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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杨小瓜满了二十周岁,按照惯例,及冠了,在外边旅游的谢灵运写来了贺信,并给起了表字演景,所以从此之后杨小瓜就有了两个称呼,名杨茁,字演景。

紧接着,范晔的哥哥侍中范晏,治理地方有功,升任光禄大夫,留下的晋熙太守位置推荐由黄豫接管。

同年,济南王长女拓跋蓉病逝于军中,紧接着,范氏义女范元蓉与晋熙司马杨勇成婚,婚礼很低调,除了范晏和一众同僚之外并没有人参与,只有千里之外的范晔和杨茁写了贺信,这倒是应有之义。

范晔镇守青州,先后俘虏了冀州刺史尉迟无双,打退了新兴王拓跋俊,阵斩了北平侯长孙颓,着升为尚书左仆射入朝,兼任青州刺史和冀州(侨)刺史,杨茁战功赫赫,任命为青州别驾,讨虏将军,代替范晔掌青州军政事。

忽然间,大家又发现一件事情,这位官场新贵没有娶亲,于是乎,各大门阀就开始动作了,弘农杨氏本来就是十大姓氏之一,标准的老牌世家,这种家世,才二十岁就做了封疆大吏的人,绝对的金龟婿呀,转眼间杨家的门槛就被说媒的人踩破了,可以说是蜂拥而至。退休在家的前任青州别驾杨善杨老爷现在是痛并快乐着,或者说处于幸福的烦恼中。什么清河崔氏琅琊王氏、范阳卢氏等等都有人来说亲,选谁不选谁都会得罪人,本来想说孩子还小,可是这都二十岁了,在古代属于大龄青年了,实在是说不过去,只好亲自跑一趟位于东阳的州治所,来问儿子自己的意见。

“父亲大人不要担心,现有谢师的信件在此。”杨小瓜拿出一封信来给老爹看。

杨善打开一看,果然是谢灵运的信,上边写着庆贺爱徒行冠礼,做师父的远在极南之地游历,无法及时赶回,抱歉,特赠南海鲛珠一对以为贺礼,并赠表字为演景。信上还说,弟子年纪不小了,该考虑终身大事了,前些天,在海岛上遇到了好友钟离权,钟离权言道有弟子一清子与杨茁性情相投,是为良配,故而央谢某为媒,将钟离弟子一清子又名钟离嫣然说与杨茁为妻,万望应允云云。

杨善一看就释怀了,现在有谢灵运出来背书,还有钟离权作为后盾,那就没啥不可以的了,当即对外宣布,已经接受了谢灵运的做媒,等谢灵运回归,就可以走纳采诸事的流程了。

这件事情刚刚平息,又有圣旨说北朝皇帝遣使来朝,说要两下罢兵,进行和平谈判,还要派公主到南朝和亲,刘义隆觉得可以接受,于是答应了对方的意向,派遣尚书仆射范晔为使者,讨虏将军杨茁为副使,带着一千御林军为扈从前往洛阳商量具体事宜,叫杨茁不必前往京城,只在东莱港口等着建康来的官船,一起乘船北上即可。

杨小瓜接了圣旨,就把家里的事情安排一下,看看刘义季派来接替他的竟然是衡阳王中领军、尚书令王俭,也吓了一跳,这位范晏的好朋友,虽然官阶不是很吓人,但是真实的身份那可是刘义季的半个老师,一直把持着衡阳王府的一切军政事务,看来刘义季对于这个安排也是煞费了苦心,如果派一个能力一般的人镇守边境,那就害怕闹出点事端来,可要是能力强的又怕有抢班夺权的误解,而这位王俭,和杨小瓜也算熟识,当初推荐过杨小瓜,有举荐之恩,而且地位崇高,根本不用担心会抢这个别驾的位子,只要人家愿意,就是进朝廷当个副宰相也不费吹灰之力,自然看不上这个位置,而且王俭位高权重,在杨某人不在的时候,指挥周边的郡县没人敢不服气,所谓的游刃有余,这样大家都放心。

一切安排好了,杨小瓜就带着自己的东方圣骑士团作为亲卫,三百人骑着高头大马一路疾驰,两天就到了东莱码头,在那里等着朝廷的官船到来。到了东莱,杨小瓜也没闲着,正好去军用码头巡视了一下自家地水军,或者说叫朝廷的青州水师,按照规定,各州有权组织建立自己的军队,州刺史兼任都督,统管军政,杨小瓜虽然只是代理都督,但是也可以行使职权了,就借机把自家的水上力量的一部分趁机洗白,成为青州水师,由老家将杨帆任水师副统领,范晔家的范无病遥领水师统领,因为范无病同时是江州扬州的水师统帅,所以并不干涉青州水师的运作,穿上白皮的这些人有了合法身份,自此纵横东海就毫无顾忌了,可以自由的运输各种物资往来全国各地,南边到了马六甲海峡,东边到了日本诸岛,西边到了红海沿岸,在他们的支持下,罗氏商行的旗帜插遍了四分之一个地球,富可敌国绝对是谦虚了,几天的视察,杨小瓜很满意,还借机去了一趟济州岛,看看自家的粮食基地和养马的基地,对于造船他不懂,但是他懂怎么最大限度的发挥现在科学的力量,比如和他年纪差不多的神童祖冲之就被他私下里聘请做船只的设计师,帮助改善结构和动力。另外他还有科学怪人格格巫的存在,把这家伙藏在辽东,用以研发先进的化学技术,比如燃料,还有某些秘不示人的东西例如硝化甘油什么的,这些东西还没到使用的时候,所以只是研发和生产出来封存着,免得一旦使用了出现婴儿抡铁锤的情况,那就得不偿失了。总之,很满意,完全符合自家的要求,还有超前,已经开始研究有机械动力的小型设备了,估计再过几年,铁甲战舰就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了。

回来之后又等了五天,这才看到朝廷的船队出现在海上,这个年代没办法,风帆还是主要动力,一小时能跑个十海里就已经很超前了,不能要求达到现代的水平。从海面上出现帆影一直到船只靠岸,足足用了四五个时辰,杨小瓜上去迎接上官,虽然是自己人,但是公私也要分明,还是要走官面文章的,大家寒暄已毕,杨小瓜请范晔和相关的人等进入公馆休息,这才发现,随行的人员竟然还有些太监宫女之类的,不由得大为惊讶,但是也不好当众询问,就装作没看见,引着大家去修整,这里的公馆其实是东莱几大家族联合修建的度假村,表面上看上去很是古朴雅致,决没有任何逾制的地方,但是里边则是小桥流水庭院深深,要是不出来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在海边,还以为是江南的池塘,为什么这么设计呢,很简单,海上过来的人看见海浪都想呕吐,搞海景房那不是找骂呢吗,还不如把特色全部掩盖住,让人有终于上岸了的那种感受,才会更舒适。

两个人到了内堂,从人倒了茶,杨小瓜就问,“叔父大人,这一次怎么就突然要和北朝结亲了?感觉好突然的样子,是谁出的主意呀,还有,为什么还有宦官宫女随行?”

范晔微笑,轻轻拿起茶杯吹了吹表面上的浮叶,嗅了一嗅茶香,大约是水有点烫,并没有喝,只是端在手里吁气,过了好久,这才满意的轻轻啜了一口,然后开口说道,“贤侄不用担忧,这一次并没有什么别的意思,你可能有所不知,北边又有些变故了。”

“哦?小侄却不知道,请叔父大人明示。”杨小瓜虽然有自己的情报网,但是他更多地关心是经济方面和人文方面,对于政治变动什么的并不是特别关注,其实府里这一块一直是顾城在负责,只有觉得有用的才会告诉他,某种角度上讲,他就是一个甩手掌柜。

“北边的那个新兴王拓跋俊被贬斥了,降为了公爵,有传说可能会被斩杀。”范晔悄声说道。

“啊?”虽然心里不喜欢那个拓跋俊,但是总觉得这个家伙虽然凶横暴虐,但是简单,好对付,作为敌人,还是简单一点的好,所以杨小瓜从来没想过要从肉体上铲除这个人,生怕敌人会换上来一个老谋深算不好对付的角色,他很吃惊的问,“为什么呀?”

“说他横行不法,心怀怨望。”范晔又喝了一口茶说道,“其实就是说权力过大了,会干扰到皇帝的权力了,尤其是我记得北边的太子,似乎和你差不多大小?也成年了!”范晔加重了语气,把重音放在成年两个字上。

“原来如此,缓兵之计呀。”杨小瓜做恍然大悟状,“那我们这一次是去做什么呢?”

“谈条件啦,他们要缓兵之计,我们就趁机多要一点好处或者去给他们制造一点矛盾,就这样,顺便再把他们的公主带回来。”范晔回答的理所当然。

“是呀,现在就看谁先准备好了。怪不得要带着宦官宫女,原来是要把他们的公主带回来呀,不过,是哪一位公主呢?”杨小瓜突然产生了一点点八卦之心。

“这个,据说北边并没有适龄的公主,所以可能是乐安王拓跋范的女儿。”范晔也不太确定的样子。

“拓跋范?听说这个拓跋范似乎卧病在床很久了?”杨小瓜惊讶的提高了声音,“这个合乎礼法吗?”

“可以的,别说他没死,就算他死了也没关系,热孝期间可以嫁女去晦气的,出了百日就不行了,只能再等三年。而且,我们是去和谈的,他们北朝只要给我们一个公主就可以了,至于说哪一个,反正大家都不是正牌的公主,有什么区别?”范晔解释道。

“喔,原来如此。”杨小瓜再次恍然大悟,“这一次是嫁给陛下还是?”

“哈哈哈,贤侄你真的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了,陛下对女色兴趣不大,所以没打算充实后宫,据说是给太子准备的,太子今年二十五岁了,虽然有殷氏为太子妃,但是既然他们送出来的不是正牌的公主,那做侧妃也就理所当然了。”范晔作为历史学家,对所有的八卦新闻可谓是了若指掌,没办法,职业特点呢。

两个人谈了很久,喝完茶又吃了饭,范晔舟车劳顿,随便喝了一点点酒就扛不住了,杨小瓜告辞离开,范晔也就上床休息。

第二日,修整完毕的使团成员,再次上船,杨小瓜的三百护卫也上了青州水师的战船,跟随着迎亲队伍沿水路直奔黄河口。

黄河入海口地势宽阔而平坦,阳光照在水面上,波光粼粼,给人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此时的黄河非常的温柔,一改人们印象里那种波浪滔天势不可挡的印象,流速很平缓,很舒服。这给逆流而上的船队基本上没有造成太多的困扰,如果是水银泻地的样子,那这些船能不能平安抵达洛阳,就真的要画一个问号了。

船只到达的第一个港口是利津港,从东莱出发,在海上足足走了四天,这才抵达利津港,这个年代,这区区两百多里的航程已经很累人了,要知道在海上通常每二十天左右必须上岸修整和补给,否则就会因为缺乏维生素c而引起船员的败血症,虽然杨家船队早就有了相应的解决方案,但是,某些专利还是能保持多久就保持多久的为好,或许刘宋水军有些人知道怎么应对,但是并没有普及,至于说北魏方面,则是彻底对此一无所知了。

船队抛锚入港修整,整体来说,虽然船队规模不小,但是显然不足以支撑一场战争,南宫博宇早就知道有这样一只船队的到来,就没有大惊小怪的,按照正常流程,安排了船员的修整和食宿要求,也谨慎的派出士兵来监视船队,以免发生不必要的麻烦,至于南宫博宇本人就没有露面,他是堂堂刺史,封疆大吏,私自和敌国大臣交往是很危险的,当然要避嫌。

作为和谈的使者,范晔也约束了自己的船员,叫他们严守纪律,只在港区范围内活动,不要和北魏军民发生冲突,这些水军将士都是范晔一手训练出来的,还算听话,行为中规中矩,大家都不想在敌国莫名其妙的出事呀。

然而,无论如何小心,意外还是发生了。

早晨起来,船队发现补充的粮草不足,无法满足较长时间的行船需要(按照规定,每次行船必须带足最大数量的粮草和饮水,不管离目标港口有多近,这一切都是为了战时考虑,防止补给港突然发生战争或者其它状况而影响补给)。带队的水军统领刘十八不敢隐瞒,立刻通知了范晔和杨小瓜。

“怎么会这样!”范晔有一点烦躁的情绪,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总之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正在笼罩着他,让他感知到这件小事后边可能有什么特殊的原因。

“现在没有办法,我们只能照会南宫博宇,叫他立刻安排给我们送补给来,绝对不能冒险起航,正如叔父说的,这里边可能会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故事,我们必须小心谨慎,还有,我们可能要改变船队的配置了,每艘船都要带上补给,以免补给船被打劫甚至火攻。”杨小瓜沉吟着说道。(通常大规模行动的时候,战船是基本没有补给的,都是后边的辎重船队在需要的时候上来提供粮草,这样做可以更大的增强战斗力,也可以在战斗的时候,让辎重船队远离战场,来确保后勤的安全。)

“可是辎重船和战船各司其职是水战的惯例呀。”刘十八是海寇出身,和杨小瓜没有打过交道,并不是很瞧得起这个年轻的副使,总觉得对方是靠着家世上位的纨绔子弟。

对于这个家伙的抗声反驳,杨小瓜倒是没生气,作为草根的灵魂,他当然懂得对方的所思所想,也理解对方对于膏粱子弟的羡慕嫉妒恨以及不信任,所以他并不发火,而是温言解释道,“刘统领说的没错,只是你说的水战惯例,其实是海战的惯例吧。”他看到刘十八的脸色有一点点红润(古代习惯海战的都是海寇,正规军和安善良民很少去海上)用手轻按了一下,没让对方辩解,继续说道,“在大河上水战会有不同,如果我方有自己的港口,就会把补给放在自家的港口,如果没有的话,鱼贯而行,河道狭窄,就很危险,一字长蛇阵很容易被有心人分段击破,如果敌人放过我军主力,直接在河道狭窄处用陆军纵火攻击辎重船队,那么战争就结束了。”

刘十八也不是一个执拗的人,要不然也不会主动投诚参与正式官军的建设了,他想了想,明白了杨小瓜的意思,武夫的思想比较直接,于是深深抱拳鞠躬,“多谢杨大人指点,刘十八明白了。”说完马上出去安排船队编组了。

望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范晔笑着问杨小瓜,“此子若何?”

“这个刘统领是一个可造之才,我看他忠心耿耿的,叔父可以信赖他。”杨小瓜若有所思的回答。