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我们之间的距离
“这到底算什么啊？”谢可洛看着叶成的眼睛，两人对视。
叶成却是有些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电报也只是说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重要的事情一点不说，我怎么才能够了解你？
还要多久，我才能够真正地走进你的心啊。”
叶成沉默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天在月光下，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谢可洛直视着叶成，只是很可惜，似乎并没有传导到。
“你说你想家，我明明还想给你一个家来着……”
谢可洛松开手，无力地坐在桃树下，似乎刚才的那番话已经花光了她所有的力气。
“对不起……”
叶成坐下，他也发现了，虽然自己明面上和谢可洛保持着这样的关系。
虽然他承认，曾经有那么一刻，两人靠的真的很近。
但是回了蓝田之后，那一夜仿佛就只是在桃花下发了几句牢骚，并没有那么多的想法。
本来已经感受到了一丝这个世界的真实，通过谢可洛。
但是在父亲叶天河的谎言被看穿之后，这一丝真实似乎也显得如此荒谬。
叶成并不怨恨叶天河，但是在得知那件事之后，虽然表面上还是同以往一样。
对于以前的世界却是愈加思念，而眼前的世界，却有了一些得过且过的感受。
并没有心气再去管除自己以外其他人的事情，叶成只想将自己的精力专注在修为和科研上，对于谢可洛的电报也似乎都只是工作报告。
所以谢可洛才会说，
两人的信件并没有间断，重要的事情却是一点都没有说。
即使是发了成千上万条，也并没有太多的期待。
“但是你今天还是来了，对吧。”
两人并排坐在桃树下，夏天已经过去，七月的风吹在人身上已经有了一丝凉意。
“嗯。”
叶成点了点头，他还是来了，面对谢可洛的邀请，虽然会耽误自己修行的时间，但是终究还是来了。
“那，以前的约定还算数吗？”
“我不知道。”
听到这个答案，谢可洛已经明白了什么，但是她并不想放弃。
“为什么，在这方面你从来都不把话说清楚，你倒是像你安排人做事一样把话说清楚啊。
“我都敢，你为什么怕了呢……”
谢可洛说着，言语中带着不解，用手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呢喃道：
“我为什么会喜欢你呢……”
“别哭。”叶成见不得女孩子哭，特别是谢可洛。
因为她从来不哭的，即使是被自己打败，即使是常年累月地练习武道。
谢可洛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并且会坚定地为之付出努力，比如飞机设计，比如武道的练习，年复一年，只有汗水，没有泪水。
但是面对叶成时，虽然已经将自己坦白，该做的都做了。
却没能够有一丝安全感，仿佛这爱情只是一个泡沫，脆弱得一戳就破。
“你并没有错，错的是我。”叶成说道。
谢可洛并没有错，她只是非常直白地追寻自己想要的，只是叶成和她并不一样，叶成考虑的太多，爱的太勉强。
谢可洛听见这话，也知道自己大概还是没能走进叶成的心，叶成只是在陪着自己过家家，并没有付出太多的真感情。
只能无奈摇了摇头，情绪有些低落：
“不，你并没有错，都没有错……”
叶成错了吗？
或许是的，但谢可洛并不觉得。
在谢可洛的立场上看，他只是在稳步地推进着自己的事情，并没有太过在意这些事情罢了。
她怎么忍心责怪。
本就是，谁都没有错，才这么痛苦啊。
“你回去吧。”叶成并不知道谢可洛说出这句话的心情。
但他已经听出来了谢可洛的心思，以往都是说的你什么时候走。
而这次却是你回去吧。
没有把这里当做家的，一直都是自己啊。
“不急的……”
“没事，你回去吧，我这边还有后续的要处理。”谢可洛摆了摆手，却是直接离开了这个熟悉的庭院。
日已偏西，昏昏沉沉的午后时光。
叶成想要叫住谢可洛，但刚想开口的时候，却是不知道自己以什么身份来开口留住她。
也没有了心情参加庆功宴，直接就搭乘晚班的飞舟离开了新乡。
搞砸了……
叶成知道自己搞砸了，这还是第一次因为自己的原因将事情搞砸。
盘坐在飞舟中，想要修行，但心却一直静不下来。
天空闷闷的，似乎就要下雨。
西边太阳的余晖透过飞舟的舷窗照在他的身后，驾驶飞舟的大叔熟练地转换着档位。
伴随着飞舟阵法运行时灵力躁动的声音，今日却是如此令人烦躁。
……
夏夜的蝉鸣声响在蓝田的夜晚，实验室里灯还亮着。
叶成有些疑惑，这么晚不一般都在修行灵力吗？怎么还有人在炼器，时不时传来机床哐当的声音。
“原来是你啊。”
叶成走进实验室，才发现是朱雨樱。
“回来了？”
“嗯。”
回到学校，叶成想着到处散散步，却不知不觉地走到了实验室中。
来都来了，索性打会儿铁转移转移心情。
“你在做什么？”叶成问道。
“我在敲阵旗啊，我最近在学一阶攻击阵法，只是这个阵法比起聚灵阵确实要难太多了。”
“哎，不是，这么弄的，器纹不能画在这个位置的，你图纸呢？”
“这里”
朱雨樱将图纸递给叶成。
深夜的灯光下，实验室窗外的玻璃上透出两人的身影。
另一个人却是出现在了实验室外的阴影之中。
在离开庭院之后，谢可洛心中却是一直安定不下来，但是看着越来越低的太阳。
一股冲动驱使着她折返回来，却是发现人去楼空，问了问门房，发现叶成已经搭乘飞舟走了。
谢可洛连忙找了另一班从西康县周转的灵舟来到了蓝田。
只是虽然到了，但是她并不知道叶成的宿舍在哪，只知道上次来找他时的那个实验室，便摸了过来。
没曾想叶成也在实验室门口，一番欣喜，刚想拉住叶成把之前的话说清楚。
但是叶成却是直接进去了，谢可洛想着等他出来再说，却是听见了里面两人的对话。
虽然只是普通的对话，并没有什么出格的地方，但是谢可洛却是有些心酸。
曾几何时，她也可以和叶成这样毫无顾忌地对话，如今却是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化的呢？
三年之约……谢可洛只能苦笑。
为什么我没有灵根啊。
如果我有灵根的话，
如果我也是炼器师的话，
如果……
而实验室中的两人专注在炼器上，并没有注意到外面的动静。
“好了，就这样就可以了，剩下的你应该自己也能弄了吧，实际上和炼器有异曲同工之妙。”
叶成说道，这确实是他的优势区间。炼器和阵法同修，在炼制阵旗这方面确实是得心应手，和专门的炼器师和阵法师不同。
“那个，叶成，”朱雨樱开口，却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怎么了，有事直说啊，之前你帮了我，再大的忙也没关系。”
叶成挤出一丝笑容，看着朱雨樱扭扭捏捏的样子，以为她是有什么很麻烦的事情要找自己。
“我，”朱雨樱看向叶成，又将视线投到脚下，捏了捏手指，却是始终不想说出来自己的事情。
“你还扭捏上了？之前骗我的时候不是很勇敢吗？怎么到自己有事情的时候就不敢说了，”叶成有些不解，开口故作轻松地调侃道，
“不会真是什么大事吧，如果是特别重大的事情还是不要说了，不要让我难做。”
“没，”朱雨樱听到叶成提起之前骗他的事情，却是脸都红了。
只是这次红的似乎有些不一样。
这次想说的明明是同样的话怎么就偏偏说不出口呢。
明明已经说好了要在今天做个了断，从此认真修行，不再理会叶成了吗？叶成是有女朋友的人啊。
朱雨樱很想开口，却无法再像上次一样鼓起勇气了。
最终还是作罢。
“算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叶成听着也松了一口气，还以为是什么特别重大的事情，吓死人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叶熠没了，急需看广告复活。
“算了，我先回去了，你有事再找我吧，也不早了，虽然是炼气期修士，还是要睡觉的。”
叶成摆了摆手，随即走出了实验室，刚刚推开门，却是撞到了靠在门上的谢可洛。
谢可洛这才看见叶成出来了，想开口，但是看到里面的朱雨樱。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