，共同用镇龙锁将它锁定。
可如今已经没有天尊境，就算有人想将那条老龙救走，都有心无力。但是，两位刚刚看那条直冲上天的身影，难道就没有一点点的熟悉感么？”
“你的意思是……”
“我觉得刚刚那人，很可能是凌家那个小崽子凌空？”
“怎么可能？他才二十来岁，怎么可能修炼到飞升高空的境界？”
“他是只有二十来岁，但你别忘了，他之前可是打废了几个大宗师巅峰，打伤了一个水属性大法王的！
况且……你们记不记得在那条老龙死掉之前，那小崽子曾经闯上飞仙岛，并且跟宁淑那贱人打过一场？
我当时追着那小崽子进入深海，那小崽子在深海之中游动的速度居然比我还快，再后来……大约过了七八天的时间，那条老龙就突然死了。
你们觉得有没可能，那小崽子被我追进深海，误闯进了锁龙窟，虽然他没本事解救老龙，却花言巧语骗走了老龙的龙珠？
说不定老龙还帮他炼化了那颗龙珠，这才导致老龙很快死亡，这小崽子的本事却飞速提升。
甚至于今晚，他也是借助这颗龙珠，才能飞升到数万米的高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